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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蒋考虑了一下,觉得不能轻易做这个决定的,他得找几个人商量一番才行,于是他命令侍从室的副官准备车辆,去找陈长官商讨。
当值的侍从副官楞了一下,马上就回答:“是,马上去准备!”
陈长官自从被解除职务后来到武汉,终日里无所事事,在寓所里每日养花弄草,过着悠闲的日子,但很快他就发现他的寓所周围有许多形迹可疑的人在晃荡,以他多年来的经验马上就明白,这是有特务在监视他,来探访陈长官的那些老部下当然也发现了这些家伙,都很气愤,对陈长官说道:“老长官你都已经这样了,老蒋还不放心你啊,要不到香港或者美国欧洲去避一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这些部下劝说陈长官远走重洋躲开这个是非之地,反正陈长官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就因为淞沪战役的失利而被老蒋一撸到底,他的那些部下都纷纷不服,建议他出国散心去!
陈长官摇摇头道:“国家有难,作为军人怎么能够逃避呢?什么香港美国我都不要去,不就是几个小特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明天叫他们进来,我请他们吃饭,看他们怎么样对付?”陈长官不想在这个日寇入侵,国家危难的时候出国躲避灾祸,他坚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自己不做对不起良心对不起国家的事情,随便老蒋怎么来!
后来不知道谁给那些特务头子打了电话,第二天陈长官的寓所周围那些晃荡的特务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过了几天,宋先生得知了这个事情,找到了老蒋向他论理,老蒋这才没法,正式命令手下的特务头子,要他们撤销一切对陈长官的监视,并且邀请陈长官到武汉行营里来报到,说是有新工作要分派给他。
自从寓所周围的那些特务消失后,宋先生派了一个税警总团的排驻扎在陈长官寓所附近,防止那些特务再来骚扰陈长官,当然这一切安排陈长官是不晓得的,否则以陈长官的脾气,他可不愿意受到这样的特殊保护的。
台儿庄那里传来大胜利的消息,陈长官得知后也很兴奋,当他晓得这场战役实际指挥竟然是韩非时,他更是高兴得很,对来拜访道贺胜利的部下和同僚说道:“这个韩非很了不起的,半年前还只是一个排副,现在竟然能够指挥千军万马打赢了矶谷师团,你们都要以他为榜样啊!”
宋先生更是啧啧称奇,夸赞陈长官慧眼识人,感叹税警总团怎么没有这样的人才,要是有一两个想韩非这样的人在的话,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被人家收编的地步。
正闲聊间,外面的一个副官跑进来报告:“两位长官,委员长光临!”
陈长官一愣,问宋先生道:“老蒋这个时候来要干什么?”
宋先生笑了笑:“老陈,你东山再起的机会来了,还不是托你老部下韩非的福啊,台儿庄之战打得漂亮,委员长向你来讨教来了!”
“快快有请!”陈长官立即对副官说道。
老蒋一进来,发现宋先生也在这里,便急忙跟他打招呼:“二哥也在啊,正好找你呢,这下不用跑两家了!”
宋先生尴尬的笑了笑,他倒不是怕老蒋误会他跟陈长官有什么勾当,而是担心这个疑心极重的妹夫会就此怀疑陈长官有什么想法,那岂不是把刚有希望拉出来泥坑的老陈再推下去吗?
但听得老蒋没有这个意思,宋先生心里稍稍松了一些,且听他的来意如何?
一番寒暄后,老蒋拿出来徐州战区发来的那封关于要继续在徐州地区集结重兵,再合围一两个鬼子师团的电文,问陈长官和宋先生道:“徐州战区发来要求继续增兵的电文,特来问问两位,我们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陈长官一看电文,刚想说话,但又咽了下去,老蒋好像看出来了陈长官的顾虑,急忙说道:“老陈,不要有什么顾虑,这次来就是专门听你的意见的,那个指挥台儿庄战役的正是你的老部下,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了不起啊!”
陈长官一听这样,便不再有什么顾虑了,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啊:“委员长,余认为徐州战区此刻要求扩大战果,再集结重兵合围日寇一两个师团的计划不实际,而且也太危险。”
“哦,讲下去!”看来老蒋很感兴趣。
“这次台儿庄之战能够取得如此战绩,不仅仅是因为我军将士浴血奋战的结果,其中那个被围的矶谷师团贸然突进,孤军深入到徐州附近有很大因素,当时如果我们的主力无法阻挡增援的板垣师团的攻击,那这场战役的结局可能就不是这样的了,这是一次特例,我们不能江这个特例当作衡量我军战斗力的标准,吃过大亏的日寇当然不会再次犯同样的错误的,除非他们的指挥官是个白痴!”陈长官要么不说,说起来语气和话题都很尖锐,当然也切中问题要害,他自己倒没有感到什么不妥,但旁边听着的宋先生却为他捏了一把汗,心想你这个老陈真是脾气不改,本性难移啊,在老蒋面前你能不能说话委婉一些啊?非得要这样直来直去的何必呢?
