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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给你摘了一些。没想到竟是要当妈了。来,我喂你吃。
二爱幸福地含着一颗杏,说,你也吃。王警超龇牙咧嘴地说,我吃过了,酸死了,我可没那个口福。二爱又吃了几颗,将袋子系上了。
“咋不吃了?”
“留着以后吃。”二爱将袋子递给王警超。王警超说,你爱吃我天天给你上山上摘去,有什么留不留的。说着起身去洗二爱吐脏的衣服。二爱起身要自己洗,警超拦住了她:“从今儿起,你的衣服一律由我来洗。你什么事都不要操心。现在,我命令你好好地睡上一个囫囵觉,睡够了再起来。”
二爱听话地躺下了,却总睡不着。
“赶紧睡吧。”王警超边往盆里倒水边说。
“警超,用温水洗啊。把里子翻过来洗,不伤衣服。”二爱叮嘱着。
“哎。知道了。”
“洗衣粉在盆架底下。先揉一下再用,可能结了疙瘩。”
“哎,你睡吧。”
二爱闭上了眼睛。停了一会儿,她又睁开眼喊:“衣架在门后面,撑衣服的时候要把衣服拽平了,不然干了会起皱。”
“哎呀,你看你,咋总操心个没完呢?有什么不放心的。原先没有你时,我一个人不也洗了几年的衣服吗?”王警超嗔怨道。二爱在床上笑着,说:“谁让我是你婆姨呢,我就得操心!”
“听话,赶紧睡吧,啊?”王警超无奈地。
“那你过来亲我一下,我才睡。”二爱撒娇地说。王警超擦了把手,过去亲了,二爱腻在他的怀里说:“一见你我咋就不累了呢。”
“胡说,干了一天工作了,又怀着身子反应得那么厉害,能不累吗?”王警超用手刮了一下她秀气直挺的鼻子。
“闻着你身上那股熟悉的味儿,我就想要。”二爱迷恋地嗅着王警超身上的味道。
“你累成这个样子,我再……不成了欺负你吗?睡吧,睡醒了,我好好要你。”二爱甜蜜地笑着,在王警超的怀里渐渐睡熟了。
二爱醒了。看到王警超一清早就在地上忙碌,一把勾上了他的脖子。
“饿了吧。洗洗,先吃饭。妈都把饭做好了。”王警超疼爱地说。二爱刚要下床。王警超制止了,“别动。”
王警超端来一盆热水。给二爱递上毛巾。又端来一杯水,在牙刷上挤好牙膏。二爱道,怀个娃娃,你和妈就把我惯成这样,我还能放开了去干工作么?王警超说,你以后真得小心点,不能再那么拼命地工作了,要把咱们的娃娃当回事哩。
王警超端来了饭菜。二爱刚拿起筷子。王警超就拿过筷子说,我给你喂。二爱的两眼顿时蒙上了一层湿雾,说警超,你咋对我这么好呢?
王警超疼爱地说,你是我的婆姨,我不疼你谁疼你。再说,你肚子里有我们王家的宝贝孙子呢!二爱停下来,担忧地说,万一我生的是个女娃呢?咱爸咱妈会不会不高兴?王警超说,女子小子都是我的娃,我和爸妈都高兴!你就款款地放心地给咱生吧!
两人相互凝视着,幸福地笑了。
音乐学院不远处,是盛唐时候修建的一座寺院。不知从何时起,三爱喜欢在周日里往寺院里去。她喜欢看那里盛开的花,碧绿的菜,就连那些光着头浇水念经的小和尚,也让她觉得有种六根清净的美好与宁静。
今天又是周日。寺院门口照旧围了些算命打卦的巫婆神汉们。看见三爱,他们殷勤地拥上前来,热情地拉着三爱要给她算命。三爱无聊,便随便找了一个人,听他讲。那人掐着自己的指头,又端详着三爱的面容和手掌,然后庄重地告诉三爱,说三爱面相不俗,聪明开阔,今后必然是又福又贵、财源丰厚、名满天下。断到她未来的婚姻时,更是一番煞有介事:什么儿子命、富贵相、丈夫知疼知热、儿子乖巧聪明啦等等,好的不能再好。
多么诱人的世俗安乐图!每听之,三爱的心头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悲哀感。世人有谁能解她心中的千千结!她又图何苦心寻找也许一生都无法找得到的梦中小屋,去在原本多元的生命中逼给自己一个惟一呢!
也许王涧目前的选择就是他更高的追求吧。也许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起点上的。三爱这么想。
三爱时常想起那给她博爱、给她情感、给她眼泪的大海。海扔给她的水珠晶莹剔透,似乎是一段炼狱生命后的结晶。而她和王涧在海的怀抱中所发生的故事,成为她心头最美丽最深刻的记忆,也成了她今生永久的伤痛。
第三部分 《人样子》 三和父亲离婚(9)
走在熟悉的校园,三爱的面容因为忧伤而更加沉静。她抬起头,灰蓝的天幕上,梧桐的枯枝横在空中,像一幅精致的民间剪纸。冬天已经来临了。
三爱默默数着放假的日子,欣慰地想,又快能和姐姐们相聚了。
远远走来钢琴系的几个老师。见到三爱,她们大吃一惊:哇!蓝老师!差点没认出你来!才多长时间不见,你怎么就变得如此丰满,改做杨贵妃了?
