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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她说着大笑起来。“我发觉你也很有趣,邦德先生。你的肋下是怎么弄成青一块紫一块的?昨晚你出了什么事?”
“我从你们这里的一个悬崖上掉了下去,”他说。
“我敢打赌你是的,”她说着,站了起来。邦德十分欣赏她那长长的双腿和健美的身材。对一个在室内度过太多时间的医生来讲,她的身材实在好得惊人。她拥有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臀部和细细的腰肢。“我得回去工作了。”
邦德起身帮她收拾她的东西。他捡起她的白色工作服,偷偷伸进口袋,偷走了钥匙卡。当她背朝他时,他把钥匙卡扔在他那堆衣服上,再用脚把他的衬衣盖在上面。然后他帮着医生穿好衣服。当她转过身来吻他时,他仍然光着身子。
“我希望你会考虑考虑多做几次捐献者。”她说。
“我会的,”他说。“不过首先是今晚一起吃晚饭,如何?”
“好的。”
“还想在那家餐厅见面吗?”
“当然,为什么不?我一次就能吃下双份得克萨斯一墨西哥菜。什么时间?”
“你这儿几时离开?”
“我想今天我可以在5点钟离开。诊所通常在5点半下班。我可以在6点见你。”
“那就6点。噢,还有一件事。我到这里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查尔斯·哈钦森。你已经查到他去了哪儿,几时回来吗?”
阿丝丽·安德森冷冷地说:“哦,是的,他正在意大利。下周才能回来,不过我们已经捎信给他。我想,他今天就去伦敦。我希望这并不意味着你要离开奥斯丁了?”
“我们先要践约。”邦德说。
她又吻了吻他,然后离开房间。现在,惟一要考虑的就是,等到5点半人人都离开这儿以后,怎么潜入诊所。
他迅速穿好衣服,佩好手枪,把钥匙卡放进口袋。他离开了房间,来到了接待室。那儿的护士带着会意而又文静的笑脸冲着邦德微笑,这是分享所有到这儿来的男人的秘密的那种微笑。
邦德来到了室外。现在已快4点半了。他快步走出了诊所,然后给莱特纳打电话。“费里克斯,你得立刻追上查尔斯·哈钦森。现在他或许就在机场。他手里提着一只铁箱子,正准备飞往希思罗机场。在那里换机后说不定去欧洲的什么地方。我有理由认为,他的手提箱里装的是一种致命的毒物,而不只是某人的精液。”
“我会立刻去那里。那么,我敢打赌你在诊所一定大有收获?”
“这是我在世上遇到过的最最令人愉快的医生。我要设法在他们关门后溜进去。那里一定有我想要看一看的东西。我要你再做一件事。你或是曼妮拉能在5点25分给列普罗凯亚诊所打个电话吗?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邦德花了一分钟解释他的计划。
“行,”莱特纳说。“你有我的电话号码。现在,我们要通知机场当局注意警戒了。”
他们的电话刚挂上,邦德就走进了一家小咖啡馆等着。
10.攻击性行动
5点钟到了,阿丝丽·安德森离开列普罗凯亚诊所。她穿过第38大街,来到停车场,然后钻进粉红色保时捷出发了。邦德等了一小会儿,一直在那儿呆到5点25分。他看到许多雇员都已离开了大楼。
他以全速奔过马路,来到对面的诊所。接待室里的那位护士正在收拾手提包,穿着外套,准备下班。
“你好,”他说。“今天早些时候我来这里时遗忘了东西。我可以找找吗?”
电话铃响了,护士去接。她听到了莱特纳的声音,皱了皱眉头。邦德又提出了请求,于是那护士点了点头,让他进去。他直奔里屋,小心翼翼地穿过检查室。他没有到他刚才去过的房间,而是钻进了另一个房间。他让门开着,站在门后。
在忙碌了一整天以后,莱特纳的打扰实在是乱上加乱。莱特纳问起了一个压根儿不存在的账目,那护士不得不到电脑里去查寻。当她终于查清楚根本没有这样一个账目时,已经是5点31分了。她怒气冲冲地挂上电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朝过道里张望。她沿着过道往下走,发现房;司都开着,而且都空荡荡的。护士耸了耸肩,以为邦德已经找到了想找的东西,早已在她忙于从电脑中搜寻资料时出门了。于是她离开了大楼,随手锁上了大门。
邦德又等了几分钟,这才从藏身之处溜出来。大楼里一片寂静。他断定大楼里已空无一人。他把耳朵紧贴着写有“闲人止步”字样的门上,确信四周只有他一人,然后穿过深深的过道,来到那扇没有任何记号的铁门前。他把阿丝丽·安德森的钥匙卡塞进门锁,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他打开了铁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有好几个工作站。16个泰勒一沃顿牌17K系列的冷冻柜排满了整整两面墙壁,看上去就像塞满了东西的洗衣机。每一只冷冻柜都配备有可以调节的低水平视听警报器,还有一只过时的遥控警报信号器。如果邦德想要打开其中的任何一只,大楼里的警报器就会同时响起来。
最令人感到惊奇的是那些经过伪装的工作站。两个由玻璃门隔出来的小隔间里存放着机械手和臂,那在通常情况下是技师处理有害或有毒化学物质时才需要使用的。可是在一个精子库里这样的保护装置能派什么用场呢?
