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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民妇周氏已望过皇后,不敢再有搅扰,望陛下恩准民妇携侄女离宫回家,更望离宫前向皇后再致问候,以尽忠孝之心。”
李煜没有多想,说道:
“我知道,宫中虽然诸处皆好,毕竟还有些礼法不能度越。你岁数大了,觉得拘谨些,回去也好,更便颐养。你想对皇后再尽姑侄之情,朕岂能不答应?只是这漪漪尚在顽皮之年,朕欲将她留在这里,也免得老人家替她操劳。此儿聪慧无比,朕命学士教习于她,岂不两得?”
“谢陛下!谢陛下!”
第一部分第1章 豆蔻年华初识君(6)
第二天朝食刚罢,周氏携漪漪又来到瑶光殿,皇后的面庞显得更黯淡,苍白中罩着一片青灰之色。周氏强忍住泪水,把自己要回家的事禀告了皇后,又特意把皇上要留漪漪在官中教习读书写字的事明示皇后。娥皇叹了口气,直勾勾地看着站在床边的漪漪,好一会儿,才对姑母说:
“真不知我姐妹的命运是祸还是福,皇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是不想让她进这个是非之地,才求你给她找个老实人家,可如今……。”
她想了想,又对漪漪说:“妹妹,这宫中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年轻不懂事,过几天,你就对童公公说,在这里住不惯,让皇上放你回家。”
“皇后,这天下万物都是皇上的,就算回了家,早晚也逃不过。一纸宣诏,你能不回来吗?”周氏说,“听天由命吧!”
“可只有进到这里的人,才知道这里是火坑啊!”
“姐姐。”漪漪开口了,“我倒觉得皇上是个很和善的人呢。我很愿意跟他在一起说话儿。”
“傻丫头!”周后望着妹妹稚气未脱的脸,“你懂什么,这么大的后官,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别说你这么个傻丫头,就是再精明的人,也难免被别人泼上满身的脏水,洗都洗不干净。姐姐是最小心的人,可你知道姐姐这些年受过多少委屈?我这病,就是因为委屈压得太深,积久成疾。”说着,又流出了眼泪。
漪漪听得似懂非懂,看着姐姐痛苦的脸,说道:
“姐姐珍重吧,漪漪也是大人了,不劳姐姐操心了!”
姑母回家后,漪漪便一个人住在毓德宫。童公公领着人给漪漪换了一张朱漆大案,搬来一些古人诗卷,还有成捆的澄心堂纸和数盒湖州极品兔毫笔,端砚、徽墨、笔山、笔洗,应有尽有。漪漪看到捆纸的金丝线,问童进道:
“这线还有用吗?”
“回姑娘话,”童进毕恭毕敬,“这丝线是澄心堂专门用来捆扎纸张的,没别的用。”
“要是没别的用,我就留下了。”漪漪解下一缕丝线,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一副爱不释手的神态,“多好看,多好看。”
“姑娘要是喜欢,要多少都有,我这就去给姑娘取,只不知道姑娘要这东西作什么用?”
“编东西用。”漪漪答道,“不过,要许多才行。是不是要禀报皇上才行呀?”
“姑娘自管放心,老奴自会取皇上旨意。”童进说罢,走出毓德宫,没过半个时辰,果然抱来一大团金丝锦线,可把漪漪高兴坏了。
这一天,李煜下朝后便来寻漪漪。这位皇上起居不喜欢前呼后拥,尤其是后官行走,往往是独来独往。他来到毓德宫,漪漪正坐在榻前聚精会神地编着什么,直到李煜在她身边把已编成的几件香囊把玩了一会儿,她才觉察到宫中有人影在晃动。一见李煜,咧嘴一笑,还没来得及起身,李煜便轻按着她的肩膀坐在她身边了。
第一部分第1章 豆蔻年华初识君(7)
“谁教你的?”
“跟画上学的。”
“跟画上学的?”
“是呀,”漪漪有点害羞,又有点得意,“姑母家有几张画儿,那上面有许多香囊、如意,还有花儿朵儿,我喜欢极了,就学着编,一两个时辰就学会了。可是,可是,编的不好,皇上别笑话!”
“好极了,想不到你小小一双手,竟然如此奇巧。”李煜说着,把漪漪尚未编完的如意拿了过来,细细审视着根根丝线的脉络,然后把如意还给漪漪,说道:“你且编给我看。”
漪漪接过如意,把数根丝线挽在手指上,左穿右穿,一会儿拽紧,一会儿起扣,李煜像是看出点门道,又把如意取过去,说:
“朕为你续编其余。”
漪漪瞪着大眼睛看着皇上不熟练地穿穿套套,不一会儿,发现其方法有误,格格格笑得前仰后合:“错了错了!”竟一头顶在了李煜的胸口上。李煜虽是个温柔乡中走惯了的人,却从来未见过如此纯真的女孩儿,他不由自主顺势把漪漪搂在胸前,又用双手捧起漪漪稚嫩的脸,那只未编完的如意早掉到地上去了。
直到这时,漪漪才感到自己太失顾忌,她挣开李煜的手站起来,有点怯怯地向李煜道歉:
“皇上,把你撞痛了吧?我不是故意的!”
