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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人很多,他因为赶得急,没有买到坐票,只好拎着包从后面向前面走着找座。车厢过道里都是人,磕磕碰碰的连迈一步都困难,所以,他路过马翎子身边竟然没有看见。
马翎子却认出了他,喊了一声:“茂林。”
邱茂林一回头,看见马翎子,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马翎子反问他:“你怎么也在这儿?”
邱茂林尴尬片刻,自我解嘲地哈哈大笑。马翎子也没多问,站起身来:“这车上人可真多。你坐我这儿吧。”
邱茂林说什么也不肯,俩人让来让去,最后达成一致:轮流着坐。
马翎子这才说明了去天津的原委,兴致勃勃地说:“我给魏总送清样,他挺满意的。他在我面前总夸你。唉,你去天津,怎么没和他联系呀?”
邱茂林迟疑片刻,支吾着:“我……我是私事儿,不好打扰人家。翎子,回家以后,不要跟家慧说在火车上碰到我了。”
“哦。”马翎子答应了一声,忽然警觉地盯住了邱茂林的眼睛,问,“你没做对不起家慧姐的事儿吧?”
邱茂林不自然地笑笑:“哪能啊,看你想的。”
马翎子不置可否,一直那样盯了他好久,开口说:“茂林,其实,有一件事儿,我一直想问你,只是不好开口。那天,我在街上撞见你了,还记得吧?”
邱茂林有些紧张,不打自招地回答:“我想起来了。你是说,我跟一个女的在聊天吧?”
马翎子严肃地纠正:“不只是聊天,你还给了她钱。我都看见了。”
邱茂林想了又想,觉得马翎子不是那种爱翻闲话的人,索性摊开了话题:“没错,这回来天津,也是为了她,她死了。”
马翎子大吃一惊:“死了?和你有关系?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邱茂林苦涩地笑了笑,说:“翎子,我们认识二十年了,对我这个人,你还信得过吧?这个女人的事儿,说来话长,我也不想说得太仔细,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给她钱也好,来天津也好,都是为了保全我们这个家。之所以让你瞒着家慧,是因为不想伤害她。我可以发誓,我和这个女人没有做任何一丁点对不起家慧的事情,你可以放心。”
听他这一番表白,马翎子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默默答应了替他保密。
一路上,他们海阔天空地聊着别的话题,不知不觉火车已经到了站。邱茂林替她提着包,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站口。邱茂林说他出来好几天了,得先回办公室看看。马翎子便把包接过来,说这几天一直是颂颂爷爷在接闪闪,她在天津买了一些土特产,给老爷子送过去。
就在两人要分手的时候,王动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堵住邱茂林说:“邱处长,回来了?”
两人惊得面面相觑。还是邱茂林反应快,不卑不亢地问:“噢,王动啊。来接马翎子?”
马翎子很不自在,在两个男人中间打圆场:“是的,是的。我告诉他今天回来他就来接站了。王动,茂林恰好也去出差,和我在车上碰上的。”
王动眼神怪怪的:“这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邱茂林懒得和他纠缠,敷衍了几句,就离开了他们。
马翎子的气不打一处来,拎着包径自往前走,王动跟在后面,不依不饶:“骗谁呢?我又不是傻子。”
马翎子停下脚步,盯着王动,目光里透着鄙夷的神情:“你真无聊。”
王动反唇相讥:“背着我,跟你朋友的老公去游山玩水,那才是无聊。”
马翎子气得嘴唇都发抖了:“王动,本来我还想跟你好好谈谈,没有这个必要了。从现在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说完拎着包气冲冲地走了。
王动也不追她,全不顾周围有多少人注意着他,在后面吼了一句:“我可以不认识你,但宋家慧,不能不认识你是个什么人!”
这话猛地刺痛了马翎子,她停下脚步,回头问:“你什么意思?”
王动的脸涨得通红,扯着大嗓门吼着:“你是在拿我当掩护,遮人耳目。你和邱茂林早就勾搭……”
马翎子气得哭了起来。这下王动反而不知所措了,在远处站了一会儿,看马翎子哭得没完,心软了,走过来要抱住她的肩头。
“你别碰我,别碰我,离我远点!”马翎子挣扎着把他甩开。
王动还真怕马翎子不再理他,耐着性子柔声柔气地求她:“翎子,我是真心喜欢你,只要你对我好,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马翎子泣不成声,她不想再听这样的许诺,心想:你要真喜欢我,干吗总伤害我和我的朋友呢?
