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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慧皱了皱眉头,沉下脸,心想:这人怎么拖泥带水的,活该,心太软。
王动和马翎子一进入车厢,抬眼就看到坐在前排的邱茂林。邱茂林也看到了他们,客气地打招呼:“来了,这儿正好还有两个座,给你们留的。”
王动理都没理他,径直往后走,弄得马翎子十分尴尬,不好意思地冲邱茂林笑了笑,跟在他身后坐到那两个空位上。她故意帮王动整理座椅套,把目光伸向邱茂林,再次表示了歉意。
邱茂林误解了她的意思,向后面探探头,用手挡着半个嘴,压低声音说:“翎子,你姐这两天心情不错,我基本上蒙混过关了。”
马翎子最担心他说这样的话,脸都白了,再看王动,果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愤愤地白了邱茂林一眼。马翎子心慌,连忙朝着邱茂林打马虎眼:“家慧怎么还不上来?我去看看。”
说完,她躲开邱茂林和王动,独自下了车。她觉得外面的空气好多了,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时,耳边响起了宋家慧的抱怨声:“茂林,你告诉邱颂八点集合了吗?”
邱茂林从窗口伸出头来:“你这一早晨问六遍了,我能不告诉吗?他不会不来,你上车吧。”
宋家慧还不放心地四处张望着:“这孩子不遥控不行了,看着吧,回来我就给他买个手机!大家都等他一个人,讨厌。”
马翎子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看了看表,劝她:“还有五分钟呢,车上等吧。”
宋家慧也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跟着马翎子上了车。上车以后,也不找座位,而是走到司机跟前,不容置辩地命令说:“师傅,咱们到点就走,不等!”
话音刚落,邱茂林就冲着车窗外喊起来:“来了!你看,这不来了嘛。”
果然是邱颂。他背着一个大背包,急匆匆地跑到车门前,一跃就上来了。看看满脸不悦的宋家慧,调皮地扬了扬手腕上的表,大声宣布:“妈,我这可是北京时间,准时正点。”
宋家慧瞪了儿子一眼,抱怨说:“还有理呢!你就不能早一点?全车的人都等你,净让我替你着急。”
邱颂又要反驳,见邱茂林向他使了个眼色,才把差一点就要冒出来的话又咽进肚子里面去了。
七星崖风景区离市区有八十多公里,大轿车出城后不久,便进入了盘山公路。路两旁满目葱绿,公路一侧倚着山崖,另一侧是悬崖峭壁。往下看去,一团团的云雾仿佛就在沟底弥漫,再下面的河水在雾气的缝隙间时隐时现。
随着道路不断向深山里延伸,车里面的欢呼声和惊叫声渐渐平息了,大多数人闭上了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马翎子却没有丝毫睡意,头倚车窗凝视着外面,这几天的事情又把她搞得心烦意乱了。
坐在旁边的王动捅了捅她,小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又想来了,是怕我背着你跟家慧姐说什么吧?”
马翎子想不到他又说这事,厌恶地把脸扭到一边。王动却不甘心:“我和她一天能见好几面,要说早就说了。”
马翎子蓦地回过头:“我不来,你不高兴;我来,你也不高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满意?”
王动紧张地看看周围,小声叮嘱:“你小声点,边上都是我的同事。”
马翎子不再说话,心想,这可怪不得我啊。
到了目的地,两车的人又活了,车门一开,一个个就像挣脱了笼子的小鸟,欢叫着冲下车来,在青草地上、在林间撒着欢,河滩上顿时充斥着一片欢声笑语。释放了一阵能量后,大家三五成堆地围坐下来开始野餐,有人在倒啤酒,有人在烧烤,山间又飘起浓郁的香味。
邱茂林一家和马翎子、王动围在一起,边吃边聊。邱颂忙着给大家从不同角度拍照片,嘴里还不停咀嚼着。
邱茂林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中,颇有心旷神怡的感觉。他感慨地对妻子说:“我们是应该多到郊外走走,唉,家慧,你记不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咱们总去哈尔滨郊外的二龙山,那儿有个水库。”
宋家慧眯着眼幸福地回忆着:“记得呀。”
马翎子在旁边打趣地插话:“你能不记得吗?那时候,总是茂林背着你爬山,都成咱班的一景啦!”
邱茂林也沉浸在对往事的缅怀中:“是啊,那时候真年轻!背一百多斤的东西,两条腿发颤,却不觉得累。晚上往农家的大炕上一躺,嘿,解乏。”
宋家慧娇嗔地抗议了:“谁是东西?我那时候没一百斤,才九十八斤。”
王动插不上话,注意地听着。邱茂林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说下去:“还记得吗?那天晚上,咱们仨挤在一个炕上睡的,翎子,你还招了一身跳蚤。”
马翎子心里一跳,不由得看了一眼王动。她想转开话题,便含糊地说:“我怎么不记得?你别瞎说啊。”
邱茂林一听,反而急了:“谁瞎说?我就是从那时候起才知道你睡觉打呼噜的,开始,我还以为是对面炕上的张春贵。后来细听,原来是你……这个秘密,我可是二十年都没说。翎子,你现在还打不打呼噜?”
