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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告密,你认识大友吗?”
“大友?当然认识。但是——”
“有人说他准备远走高飞,你认得他的脸吧?”
“认得。”
“那就马上去吧,他现在被通辑。”
“他做了什么?”
栗原仿佛吓了一跳。
“杀了松木,那还用说?”栗原说。“究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查什么案?”
“不可能是大友吧?”在前往机场的巡逻车中,片山说。
晴美抱着福尔摩斯坐在他旁边。
“毕竟也是债务问题不成?”
“怎样呢?根据她的说法,大友最近开设了自己的公司。”
“可是,到底是谁告密呢?”
“不晓得。总之,必须设法捉住大友问话才行。”
“对。不然,美智子也太可怜了。”
片山沉默地摇摇头。
——虽然是巡逻车,却因路上太拥挤的关系,一直无法前进。
好不容易抵达机场时,已经离开美智子的住家将近一小时了。
“——你是片山先生吧。”机场的警卫跑过来。“现在,羽田警署的人在加强防守着。”
“谢谢。不过,他们认得他的长相吗?”
“好像正在逐一盘问那个年纪的男子哪。”
那样子会引起大骚动吧!
“总之,请大家集合在一个登机口好了。我认得他的脸——哦,舍妹也认得。”
“这猫也认得他。”
晴美的话叫对方瞪大了眼。
——片山走进机场大堂,在前走了不到十米,大友就猛然出现在眼前。
太过简单的情形下遇到了,反而呆住了,无法采取行动。
“嗨。”大友说。
“你好。”片山说。“大友君——”
大友突然拔腿狂奔。
“等等!喂!”片山喊。
四周围立刻大混乱……
大友走进厕所中,粗声喘气。
可能跑掉了——还是放弃吧。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损失的。
大友把手提行李箱扔掷到地面,到盥洗台洗脸。
抬脸时,镜中还有另一张脸。
“是你呀。”大友说。“已经不行了,跑不掉啦。”
冷不防,一条做成环状的绳子套到大友的脖子上,用力勒紧。
大友反射地伸手进入绳子和脏子之间,二人纠缠着倒地上。
绳子愈来愈紧,大友逐渐失去反抗力。
突然,随着“嘎”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冲进来。
“哎哟——放手!”那人挥动两手,企图甩掉三色猫。
“在这里!”片山奔上前来。
“应该更早发觉才是。”片山说。
晴美挖苦他一番。
温煦的阳光照进病房中。大友躺在床上,虚弱地微笑。
“我做梦也没想到被那家伙骗了。”
“当山崎说他发现松木倒下时,我就应该怀疑了。那个地方太暗啦,必须凝目才看得见。通常见到店内黑了,又上了锁,就能判断店主不在了。山崎是希望我发现尸体才那么做的。”片山说。
“山崎告诉我,说美智子杀了松木……”大友说。
“为何山崎要杀松木呢?”晴美问。
“山崎去找松木商量,说要在那间酒店开派对。他知道松木有钱嘛。于是他想和松本取得协议,答应负担派对不足的费用。”
“松木答应了吧?”
“不是——山崎是从松本的口气中自作主张要他应承的,其实松木一句也没说过。”
“那种事常有哇。”
“山崎以为有松木的资助,所以做得很海派。松木出席了一下,觉得不对劲,这才把山崎叫到店里去。”
“是在美智子和他谈话之后吧。”
“山崎在店外偷听到美智子和松木的谈话内容。然后,美智子离开后,他过去和松木交涉——总之,他向松木不停地恳求,只要他代付费用就够了,可是松木不答应。”
“松木肉痛嘛。”
“对爱面子的山崎来说,那不光是奇耻大辱,而且他必须负担所有费用。加上在公司里,他也是负责宴会组的,总有受委曲的感觉。”
“于是一下子怒上心头——”
“他用松木店里护身用的匕首刺死松本。然后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想起美智子和松木的对话。”
“为了转移自己的罪名——”
“他知道要嫁祸给她不容易。于是想到,不如找个适当的人替她顶罪。”
“那就是我吗?”大友苦笑。
“山崎知道你还对她念念不忘。所以,假如你知道她是松木的情妇时,你会愤怒到杀了松木吧。”
“他说她杀了松木——”
“而你表示愿意替她顶罪。”
“这人好狡黠啊。”晴美说。
“有什么好佩服的。”片山苦笑。“他最终的目的是准备杀了大友,然后做成是他畏罪自杀的哪。”
大友叹息。
“曾经是朋友,过了十几年,全都变了——不过,片山,承蒙照顾啦。”
“不,这是我的工作。”
传来敲门声。
“请进。”大友说。房门打开,美智子带着两个小孩走了进来。
“你……”大友说。
“感觉怎样?”美智子说。
“呃。住院几天就没事——你的事,我听片山说了。”
“抱歉,我撒了谎。”美智子垂下脸庞。“我是来道歉的——致此而已。”
“两个小孩都象你。”大友对孩子们微笑。
“是吗?”
“怎样?如果你和失踪丈夫的婚姻关系可以解除的话,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美智子羞红了脸。
“可是……我向你撒谎了呀。”
“我也是呀。”
“嘎?”
“我说我自己开公司是不是?”
“呃——难道不是?”
大友有点促狭地笑了。
片山想起高中时代的大友。
对。外表用那个时候没有多大改变,然而经过十几年岁月流洗,人必竟会变……
“原来如此。”
片山站在空无一物的办公室中央,打量四周。
“结果,大友的公司破产啦。”晴美愉快地说。“有什么系?他们两个可以无借无贷地从头开始过。”
“说的也是。”
“对了,听说松木的借据簿找到了?”
“嗯。是那个替我开门的管理员拿走的,原来他也向松木借了钱。”
“那就可以一笔勾销啦——哥哥,你没向他借钱吧?”
“当然没有……可是,我的零用钱不太够呀。”
“不行。”晴美一口拒绝。“万一警视厅‘破产’了,你吃西北风吗?”
片山叹息。福尔摩斯“喵”了一声,好像有点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