三爱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她们说,你真是个马大哈,回家照照镜子去吧。笑着远去了。
三爱已经好久没好好照镜子了。这学期她兼了声乐系的班主任,又要准备研究生毕业论文,总是从早到晚的忙,早晨匆匆洗把脸就走,晚上回来冲个澡倒头就睡。何况她也没心情照镜子,女为悦己者容,王涧都没了,美给谁看呢。
三爱回到家,站到了镜子前。果然,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胖女人,瓜子脸都变成了满月脸。如果不仔细辨认眉眼,她自己都差点没认出来是自己。
三爱很是奇怪,自己心情不好,吃饭不香,工作学习也累,怎么还会发胖呢?难道心情不好还能增肥?
是缺少体育锻炼吧?自己一贯不怎么注重锻炼的。
可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不怎么锻炼身体,应该是与锻炼没有关系。
是唱歌唱的?没看许多搞声乐的演员个个发胖吗?
可那大多是些唱美声的演员。自己是唱民歌的,不应该像他们那么胖啊,何况自己多少年来一直这么唱,也没见胖过。三爱疑惑不解。
她开始加强体育锻炼。每天早晨五点起来跑步,晚上也跑步,外加五十个仰卧起坐。还报了一个减肥训练班。每顿饭只吃菜,不吃主食不吃荤,还服了两盒减肥药。她想,一个声乐工作者的形象是非常重要的,哪能如此胖下去呢!
可锻炼、节食都不奏效。三爱依然急剧地发胖,体重飞速上升。没一个月,她竟然胖得原来的衣服都穿不上去,就连脚丫子也跟着胖了好几圈,只能穿大头的鞋了。最要命的是,她的脸上出现大量的斑块,气息变得不畅,唱起歌来异常吃力,
三爱万分焦虑,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人人见到三爱都要大吃一惊:哇!你怎么突然胖成这样?
一位院领导爱人的话引起了三爱的重视。她是某医院的一名著名的妇科大夫。那天她认真地瞅了三爱一会儿,说:“姑娘啊,你的胖不正常。应该与某种疾病有关系。赶紧上医院查查吧。”
三爱和好友陈歌一起去了学校附近一家大学的附属医院。经历了道道复杂的化验检查程序,交纳了各种各样的费用,终于三爱和陈歌拿着一大摞化验报告去找主治医生。医生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化验单,让三爱先出去一下。
三爱纳闷了:为什么叫自己先出来?难道自己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一会儿陈歌出来了。三爱赶紧上前紧张地问:“我得的啥病?”
陈歌道:“没啥,说是皮肤过敏,得住院后再详细检查。”
三爱半信半疑道:“那医生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在里面当着面说?”
陈歌咧咧嘴:“瞎敏感什么呀。医生搞错了,还以为我是病人呢!”
三爱转忧为喜:“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得了啥不治之症呢。皮肤过敏我服几片息斯敏就得了,住啥院呢?我还得上班、准备答辩和音乐会呢,多耽误时间!”
陈歌偏过头去,装作看别处:“不行,得听医生的。医生说了必须住院,你就听医生的话吧。不然老这么胖下去就没法唱歌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办住院手续。”
住院后,三爱每天打针服药,化验检查。可是病情不见减轻,而更加严重。她的全身浮肿得厉害,整个人变得面目全非,走几步路都变得异常艰难。
三爱觉得不对劲了。她对自己的病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她询问来查房的医生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医生说还在查,等血样出来再说。
星期三这天,趁着陈歌还未从学校过来,三爱拿着住院通知单,仔细琢磨着上面病情那一栏陌生的英文符号,顾虑重重。
门口走过一位脚步匆匆表情严肃的中年大夫。三爱赶紧上前打招呼:“大夫你好,打扰一下。请问这张单上写的是什么?表示什么病?”三爱装作不在意地一边问,一边将单子递给他。
“什么病,要命的病呗。”那医生扫了一眼,头也没抬地说。
“什么?要命的病?”三爱一下子懵了。不是说只是过敏吗?怎么会是这样呢?
陈歌从学校赶了过来。这两天她天天在医院陪着三爱。看到三爱站在过道里发愣,她焦急地说:“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
“哦,没事,病房里太闷了,我想出来走走。”三爱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
“赶紧回去,感冒了就不得了了。”陈歌说着,把三爱拉了进去。
三爱呆呆地坐在床上,半天不说话。
“瞧我给你带什么了?”陈歌拿出一张最新出版的民歌专辑,递给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