邱茂林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老婆打电话报平安。宋家慧一听他回来了,难掩满心的喜悦,让他晚上回家吃饭,他想吃什么她就做什么。邱茂林心里一阵惭愧,连忙说吃什么都行。
挂了电话后,邱茂林回身把办公室的门锁上,然后将提包里面的东西全部掏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把火车票、住宿发票等统统撕碎了扔到垃圾桶里。
他还不放心,又找出李梅住院的收据也撕掉了。当他取出购买墓地的发票时犹豫了,想了想,装进一个信封里,锁进了抽屉。
他松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忽然又想起了手机,便取出来将里面的短信和电话记录全部删除得干干净净。
宋家慧下班后去菜市场买了好几种新上市的南方蔬菜,回到家里,一开门就听见厨房里有响动。她轻轻地推开厨房门,发现邱茂林在忙碌着做饭。
邱茂林看见她,马上把她手里的菜接过来,笑着说:“歇会儿,马上就好。”
宋家慧感到意外,她已经很不适应丈夫的这种殷勤,犹豫着退回客厅。这时她才发现,房间也打扫得干净整洁,再看阳台上,晾着一排衣服,还滴着水呢。
她取了把墩布去擦阳台地上的水,邱茂林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出来拦住了她:“我来,你先吃西瓜。饭马上就好。”
宋家慧的心头不由得升起一团疑云,怔怔地看着丈夫问:“茂林,出差几天……没干什么亏心事吧?平时你可是最不愿意下厨房了。”
邱茂林极力镇定着自己,大大咧咧地回答:“在村里跟一大娘学了两手,回来在老婆面前显摆显摆。”
马翎子去邱安家接闪闪,王动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甩都甩不掉。好在他还有一点自尊心,到了邱安家门口没有跟进去,就在窗外等着。
但他鬼头鬼脑的样子还是让邱安看见了。邱安问闪闪:“这个人,往我们家看什么呢?”
马翎子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回答:“是……是等我的。”
闪闪跷着脚跟看窗外,一下子认出了不远处的王动,朝着邱安叫起来:“爷爷,就是他。就是他打妈妈。”
马翎子悄悄捅了她一下:“闪闪,不许胡说。”
闪闪不买账,固执地叫着:“就是嘛,就是嘛……”
邱安疑惑地看看马翎子,发现她眼睛还红红的,也不好再问什么。马翎子连忙转移了话题,摸摸闪闪身上的新衣服,问:“这是你让爷爷做的衣服?”
闪闪说:“不是。爷爷自己要给我做的。”
马翎子让女儿再一次谢过邱爷爷,便领着她回家了。王动也厚着脸皮跟到她家里,等闪闪到另一个屋子里做作业去了,他仿佛家里的大老爷们儿似的坐在沙发上吸溜吸溜地喝起茶水来。
马翎子忍无可忍,告诫他:“王动,咱们耗着也没意思。你既然这样不相信我,还是早一点离开这里吧。”
王动很响地喝了一口茶,捏着鼻子揉了揉:“不是不相信,事情其实很简单,你要是和邱茂林脱离接触,一切都会好起来。”
马翎子问:“那你说,什么叫脱离接触?不来往,不见面,不说话?”
“我是讲道理的人。你和宋经理,还有邱茂林都是老同学,你们走得近,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你和邱茂林单独在一起,不是在深更半夜,就是去外地。你可以说自己清白,但不能阻止别人浮想联翩吧?别说我现在的身份,就算作为朋友,好心劝你,你也应该迷途知返。就是不为我们的关系考虑,你也应该替宋经理考虑,没有一个女人允许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打得如此火热……你不想把他们家搞得鸡犬不宁吧?”
马翎子不说话,掂量王动话里的分量。她想起那天晚上宋家慧在展览大厅的态度,不禁苦笑起来。沉吟许久,她无心恋战,叹了口气说:“唉,我可以和邱茂林保持距离。但,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再干上次那种……打电话告密的事儿。”
王动要解释,马翎子态度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再强调,绝不允许有下一次。”
王动只好答应,又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便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翎子,只要你对我好,你过去做过什么,或者,现在正在做着什么,只要到此为止,我都可以不问,也都不计较。毕竟,你是结过婚有过家庭的女人,我不想在你过去的事情上纠缠。但,你要给我一个透亮的未来。”
马翎子被逼得哭笑不得,敷衍着回答:“好,我给你一个透亮的未来。明天还要上班,你也早点回去吧。”
王动看了看窗外,没有离开的意思,试探着问:“翎子,我留下吧?”
马翎子立刻婉转地拒绝了:“我奔波了一天,挺累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王动说:“你休息你的。我在客厅,睡沙发就行。”
说着,他已经倒在沙发上。马翎子再也懒得跟他打嘴仗,起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只听“砰”的一声,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
不管对方是否愿意,王动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翻身起来,把茶几上的东西清理了一下,又很坦然地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这一夜马翎子哪里能够睡踏实,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困劲才上来了。没想到打了个盹再睁开眼看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