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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量来量去,讲解着将来家具摆放的位置。
两人正忙着,门口传来脚步声,孙海伦和她的丈夫走了进来。孙海伦看见宋家慧,热情地打招呼:“嫂子,我看门没关,进来参观参观。”
宋家慧一愣,想不起这人是谁。经邱茂林一介绍,才想起了在展览中心碰到过。原来,因为这里离孙海伦爱人的单位近,他们也买了这个楼里的房子,户型是一样的,就在邱茂林的楼上。
孙海伦说是要学习学习,和她爱人东瞧瞧西瞧瞧,邱茂林陪在后面认真地讲解着。
孙海伦一边参观,一边发出由衷的赞叹:“装得真好,特别到位。邱处,前几天找不见你,说你请假装修房子呢,真值!装修就得有人盯着,我们撒手给施工队,就是不行。”
邱茂林蓦地一惊,看看宋家慧,连忙解释:“其实,这房子我也没太管。”
孙海伦瞪着一双大眼睛,特认真地纠正他:“邱处什么时候学会谦虚了?你不是请了三四天假吗?我要知道这么短时间就解决问题,当时也请假就好了。”
邱茂林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再看宋家慧,她果然生疑了,眨巴着眼睛问孙海伦:“老邱那几天出差了,你不知道?”
邱茂林硬着头皮想挽回败局:“我下乡了,处里人不了解情况。想当然以为我在装修房子。”
孙海伦忽然意识到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哼哼哈哈地不再提这事了。邱茂林忙转移了话题,不断问她诸如卫生间有没有重新做防水之类的装修中的问题。
然而,宋家慧已经起疑心了。下午她和马翎子去赵医师那里做电疗时,把自己的疑心对她说了。
马翎子暗暗吃惊,侧过脸来问她:“你发现什么啦?”
“他好像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马翎子安慰她:“他能有什么事儿呀?没事你别净瞎猜。”
宋家慧摇摇头:“我相信女人的直觉。你说,他会不会……”
马翎子打断了她的话:“家慧,多疑症,更年期的典型症状,你可得注意啊。别因为胡乱猜忌,影响你们夫妻关系。”
话虽这么讲,马翎子心里还是越来越不安,想起了火车上的一幕,她忍不住追问:“家慧,茂林要是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你怎么办?”
“听你这么说,他是不是外面有女人啦?”宋家慧忽地坐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马翎子。
赵医师立刻提醒她:“躺下,躺下!还想不想治病?我正要给你按压呢。我行医四十年了,阅人无数,奉告一句,总疑神疑鬼,鬼就来了。”
宋家慧只好平躺着任他摆布了。
王动自从在马翎子的床上尝到了甜头,只要一闲下来就想着那美妙时刻,恨不得永远和那有着魔鬼身材的女人泡在温暖的大床上。下班以后,他又有了难以遏制的冲动,便去菜市场买了一扇排骨,满面春风地拎着去了马翎子家。
进门以后,客厅没有人。他以为马翎子还没有回来,正在懊恼,从卧室里传出了打电话的声音。王动把排骨放到厨房,想了想,蹑手蹑脚地出来,走到卧室门口,屏声息气地听着。
门有一道细细的缝,虽然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但马翎子的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在对电话里的那个人说宋家慧已经对去天津的事情生疑了,叮嘱对方要多加小心。
王动立刻想到电话那边的人就是邱茂林,脑子里“嗡”地一响,怒火马上涌了上来,渴望再做好事的念头被冲得无影无踪了。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终于找到了更确凿的证据。
马翎子说:“茂林,我信任你,才给你打电话。但决不是跟你一个战壕里,合起伙来蒙家慧……”
王动认为可以出动了,舒了口气,轻轻地把房门推开,站在她背后。马翎子感觉到了,猛地扣上电话。
王动脸上带着嘲讽,小声问:“你在给谁打电话啊?”
“没、没谁……同事。”马翎子慌得站起身就要向外面走。
王动伸手拦住她,一声怒吼:“撒谎,是邱茂林!”
马翎子腿一软,跌坐在床上,仰起脸,像是申辩,又像是乞求:“我给他打电话又怎么样?我不想看着家慧对他猜忌。”
王动两眼红红地逼视着她:“他们要是相互猜忌,也是因为你!你答应过我,不再私下和邱茂林接触,怎么说话不算数?”
马翎子不服气:“连打电话都不行吗?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是你欺负我太甚!”王动扑过去,一把把电话拎起来,递到马翎子面前,“给你,你打!就当着我的面,柔声细语地和他说个够!”
马翎子也被激怒了:“打就打!有什么了不起!”
王动把电话咣地摔在地上。他用的力气是如此之大,连线都断了,话筒不知摔到了哪里。
马翎子突然变得十分冷静,一言不发地坐在床沿上,面无表情。沉默中,王动渐渐慌了,希望有点什么事情改变一下屋子里的气氛。
这时,马翎子的手机响了。见她呆呆的没有去接,王动连忙把她的手机递过去。马翎子痴呆呆地接过,懒懒地问:“哪位啊?”