使邦德感到格外惊讶的是,另一扇门通向一个小小的暖房。天顶允许阳光直射进来。两张桌上的缸盆里有一些长势很好的植物。他仔细地观察着这些植物,它们显然与不育症或精子的储存没有丝毫关系。有三种植物他是认识的,它们是:蓖麻、相思子藤和毒芹。这三种植物都可以提取毒药。
邦德回到实验室,发现一台个人电脑上正闪烁着彩色屏幕保护系统。他移动鼠标,桌面控制系统于是出现在显示屏上。这是一个室内系统,但菜单很清楚。邦德选择了一个标着“运输”的文件夹,打开了它。里面有几百个文件;邦德打开了最近制作的一个。一列单子马上就显示出来。这是本月初以来精子运输的详尽情况。
时间 顾 客 数量 营销员
11/2 计划生育公司 纽约,纽约州 1S/1B 查·哈
11/4 生育委员会 洛杉矶,加州 1S/1B 查·哈
11/4 家庭集团 伦敦,英国 1S/1B 查·哈
11/6 3号路,2号信箱 罗斯特罗普,得州 1B 查·哈
11/8 生物链公司 雅典,希腊 1箱 查·哈
邦德搜索别的运输情况。其他营销员在世界的其他地区销售。得克萨斯州巴斯特罗普的那个地址很可疑。它看上去不像是个诊所。邦德记住了巴斯特罗普的地址,关上了这一选项。
他让电脑恢复到他看到它时的状态,然后研究其中一只冷冻柜的控制装置。他不知道布思罗德少校给他的手提警报消除器对这些冷冻柜是否管用。值得一试。他拉开他的右靴子的拉链,取出仪器,对准其中一只冷冻柜,把红色显示灯从“警报起用”按钮推向“警报消除”按钮。邦德暗暗许了个愿,下次返回伦敦时一定请布思罗德少校吃中饭。
他打开了那只冷柜。一阵冷气向他迎面扑来。邦德下意识地向实验室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了一些厚厚的隔热手套。他戴上手套,朝冷柜里的搁物架上看。架上有一些装满了小瓶子的盒子。邦德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一只冷柜里大约有5000到7000只小瓶子。他捡起其中的几只,仔细地检查它们。它们都贴着写有捐献者的姓名、号码、取样的日期和其他一些信息的标签。它们看上去像是精子。
邦德又打开了另外卜三只柜子,终于发现了一只没有装精子的柜子。他打开这只柜子时,知道自己交上了好运。他看到了搁物架上的那些盒子,上面贴着的标签上写着“危险!请备加小心!”
他把一只盒子取出,检查里面的小瓶子。有一些贴着“氰氯化物”,另一些贴着“氢氰酸”。好家伙!另一只盒子里装着一些标有“甲氟膦酸异己酯”和“阿布磷”,两者都是能致人于死地的剧毒物品。第三只盒子里装着“蓖麻蛋白”。“拉苯”和“沙林”。最后,在第四只盒子里装满了“肉毒杆菌”。这些言生们不仅跟这些毒药打交道,而且还玩起了生化武器的游戏。
“不要乱动。”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安德森医生,”邦德头也不回地说。“从哪时起不能生育的夫妇得使用肉毒杆菌才能生孩子?”
“小心放下盒子,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
他照着做了。阿丝丽·安德森一手拎着手提箱,一手拿着一把柯尔特38式手枪对准邦德。
“我会使用手枪。别以为我不会。”她说。她身上那种打情骂俏的、时髦的气质早已荡然无存。她带着冷冷的眼神和轻蔑的表情盯着他。“摘下手套,扔了它们。”
“亲爱的阿丝丽,”邦德一边脱手套一边说。“要是你从这个角度向我开枪,子弹会穿过身体打中后面的冷柜。我讨厌想像那该死的东西如果暴露在空气里会对你造成怎样的伤害。我也许会死掉,但你也决不可能不受任何感染就离开。”
她知道他是对的。“在地板上躺下。快!”
“什么?你这么快就想要另一份精液样本?”
“闭嘴,快躺下。我是认真的。”
“这只不过是个僵局,阿丝丽。你不会向我开枪的。”
她朝他脚边的地板打了一梭子子弹。枪声在实验室里震耳欲聋。
“下一个目标将是你的脚,”她说。“快躺在该死的地板上!”
邦德照着做了。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