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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这边请。”小沙弥做了一个引路的手势,自己便在前面带路。
众人拾级而上,跟着小沙弥往庙里走去。林老太太担心孙女的身体怕她吃不消,不住的问:“累不累?”
累,自然是累的,但是看到林老太太慈爱的眼神,林若映心里很是感动,摇了摇头,道:“不累,祖母累不累?”
林老太太闻言笑出声来,眼见她走的辛苦,却还道不累,老太太很欣慰,摸了摸她小小的脑袋,道:“祖母也不累。”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主殿之上。主殿佛像各种各样形态,或卧或坐,千姿百态,众小佛落座在主佛周围。主佛面目慈祥,悲悯众生。
众人依次上香跪拜,林若映原本不信佛,现代之人多数都这样,临了有事才去求神拜佛,少之又少的人才虔诚向佛。现在自己莫名来到这个时空,叫她不得不相信也许真的有神佛这类东西的存在。她真心地磕了几个头,随着众人一起跪在蒲团之上。
过了些时间,林夫人担心她身体,便让小沙弥待林若映先去厢房休息,她便依言跟去了厢房。
林若晴有点羡慕,眼睛闪着光芒。小昭横了林若晴一眼,她便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跪着。
有时候,林若映也会觉得这林夫人也太偏爱自己了,像这个时候,三个小孩子一起去休息也没有什么不妥啊。
想归想,林若映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配合地做身体不适状,出了主殿,去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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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老师说言,我们跟来一看究竟,现在该怎么办才好?要不要把她找来?”厢房外面,称不上聪明的英宗问道。
昨日,苏安沅探听到:林家小女儿病愈的消息,原本痴痴傻傻的小女孩,如今会说话了,与常人无异。苏安沅便上了心。又得到消息今日林府女眷会去相国寺还愿。
君臣三人一番合计,便跟了来,想要确认她是不是就是他们要寻找的“轻羽”所谓君臣三人自然是“笨帝”英宗和太傅苏安沅,还有一人自是舒夜无疑。
英宗觉得这番行为不够磊落,自己堂堂大明朝的皇帝要见一个子民,居然搞的像偷鸡摸狗一样。
“让她出来,朕要见她。”英宗脑袋只有一根筋。
“那么小的孩子,陛下不要吓到她,而且万一不是她呢?不要惊动林府的人才好?”太傅苏安沅表现得十分睿智的样子,谪仙般的外表显得更加出尘。
“我为什么会和这两个人一起来?”舒夜一脸阴郁,心想。非常地不屑这两个人,然后继续跳上屋顶,专心地监视厢房里的林若映。她坐在厢房座位上,身穿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墨绿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淡色的吉祥云饰,下摆密麻麻一排蓝白两色的海水云图,她百无聊懒地拨弄着胸前鲛珠的络缨。
有人!有人在看她!林若映霍然站起来,走到窗口,打开窗户,一气呵成。
窗外,是英宗和苏安沅兀自没有讨论出结果来,对于突然打开的窗户,两个人吓了一掉,同时惊呼出声。
然后两个人面面相觑,有点尴尬。
太丢人了……屋檐上的舒夜有点看不下去了,一向没有表情的脸,现在的神色已经差的不能再差。狭长的眼眸中连鄙视的情绪都懒得浮现。
“你们……是谁?”小小的女孩站在窗后,一双眼睛一顺不顺地盯着他俩,黑瞳深沉。
☆、第七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舒夜
窗外,是英宗和苏安沅兀自没有讨论出结果来,对于突然打开的窗户,两个人吓了一掉,同时惊呼出声。
然后两个人面面相觑,有点尴尬。
太丢人了……屋檐上的舒夜有点看不下去了,一向没有表情的脸,现在的神色已经差的不能再差。狭长的眼眸中连鄙视的情绪都懒得浮现。
“你们……是谁?”小小的女孩站在窗后,一双眼睛一顺不顺地盯着他俩,黑瞳深沉。
“啊哈……我们?”英宗眼睛一转,道:“我们只是过路的,找茅房。”
“诶?”苏安沅一呆,附和道:“啊对!是这样。”
他二人一个英俊,一个貌美,居然都痴痴呆呆的。
林若映眼光狐疑地从两人身边扫过,一个憨厚地朝她笑笑;一个“嗯嗯”地点着头,就差说自己是好人,枉费了那张皮囊。
林若映“砰”的一声关上窗户,呵呵……古代疯子好多啊,是不是因为空气无污染,好看的人才会那么多,好看的人多,疯子也多……
英宗:“苏卿,好有气场呢……”
苏安沅:“额呵呵呵……是呢,跟我们的计划一样,进行的很完美!”
