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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暮色下,只见一对玉足,竟比溪水还要清莹剔透几分。只是或许牧民给的鞋子并不合脚,两侧小脚趾都磨破了皮,脚掌边沿亦有几道小口子,纤薄的皮肤破了,露出嫩嫩的血肉。
本不是很重的伤,但在她这样一双足上,便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步千洐讨了她的手帕,沾湿清水洗去血污,又拿出金疮药为她覆上。破月双足踩在他掌心,又痒又暖,足上的伤口,反而变得不太在意。
天气还很寒冷,她足上药还未干透,已是一片冰凉。步千洐运气内力,热气笼罩着她的足。破月望着他沉静专注的容颜,两道墨色长眉比远山还要英挺,饶是看惯了他的样子,胸膛中的心脏,却“怦怦怦”急促跳个不停。
步千洐感觉到伤药已干,抬眸望她一眼,恰好见她面若红霞,含羞带怯,盈盈双眼如碧波微漾。步千洐便笑了,低头在她足尖轻轻一吻。破月嘤咛一声,步千洐不由得想,下次同床而卧,须得好好亲上一亲。
天气寒冷,他不敢耽误,为她穿上袜子。可鞋却不叫她穿了。他背朝着她蹲下:“上来。”
破月爬上他的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他负着她站起,忽的加速,极快的在林中穿梭飞奔。破月只觉得迎面风声疾劲,心情也随之飞扬。
偶尔不小心,他一脚踩入溪中,堪堪一滑,吓得破月一声尖叫将他搂得死紧。他双足全湿,却浑然不觉,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破月抬起袖子,为他擦去脸上溅到的水珠,他反应极快,一偏头,就咬住她的手指。破月想抽出来,他跑得极快,差点又摔跤,却偏不松口。破月一口轻轻咬在他的脖子上,他纵声长笑,惊得林中野鸟纷飞,这才张嘴松开。
夜色渐暗,林中幽深。破月迷迷糊糊在他背上睡了会儿,忽的惊醒,却发现他走得极慢,一步步平平稳稳,竟是怕惊扰了她一般。
他的肩膀宽厚而结实,如一座大山般可靠;他的侧脸在月光显得柔润而英俊,每一寸都是她熟悉的轮廓。
这似曾相似的一幕,令破月想起许多日子前,另一个人也是这样背着自己,英俊的轮廓庄严似佛、温柔似佛。明明有高深的内力,却负着她在夜色里,走得很慢很慢。
一滴泪水缓缓从眼眶滑落,破月抬手擦干。步千洐察觉笑道:“醒了?”
“嗯。你累不累?”
“不累。”他的声音十分轻快,“姑娘,人肉褥子舒服否?”
破月笑了:“舒服,舒服极了!”
“那以后每晚都睡这人肉褥子,可否?”
“看我心情吧。”
“这辈子由不得你。”他的声音里沉沉的全是笑意。
破月失笑,抬手摸摸他耳边的黑发:“小褥子辛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甜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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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鼓励刷分嫌疑,昨天的作者有话说我删除了,承诺不变,你们懂的。
67
67、v章 。。。
夜色悄深;步千洐和破月并肩而立,望着数丈外的暗黑如伏兽的巍峨城墙。
破月道:“此处曾是大胥故土;若是进城后遇到不平事,你切莫冲动行事。毕竟这里是君和;比不得青仑城。”
步千洐柔声道:“你将我看牢了便是。”牵起她的手,两人趁着夜色,往城楼下奔去。
破月之前的轻功只能说平平,这一路得步千洐手把手的教导;亦是大有进益。两人悄无声息的贴在城墙根下。
城楼有五丈高;两人单凭自己的内力,都跃不上去。步千洐打了个手势,破月点点头;两人同时纵身跃起。
待跃到两丈高;破月已是力竭,步千洐一脚踏在她肩头,借力又跃起三丈多高,稳稳落在了城楼上。
破月直直坠下落地,等了片刻,便见一条长绳沿城墙抖落。她攀援而上,刚跃上城楼,便被步千洐搂进怀里。
“心疼死我了。”他低声狭促道。
破月忍着笑,只见前方几名士兵垂眸靠在城垛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被他点了穴。两人相携跃下登城道,未惊动任何人,潜入了城里。
天明时分,步千洐和破月走在街头,对望一眼,俱是笑意盎然。
步千洐穿着件灰色织锦上杉,与大胥类似,也是宽袍长袖,宛若层云叠嶂、姿容翩翩。腰间束一根青带,更显腰身窄瘦有力。□却不是大胥常见的袍子,而是条利落的黑色长裤,愈发显得身体修长挺拔。
破月的女装与他类似,湖绿上杉、暗色长裤,腰束得极紧,连她这柔弱的长相,都显出几分飒爽。
满街人都是如此穿着,放眼望去,整个城池显得生机勃勃。
慈州,当年大胥割让给君和的八州之一。破月和千洐原都以为,踏上这片沦陷的国土,会看到焦土遍地、民不聊生。未料逛了半日,未见任何不平事,只见热闹和安详。即便在一些老人脸上,也未看到亡国奴的痛楚。
“莫非……他们将大胥子民都迁去了别处?”破月迟疑道。
步千洐摇头,他听见不少人说话带着大胥口音,显然曾是大胥子民。
两人行到一处面摊,一碗面才一文钱,比当日破月的面摊还要便宜一半,可见民生安泰物价低廉。
两人正警惕的吃着面,忽见一个彪壮大汉走过来,嘭然坐下:“一碗牛肉面。”
老板笑嘻嘻走过去道:“薛五,你已经赊了五碗面,小本生意,不可再赊账了。”
大汉面颊一红:“明日我领了工钱,便补给你。”
老板还是不肯,那大汉怒了,一把抓住瘦弱老板的衣领:“我说了明日便补给你!”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发麻。破月按住步千洐的手腕,他嘴角微弯,示意自己不会多管闲事。
未料旁边却有人冲过去劝架,还不止一个。吃面的、卖包子的、还有路过的行人,几个人都冲过去。
“有话好说,动什么手啊!”