“你跟你姐姐可大不一样,她爱哭,你爱笑。”李煜像在品题两幅画一样,“她很乖顺,你可是带点野性呢。”
什么叫野性,漪漪不甚明白,她是个随意惯了的女孩儿,全不懂在皇上面前应该如何地守规矩,也许正是这一点,让李煜的心总是突突地跳动,他觉得自己虽为一国至尊,那心跳的快慢似乎是被眼前这个小丫头控制着。
漪漪又低下头去编她的如意结了,李煜的心也随之安静下来。他在宫中踱了几步,又折回漪漪面前,问道:
“会弹琴吗?”
“不会。”漪漪照实回答。
“跳舞呢?”
“那会的。皇上,江南女子,哪个不会跳舞?”
“会跳舞不会弹琴,终是美中不足。朕宫中乐工马应言是位丝竹高手,从明日起,朕命你跟马师傅学习弹琴,精与不精,朕过一段时间还要考你。”
“皇上,我还要编花呢,还要写字呢。”
“弹琴不过是每天一个时辰的日课,剩下的时光自然由你了。”
第一部分第1章 豆蔻年华初识君(8)
这年十月,徐铉使宋回朝,他到家中换了衣裳,席未暇暖,便忙不迭入朝,在便殿中向李煜奏禀出使之事。
“陛下,宋主赵匡胤登基以来,颇得众心,去年楚国马氏被攻破以后,宋军正向广南推进。臣从宋朝大臣嘴里得知,东南的吴越首鼠两端,口称与我唐国交好,实则早就对赵氏唯命是从。臣恐宋朝平我西、南,又用吴越钱氏断我东边,福建陈氏又唯钱氏之命是从,如此看来,我国岂不成了一片孤垒?陛下,为社稷计,我唐国委实应该早为之备,真到大兵压境,长江天险怕也难以保国无虞。”
李煜越听越烦,他何尝不知道宋朝赵氏企图划一九州的野心,现在之所以与本国交好,一是怕难以跨越长江,二来呢,南唐毕竟是江南最大的国家,兵精粮足。可是真到了周遭各国皆被攻破,赵氏能独留我李氏与他隔江安居吗?元帝在世时,曾欲与吴越、福建、湖南、南汉联手对抗赵宋,可惜这些国家各怀鬼胎,貌合神离,难以共患其难。如今江南分崩离析,眼看就要被宋军各个击破,不仅李煜一筹莫展,就是满朝文武,一个个都是得过且过,有几个能拿出好主意?只有这位中书舍人徐铉总以国事为忧,不但终日里高倡保国,就是北使宋朝,也是一副铮铮铁骨,不辱使命。
“不要说这些大道理!”李煜压住内心的烦闷,问道:“你且说说,究竟如何才能保国无虞?”
“陛下,为国之计,首先要撤换大臣!”徐铉毫不掩饰地说,“臣强则主强,臣弱则主弱。如今韩熙载诸人文恬武嬉,不恤国事,长此以往,不亡如何?此其一崐……。”
“其二呢?”李煜打断徐铉的话。
“选将练兵,此乃国之根本。”
“好,好!”李煜朝徐铉摆了摆手,“理是这个理,但改相换将,改谁为相?换谁为将?你若荐得其人,朕即刻命你草制!”
“这……。”徐铉一时语塞。是啊,看那赵匡胤手下谋臣睿智,猛将千员,赵普那个瘸子,虽说顶不上诸葛亮,可是把我朝的文臣捆在一起,也抵不得他一半智量。曹彬、王仁赡、党进、潘美,哪一个不是名帅骁将?相比之下,唐国无人,难怪主上如此无奈。
“如今之计,就算是文不恬武不嬉,也只有输币纳贡。你是朕的信臣,把这些事情做好,朕就心满意足了。”李煜摆脱不了满怀的无奈。不知怎么,他脑子里忽然又浮现出漪漪格格憨笑的俏容,“哦,还有一件事要卿来做,朕差点儿忘了。皇后的妹妹探望其姐,暂住后宫。此女聪慧异常,朕拟命你为师,教习此女写字作诗。”
“陛下,臣,臣无力担当此任。”徐铉没想到议论国家存亡之时,皇上竟莫名其妙地给他寻了这么个差事,急忙辞谢。
“朕说过,此女聪慧非他人可比,你三五日一次口传心授就足矣了,有何繁难?这事比使宋还难吗?”
“是,是。”徐铉一百个不情愿,可是圣命难违。他躬身退出便殿,冷笑两声,心中叹道:“想我徐铉不能为国分忧,倒做起女儿师傅来了!”
第一部分第2章 凤冠初得享君恩(1)
天气转凉,北雁南飞。
妇人崩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