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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色尘也不便推辞,由凌耸快速前导而去,俞企则陪同李色尘及颜北辰,他们一路上闲聊着湖岸尸体上所发现的诡异伤口。
李色尘边听边走注意湖畔四周的环境,虽然煦日当空,但湖面显得阴气沉沉,忽尔间好似发现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令人费解的诡笑……
《第三集完 待续》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
第二十八章 抽丝剥茧
城西门前滟濒堆,年年波浪不能摧。
懊恼人心不如石,少时东去复西来。
瞿塘嘈嘈十二滩,人言道路古来难。
哀恨人心不如水,等闲乎地起波澜。
嫪馆主的尸体,脸部狰狞朝上摊开四肢,平躺于卧房地面。
副馆主俞企、“蜡氐”凌耸、李色尘、颜北辰四人先后进入卧室,凌耸把尸体的胸衣敞开,即见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居然深陷肌肤表层,众人无不骇叹凶手的掌力居然如此浑厚。
凌耸指着尸体心脏部位,约一寸大小的伤痕道:
“这就是飞镖贯透的地方!我在当时对着尸体只是略为检查一下并没有移动过,这个时候即闻下人来报,湖泊水域发生了十几条人命的惨案,老夫和副馆主立即赶往查看,才发现所有尸体上的伤口都是一样。”
话毕,凌耸立即将尸体翻过身来,尸体的背部确实爆开一个大洞,与飞镖贯进前胸心脏部位约寸长的伤痕,相较起来根本不成比例,也证实了大家的猜测。
俞企望之兴叹道:
“唉!凶手的武功不但高绝,而且太过诡异了,依此判断已臻超凡入圣之境界。难怪凶手在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残杀了这么多的高手,令馆中人人自危。”
李色尘合眼抚腮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若有所悟,不疾不徐问道:
“俞副馆主,死者的武功如何?”
俞企毫不隐瞒道:
“嫪馆主是嫪侯爷的堂弟,本是市井逞勇好斗之辈,武功平平,虽为人四海甚讲义气,擅长结交江湖朋友,但本馆一切重大决策,经嫪侯爷授权指示馆主,都必须与我商量,不知李掌门为何有此一问?”
李色尘闻言,笑吟吟道:
“所谓擒贼先擒王,树倒猢狲散!既然嫪馆主的武功不入流,只擅于交际,凶手杀他的目的不外乎是对嫪侯爷下马威、影响士气而已,并不会撼动‘聚贤馆’的根基。”
俞企听见李色尘的话意,另有弦外之音,立即作揖问道:
“李掌门不知有何高见?”
李色尘用脚尖轻挑尸体转正过来,指其胸前那个清晰掌印道:
“凶手既然用飞镖杀了嫪馆主,何必在他的胸前又留下如此高绝的掌印?岂不是多此一举?所以我觉得凶手有二个人,不约而同地一起动手,而其中一人应是死者的熟人!”
凌耸眉头一蹙,另有见解道:
“李掌门,假如凶手是死者的熟人,于猝然间下毒手,死者的脸上表情应该是错愕才对,怎会展露如此狰狞恐怖之状呢?”
李色尘皱着眉头指着四周并无打斗迹象,又回指死者的脸部道:
“套句您老名言:‘尸体会说话’来讲,死者脸部表情好像见了鬼魅那样恐怖,可以推测出,定是死者见这个熟识的凶手,突然转变成‘非人’形态,给吓得惊恐不安!”
俞企脸色一呆,忙打岔问道:
“李掌门!您所谓‘非人’是什么东西?”
李色尘轻叹道:
“人类以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并非代表不存在,‘非人’就是妖魔鬼怪之类的精灵,盘据于荒山野谷,或者附着在人类身上,虽有善恶之分却以恶者居多。”
俞企脸色骤变,又再问道:
“李掌门之意……是说嫪馆主及十几条人命都死于妖魔之手?这未免太过于危言耸听了吧?”
李色尘点头默认,一旁的颜北辰脸色为之一变,开始环顾四周紧张起来,而凌耸又再言道:
“禀副馆主!依李掌门的判断确有这种可能,因为老夫一辈子从事‘捡骨’的工作,常发生怨魂托梦的事情不胜枚举。”
俞企一脸阴霾道:
“凌老!此事尚未证实之前,若传扬出去会造成馆中人心惶惶,还望您和李掌门能够秘而不宣!”
李色尘却持反对态度道:
“俞副馆主,死者的心脏皆不翼而飞,死因十分离奇,所以我才敢做此大胆地推论。况且人命关天,应将实情告知馆中大众,让人人有所防范,亦能提高警戒心,以免重蹈覆辙!”
俞企略为一呆,忙作揖问道:
“李掌门的建议俞某岂敢不遵!但既然是妖魔作怪,我等凡夫俗子要如何对抗?请您示下!”
李色尘自信满满道:
“倘若是妖魂魔魄直接杀人,除非具有‘灵眼’之人才能看见,我也无法教贵属如何防范,但‘非人’既是利用实物飞镖来杀人,就可以未雨绸缪了!”
颜北辰惊讶问道:
“主公!既然馆中有妖魔作祟,咱们如何能敌?”