“就是,快放了老板。薛五,你别欺负老实人……”
众人三言两语,薛五红着脸松开老板。旁边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丢下一枚铜钱,对老板道:“他没诳你,明日便领了工钱。薛五,明日记得还我钱。”薛五点点头,闷闷的朝老板做了个揖。老板也有些不好意思,飞快的端了碗面过来,上面还加了个蛋。
众人散去,早市又是一片和谐。
步千洐自小到大,见惯了恃强凌弱,还从未遇到如此和谐的场景,不由得笑了:“这些人很好。若是天下人人如此,哪里还会有什么纷争!”
破月喝了口面汤,道:“我以前也到过一个地方,那里的人跟他们一样,很和善。我以为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地方,却原来今日碰到了。”
“以前?哪里?”
“成都。”
“成都?从未听闻。”步千洐挑眉。
破月笑而不答。
两人又在城中行了半个时辰,还真没遇上任何不平事,处处一派祥和。倒叫步千洐这满心家国故土的大侠毫无用武之地。傍晚的时候,步千洐问了当地人,便带破月寻到了一处有名的饭店。两人要了个临湖的二楼雅间。正值初夏,冰湖初融,碧波清寒,岸边垂柳迎风荡漾,湖光山色静美宜人。破月倚在栏杆上,望着广袤的原野,听到湖边行人的欢声笑语,只想起四个字:天下太平。
步千洐贪杯,小二一送上当地美酒,就抱着喝了半坛。此时酒意微醺,他抬头便瞧见破月。晚霞金黄灿烂,她纤柔的腰身也镀上一层金边,玉一样细致的脸庞,蒙蒙的越发柔弱可爱。
步千洐平生第一回连酒都顾不上了,缓缓走过去,将她拦腰一抱,埋头就要亲。
破月挣扎:“别人会看到的!”
步千洐抱着她便往雅间里退,顺势将她抵在墙上十指紧扣,咬住她的唇,嘴里的酒便灌了进去。破月呛得咳嗽,他咬住她的舌尖,任酒液在两人唇舌间流淌,一时分不清是她的香味,还是酒的香味。
正亲得如胶似漆,步千洐忽的停住,缓缓回头。
破月一愣,凝神静气,也听到了声响。
步千洐察觉到门口的人已经站了一会儿,只是他方才意乱情迷,才刚刚发现。他将破月挡在身后,低喝道:“阁下既已来了,何不现身?”
破月也暗自提气。
片刻后,门被推开,清风灌入,一个削瘦的黑衣人默默走了进来。清秀而苍白的脸庞上,漆黑的眸色寒气逼人,薄唇却暗红如血。
他完全不管步千洐和破月的惊讶,径自在桌前坐下,端起酒、闭上眼:“继续,我等。”
步千洐牟然失笑,松开破月走过去。
“十三!”破月惊喜的跟上前。
唐十三这才睁眼看着他们,眸中笑意一闪而逝。
破月望着他,阔别一年,他竟似全无变化。唯一的不同是,穿着君和国的服饰。
“你怎会在此处?刑堂又有任务?”步千洐拍拍他的肩膀,唐十三抬起手,两人手掌在空中有力交握,步千洐这才坐下。
“街上看到你们。”十三答道。
破月明白过来,她跟步千洐在异国自然毫无顾忌,招摇过市。大概恰好被十三撞见,尾随过来。她贴着步千洐坐下,小声补充:“那个……他也是君和国人。”
当日他说“我跟他一样”,不正是说,自己跟靳断鸿一样吗?破月当时还不太明白,后来仔细一想,虽然这个事实匪夷所思,却是最合理的推测。今日在君和见到他,自然谜底揭晓。
步千洐长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