“是我,”电话里传来宋家慧的声音,“刚才拨你家里的电话,怎么不通啊?你在外面?”
马翎子真想哭。她努力调整着情绪,掩饰地说:“没有,在家……”
宋家慧风风火火地追问:“家里电话怎么了?”
马翎子不想多说,直截了当地问:“家慧,有事儿吗?”
一听到“家慧”二字,王动立刻关注起来,竖起耳朵听着。
“我们宾馆的一个陈副总,说他爱人做一种经络疗法,对推迟闭经很有效,我想试试,你说我去不去?”
马翎子懒得多说,让她自己拿主意,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回过头冷冷地问王动:“这回,你满意了吧?”
王动觉得自己很被动,勉强撑着面子:“我也是设身处地替你想,整天和宋家慧泡在一起,又表里不一,唱戏似的,累不累呀。”
马翎子苦笑着去了卫生间。
宋家慧从电话里听出马翎子情绪不好,惊讶之余,自己也免不了多愁善感。她有点不放心邱茂林,就把电话打到了农资局,结果没有人接。她心里更慌了,立刻打车去了那里,结果还是遇了一座空城。
宋家慧疑惑了:这才四点,人都哪儿去了?胡思乱想了一阵,她忽然怀疑丈夫会不会去了马翎子那里。
马翎子家里的风波已经过去,马翎子正陪闪闪在里屋写作业。听到门铃声,她刚起身要去开门,王动已经从厨房出来,就近来到门口,从猫眼向外面看。
当他看清外面是宋家慧时,心里一惊。马翎子已经到了客厅,问:“谁呀?”
王动回身把她拦住,轻描淡写地说:“一傻帽儿,上门搞调查问卷的。烦人,咱不理他。”
马翎子信了他的话,转身回卧室辅导闪闪去了。
宋家慧又按了一遍门铃,里面依然没有反应,她大失所望,只好嘟囔着下了楼梯。这下,她也不知道能在哪里找到丈夫了。
她失魂落魄地游逛在街上,才恍然发现天已经阴得黑沉沉的,闪电和雷声一阵紧似一阵地向这里逼近。她有些慌,连忙打了辆出租回到家里,让她喜出望外的是邱颂居然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报道热带风暴“麦莎”给各地带来的灾难性天气,上海暴雨成灾,很多街道灌水。“麦莎”今晚十九点到达本市,全市已经行动起来,各项预案已经启动……
几声闷雷在头顶炸响,顷刻间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宋家慧连忙关了电视,跑到阳台上向外张望了一会儿,返身不安地对邱颂说:“你还坐得住啊?你爸怎么也联系不上,他真的失踪了。”
邱颂不以为然:“不就没接电话嘛,瞧您那紧张的样子。可能手机不在身边,也许被小偷摸去了,或者到哪个地下室躲雨去了,没有手机信号。”
宋家慧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你倒想得轻松!这么晚还不回家,已经发展到夜不归宿了。弄不好又去哪儿胡吃海塞了。现在有些饭店特缺德,为了拉生意,专弄些三陪小姐,好男人也得学坏。”
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邱颂猜想是父亲打来的,故意不接,坏笑了一下,冲宋家慧指了指电话,说:“过来接吧,保您吃颗定心丸。”
宋家慧赌气不接,一屁股坐在餐桌前,听任电话铃声顽固地响着。邱颂只好把电话拿起来:“爸……喂,你找谁……打错了。”
他沮丧地把电话放下,尴尬地朝母亲做了个鬼脸。宋家慧受的打击比他还严重,干脆气哼哼地连话也没有了。
邱颂正想找点什么轻松的话调剂一下气氛,电话又响了。有了刚才的教训,邱颂也不敢妄下断言了,马上拿过电话:“喂,你找谁?啊,爸啊,我妈在家,正急着找您呢……”
说着,他把电话递给了母亲。宋家慧此时也顾不得矜持了,开口就抱怨:“茂林,你死在哪儿了?”
话筒里一片嘈杂的下雨声,邱茂林显然是对着电话喊着:“我在铁路货场。单位刚到了一批化肥。赶上暴雨,淋了可了不得,会战呢。”
宋家慧的态度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关心地问:“那你也该来个电话啊!吃饭了吗?”
“吃了,发的面包和香肠。你刚才打了八个电话,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宋家慧放心了,关照说:“放心,没要紧事。不用惦记我,颂颂在家呢。对了,你们局老王的儿子,结婚日子定了吗,你遇见他,劝他来我们餐厅办喜筵,一切从优。茂林,你就说是我说的,说话算话。就这样吧。”
放下电话,宋家慧长长舒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货场仓库的顶子终于经受住了这场特大暴雨的考验,没有漏一滴水,里面的几十吨化肥也安然无恙。
雨停了以后,邱茂林还不敢怠慢,独自走出库房,坐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