李色尘拍拍胸口微笑道:
“这个简单!死者的致命伤皆在心脏处,一般人行走江湖都会带有‘护心铜镜’,只要戴上就不怕飞镖偷袭了!”
俞企闻言惊喜道:
“妙啊!李掌门真是一言提醒梦中人!大家都戴上‘护心铜镜’,就不怕死于非命了!”
李色尘诡异地笑道:
“俞副馆主可别高兴得太早!你莫忘了嫪馆主前胸的那个凹陷掌印,已然显示出凶手的浑厚内力及玄妙掌法,比飞镖贯体的能力还要高绝,千万不可轻忽!”
俞企惊愕问道:
“不会吧?在胸前打个凹陷的掌印,我也有这种能耐,您从何判断凶手施展的掌法玄妙呢?”
李色尘对着凌耸正色道:
“凌老,请你划开尸体的前胸掌印处,即见真章了。”
凌耸袖口一翻,手中现出一把小刀,以熟练手法将尸体的前胸划开,随即溢出大量血液,他迅速用死者的衣服擦拭干净,再将表层肌肉自两侧剥开,立见肋骨完好如初,但肋骨下的心脏不见了,而肺、肾及肠胃居然都全部碎烂。
俞企见况脸色骤变,惊呼道:
“好浑厚的内力!居然震得五脏俱糜,却不伤肋骨,这是什么掌功?”
凌耸啧啧称奇道:
“若非李掌门的指点,剖开尸体检视一番,也不知凶手掌力如斯浑厚,还是李掌门有见地!”
李色尘对着俞企问道:
“俞副馆主,掌劲共分三种层次,假如你凝劲倾力一击,能达臻什么境界?也就是说,你能造成人体什么程度的伤害?”
俞企凝思片晌,坦然道:
“李掌门,我一掌全力击出,能不断肋骨、震断心脉令人猝死,但却击不碎柔软的内脏。”
李色尘点头表示嘉许,道:
“掌劲第一种层次,就是掌大的劲力瞬间扩散而出,若能将人高的巨石击破,已谓有成,然而劲气虽强,却只是凌厉而已。”
俞企笑道:
“我有这种能力,再大一点的巨石还难不倒我!”
颜北辰闻言露出敬佩的眼神,因为曾亲眼见过李色尘一掌轰碎秘道中的巨石,爆出气势惊人的滚滚屑尘,却想不到俞企也有这种能力。
李色尘又微笑道:
“掌劲的第二种层次,是由大而小,刚猛中含带柔劲,若收发得体,能隔空击物,就如你所说,能不断肋骨而侵入内腑震断筋脉,谓之‘巧劲’;你目前有此掌功已属不易,非得十年以上的苦练无法有成。”
俞企、凌耸、颜北辰三人皆聆听入神,仔细地回味李色尘对高绝掌法的三层次妙论。
李色尘见凌耸兴致盎然,听得津津有味,双眼诡异一闪即敛,又道:
“最难的,也是至高无上的境界,就是——‘凝’字!”
颜北辰忍不住又好奇问道:
“主公,一般若要运掌本就必须先行凝聚内力,所以您所提的这个‘凝’字,有何不同?”
凌耸也兴致勃勃问道:
“是呀!李掌门所说的这个‘凝’字,老夫初感觉时,您讲得未免太玄奇了,但再看一看尸体,确实内腑尽碎有如肉糜,必然是‘凝劲’所造成的!”
李色尘眼神闪炽诡谲,微笑道:
“想不到凌老对掌法颇有兴趣?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凌耸却坦然答道:
“李掌门,验尸捡骨本是我的职业,当然对尸体上所有的大小伤痕,都必须用心去了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老夫如此问您,并不觉得有一点耻辱。”
李色尘肃然起敬道:
“凌老的敬业精神,令晚辈十分佩服!”
俞企微笑道:
“咱们别再打岔了!就请李掌门快说出高绝的第三层‘凝劲’吧!”
李色尘笑吟吟道:
“所谓‘凝劲’!就是施功者运用掌劲吞吐内力已臻收发由心、控制自如之程度,及物时不增一分、不减一毫,其又快又疾的劲道反爆发力,甫一触物即行爆开,而且刚柔并济地凝聚敌方抗拒之力道为己用,反制其身,置敌于死地!”
俞企闻毕随即作揖袂地,喟然长叹道:
“唉,与君一席话,胜读万卷书!由此可见李掌门擅长掌法,才能有这种妙论,俞某自愧不如!”
李色尘谦虚回礼道:
“俞副馆主过奖了!在下只是曾听用掌的高人前辈,提过如此的精辟妙论,并非我已达到‘凝劲’的最高层次。”
俞企神色一呆,却随即笑呵呵道:
“不论李掌门是否已达臻‘凝劲’之境界,但俞某却相信您已了透运劲的掌法,因为大门口那只石墩被您给踢碎了,这就足以证明您的浑厚内力在我之上。”
凌耸把尸体掀开的部份整理一下再度盖好,本想遮住开膛验掌的血腥伤痕,却在死者袖肘上发现了两个字,好似是以鲜血写成;当凌耸想要检查的时候……
李色尘眼睛一亮脱口道:
“凌老别动!请您洗净双手再来检查,以免破坏这个字体,让颜大哥把袖子割下来就行了,说不定是死者临死前所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