但这次老蒋倒是没什么,听得陈长官的话频频点头,再次问陈长官:“那以老陈你的看法,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徐州这边是打还是撤?”
第八百三十一章见好就收
“徐州这边我的看法是见好就收,不过当然不是徐州那里拱手让给日寇的,该阻击的还是要阻击,战区的主力部队应该立即向武汉附近靠拢,我们对付日寇不能硬碰硬,这样肯定要吃亏,无论从军队的武器装备和训练情况以及战斗士气意志等等各方面来比较,我们此刻还是没有跟日寇正面对抗的资本,只有拉长日寇的战线,增加他们的后勤补给时间和成本,以空间换时间,保住大西南,这样我们才能有打败日寇的希望!”陈长官一看老蒋征询他的意见,便趁此机会,将自己这么多天来一直想的想法给统统说了出来。
“老陈你说得有道理,但放弃徐州那边,总觉得有愧那里的老百姓啊,拉长日寇的战线办法不错,但要是日寇以占领的城市为依托,步步为营,以战养战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更不好对付了吗?”老蒋原来有这样的疑虑。
陈长官心里暗暗思忖:“有愧百姓?南京那边就已经很对不起三十万被鬼子屠杀的老百姓了,你也别故作姿态了,真要是为老百姓着想,当初就应该提前撤退南京城内的老百姓的,不至于出现那种全城被屠灭的惨况出现的。”
但陈长官明白,这只是他心里想想的,真要说出来,那老蒋还不气得暴跳如雷啊,自己估计也没有好果子吃的,山东那个韩复榘就是这个下场,自己虽然背后有宋先生撑腰,但估计以后可就真没有东山再起,驰骋抗日沙场的机会了,为了能够在有生之年还能打鬼子,先忍忍这口气吧。
“委员长,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日寇要是步步为营,以战养战的话,那我们就跟所有的爱国抗日武装联合起来,用游击战袭扰鬼子,让他们搞不成以战养战,岂不是能够解决问题?”陈长官本来想说联合已经在江南地区成立的新四军打游击,但他摸不清楚老蒋现在到底对新四军和八路军什么态度,便没有明说出来,看看他的具体态度再说。
“这个办法好,可以考虑,现在我们合作抗战嘛,既然这样,那老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将徐州方向的主力全部撤退到武汉附近,那我们这场即将开打的武汉会战到底有多大的胜算?”直到此刻,老蒋才说出来他这次来找陈长官的主要目的,可见他心计之深,远非一般人可及的。
陈长官微微一愣,随即神色严峻的点点头到:“委员长,恕我直言,即便徐州战区的数十万主力全部撤下来,武汉会战我们的胜率也不是很大,但是我们可以在武汉战区这里牵制住侵华日军大半以上的主力,减轻其他各个抗日战场的压力,同时也能够遏制日寇继续向我们大西南发起新的攻击势头,对以后的抗日形势有百益而无一害!”
老蒋听得没有言语,沉默了下来,宋先生一看要冷场了,便急忙开口道:“老陈,要不你出来吧,帮助委员长主持武汉会战的大计,把你那个老部下调过来,看看他在武汉这里打得怎么样?”
还没等陈长官说话,老蒋已经点头了:“对,今天我来就是找老陈来商量这事情的,既然韩非能够在徐州打出来这样的战绩,那在武汉一样也能打出来同样的战绩的。”
陈长官暗暗叫苦不迭,这个老宋此刻提出来要韩非担当武汉会战的重任这不是把韩非和自己往火堆上烤吗?自己一把年纪了,就算这次武汉会战失利了,大不了再被老蒋撸到底而已,但韩非可是年轻着呢,可不要因为这个而断送了他的前程和性命。
但转念一想,作为军人,不在这种国难时刻站起来勇担责任,那也有些太不像话了,要是都这样想,那还有谁来保卫这个多难的国家,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难道我们不应该有这样的担当的吗?
老蒋看出来了陈长官的疑虑,急忙说的:“当然我们不会让他来指挥整个武汉会战的,只是让他来守住其中几个要塞而已,老陈你也不必顾虑,武汉会战的规模要远远超过徐州会战的,因为武汉不但是扼守大西南陪都的要害,而且还是九省通衢之地,绝不能轻易放弃的。”
原来是这样,陈长官这才放下心来,刚才有些错怪宋先生了,真是不好意思,让韩非来守卫武汉附近的江防要塞完全没有问题,此前他们在江阴炮台上不是跟鬼子干过的吗?
“好,这个没问题,我愿意去劝说韩非来武汉的,同时也会劝说徐州战区的老李他们撤退下来的,愿意听从委员长的安排!”陈长官同意了老蒋的要求。
“好,这样很好,老陈你不愧是我们党国的元勋啊,高风亮节,为部下带了个好头!”老蒋等得就是陈长官这句话,他明白只要老陈一出马,徐州战区的老李他们估计会听他的意见的,远比自己发电报命令他们要好得多,那些都是独当一方的诸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