邱颂跟着在旁边起哄:“马阿姨睡着了,她哪知道?这你得问王叔叔呀。”说着,灯光一闪,拍了一张王动和马翎子的合影。
大家开心地大笑起来,只有马翎子笑不出来,担心地望着王动。王动的脸涨得通红,回头望着她,忽然“叭”地一下把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恼怒地说:“打呼噜是一种呼吸道障碍性疾病,我给她治!”
大家面面相觑,顿时冷场。幸亏马翎子早有防备,笑着圆了场,说家慧真幸福,有这么个好儿子颂颂,比女儿还细心呢。
邱茂林心里高兴,嘴上还谦虚着:“你就吹吧,翎子,闪闪长大了,肯定是个会疼人的姑娘,比她哥强多了。”
说着,他发现有一只蚊子落在马翎子的肩上,便顺手“啪”地一下拍死了。大家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个动作,继续聊着。
宋家慧斜眼看了看王动,开玩笑说:“翎子,干脆把闪闪过继给我们家得了,你反正年轻,再生一个……”
马翎子脸红了:“家慧,怎么净拿我开玩笑?这么大岁数了,能生吗?”
没等宋家慧接茬,王动冷冷地开口说:“我的确是老了,不行了……”
马翎子更不好意思了,瞪了他一眼:“谁跟你……”
王动猛地站起身,大声说:“我是不行了,连只蚊子都打不动,还得你的好朋友帮忙……”
马翎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邱茂林也觉得心脏被猛地刺痛。
午后,山里下起了小雨。大家都躲在帐篷里,有的打扑克,有的摸麻将。邱茂林对这些游戏都没有多大兴趣,蹲在圈外看热闹。这时,王动阴着脸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邱,我们到外边走走。”
邱茂林看出他心事重重,没有拒绝,跟着他出了帐篷。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许多,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城里难以嗅到的草香。他们来到河边,王动找块大石头坐下,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王动居高临下地瞥了邱茂林一眼,说:“你去天津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只要你以后检点一些,我可以把事情往好处想。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说多了,也没意思。”
邱茂林被他的这些话搞懵了,眨着眼睛问:“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王动刷地拉下脸来,用教训的口吻说:“别装糊涂好不好?告诉你,马翎子是个正派人,这些年,她一个寡妇,生活很艰难,你却明里暗里地占她便宜,这不是同学该干的事儿!”
邱茂林心头的火“呼”地点燃,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尖:“王动,我怎么占她便宜了?你得给我说清楚!”
“三个人挤一个炕上,还有什么光彩事儿呀?”王动不屑地撇撇嘴,“她那时候年轻,没有防范意识。现在有我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
邱茂林感到紧攥的拳头在发抖,逼视着对方:“你再胡说八道,我他妈……抽你,你算老几!”
王动也斗鸡一样地站起来:“说到痛处了吧?你得搞清楚,现在是我们俩好,她要嫁给我!”
眼看着俩人就要动手,就听得背后一阵脚步声,邱茂林回头一看,邱颂冒着小雨跑过来了。他马上就清醒了许多,低声警告王动:“这次就当是一个误会,下不为例,否则,我绝不饶你!”
这时,邱颂已经跑到他面前,惊讶地问:“爸,大雨天的在外面挨淋,你们俩这是怎么啦?”
邱茂林尽量掩饰着愤怒,勉强笑着:“没事儿,你王叔叔喝多了,想让雨淋着清醒清醒。咱们回去。”说着,挽起儿子进帐篷去了。
王动独自一人留在河边,气得咬牙切齿:“绝不饶你?好厉害,到底是谁饶谁呀?”
王动一直带着这种情绪回到了马翎子家。当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马翎子已经很累,躺在床上,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令王动一阵阵心跳。
他终于忍不住了,悄悄上了她的床,轻声问:“翎子,你睡着了吗?”
马翎子睁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你不是也累了吗?快去沙发上睡吧。”
“闪闪不在家……”王动起身向马翎子边上挪了挪,猛地压在她身上,“我……我就在这儿睡吧。”
“你……”马翎子挣扎了两下,大概是太累了,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没有继续反抗,木然地望着天花板。
王动呼哧呼哧大喘着,发疯地剥着她的衣服,脑子里满是她赤裸着身子妙不可言的样子。
邱茂林家的新房装修好以后,他请了两个清洁工来做保洁,同时也把宋家慧请来验收。宋家慧对丈夫的成就很满意,可嘴上不说,只是在客厅里比画着,煞有介事地挑毛病。好在邱茂林也习惯了太太的刀子嘴,说什么应什么,还拿着卷尺量来量去,讲解着将来家具摆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