君臣二人被关窗的风一吹,发丝飞扬,衣带翩飞。
“苏卿这边走……”
“陛下请!”苏安沅一甩袖,做了个请的动作,行动如行云流水,优雅出尘。
两人且行且言。广袖纤腰,衣带当风,行走间颇有魏晋名士的风流不羁。
苏安沅:“陛下还要去茅厕吗?”
英宗:“老师开什么玩笑,朕从来不说茅厕,一般都说溷藩,老师肯定听错了……”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臣就想呢,怎么可能,臣年纪大了,耳朵又不好使了。”
“朕上次给老师送的药,难道不起效果么?下回再换罢。”
“谢陛下。”
两人走的潇洒,路过穿堂、走廊,回到他们所在的厢房,英宗一个回旋,大麾一展,稳稳落座,霸气十足。
然而下一瞬——
“老师,她瞧着我的时候,我心里一寒。”英宗有些慌,连自称都成“我”了,
“陛下稳住啊,刚才我们不是表现得很好了吗?镇定得如同计划预演的一样,不是吗?”苏安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好了,现在坐下来了,脚不软了。”英宗伸手擦了擦虚汗。
“好吧……说起来,臣也有点怕。”苏安沅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在下首的位置坐下。他是帝师,又在宫外,便没有太多讲究。
英宗奇道:“哎呀,这是老师你召唤来的灵,老师怕什么?”
“这还是陛下的剑灵呢,您又怕什么?陛下您小声点,舒夜还在外面呢。”苏安沅突然意识到某人。
“切……我在这儿呢。背后说人小心半夜见鬼啊……”舒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苏安沅身边。
“啊!什么鬼?在哪里。”苏安沅吓得从座位跳起来。十指芊芊,秀眉一扬,指着舒夜:“你!又作弄我。”
“我有那个必要吗?太傅你今天出得丑也够多了。”寡言的舒夜,似乎只有对苏安沅才会说那么多话,相对他往日里的冷言冷语,这时候他说话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是亲切的。
“舒-夜!”太傅苏安沅气得跳脚。这时候的苏安沅已经让舒夜完全不记得第一次碰到他的场景了。那时候舒夜真的以为是母亲来接他回去了,他那么美,美的像神仙一样,和自己的母亲真的好像……
舒夜有时候觉得可笑,自己居然把这么一个人误看成母亲,自己当时果然是饿昏了吧。还是真的有时候,一个人会美的让你忽视他的性别,美的不像一个人,而是仙。
舒夜笑得恍惚,无视苏安沅的怒指。眼见太傅下不来台,英宗看不过眼。
“咳咳……”英宗掩饰了一下,问道:“那个孩子有点意思,对不对?舒夜。”
“恩。”少年回过神来,狭长的眸子一挑,情绪不明。这一次,舒夜没有给另外两个人难堪。而是恩了一声,确实,那个孩子很有意思,尤其是她打开窗的时候,他看清了她的样子,那双眼睛居然那么像,那么像他的母亲,黑瞳深沉,极其纯正的力量。
母亲,今天我好像特别想你,是因为那个丫头的缘故吗?真的好想回到您身边,哪怕是按照固定的框架生活下去,哪怕是失去您拼死为我争取到的自由……母亲……舒夜心道。
这是舒夜第一次这样思念故土,第一次变得软弱,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都是因为那个丫头的原因吗?她好像让我变得软弱了,如果她不是“轻羽”的话,要拿她怎么办呢?不见她就会好的吧,或则杀掉就好了吧……舒夜心事重重,那时候他年少阴冷,觉得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抹杀掉这个人。
他心里想着事情,就无心停留,往暗中走了几步,不见了身影。
“额……怎么走了。舒夜他好像有心事?”英宗微楞。
“小孩子又闹脾气,陛下不用理他。”苏安沅也吃了一惊,眼见这次舒夜有点不对劲,但是没有对英宗明言。
“也是……”这个时候还是“轻羽”的事情重要,英宗一脸正经地问。“老师,你怎么看?她是不是……?”
“看来是不会错的,确实是她。”
“确实是,怎么成了女孩子呢?老师你怎么解释?”
“失误……是臣失误。”
“失误?老师怎么谪仙般的人物怎么可能失误呢?”
“谪仙也是会失误的……臣会补救的。”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拿谪仙这件事情说事啊?长成这样也不是我想的……帝师内心很愁苦,面上还是一派微笑。
“老师怎么补救呢?她是女孩子朕要怎么才能随身带着呢?如何装成侍卫呢?女孩子很麻烦的……”英宗苦恼道,托腮。
“这事就交给臣吧,定不负陛下所望。”苏安沅拱手道。
“记得上次老师也是这样说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