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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魈老妖不以为然地驳斥道:
“李掌门错了!嫪毐已经年老体衰,终有失宠的一天;您尚年轻,若能得赵太后青睐,取而代之,即能掌握秦国的大权,光宗耀祖了!”
李色尘闻言故作欲呕之态道:
“她奶奶个熊!我一想起了老太婆的样子,哪还能提起什么‘性’致?”
树魈哈哈大笑道:
“李掌门错得离谱了!嫪毐稍得‘妖王’傅授妖法,就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材,更遑论赵太后学得本门青春永驻的秘法,长得比蛾舞更为娇媚,总合了褒姒、西施、妲己的美艳,真是一代天娇!”
李色尘随即蹲身面对着蛾舞,仔细地瞧其艳容,一副喜溢眉梢的色咪神态,笑道:
“蛾舞已然是美若天仙、一代尤物了……那位年届半百的赵姬会比她更漂亮吗?倘若真如你所说,能和赵姬一渡春风……折个十年寿我也愿意!”
蛾舞闻言花容骤变,立即声色俱厉斥喝道:
“师兄!‘妖王’既然命我服侍李郎,你胆敢胡言乱语来挑拨我们的关系?赵太后岂是你能随便晋见的吗?李郎千万别轻信老妖精的话!”
蛾舞此时心中好生后悔,因一时糊涂相信了树魈老妖的怂恿,与师妹虹萤公开决裂,并杀死了森通,真不知它会在“妖王”面前再拨弄什么是非?
树魈老妖阴恻恻道:
“小舞,李掌门若能攀上赵太后,你不也随其飞黄腾达,还争个什么名份?本座是替李掌门的未来着想,‘妖王’必然不会反对!”
蛾舞脸色十分难看,抿咬檀唇道:
“所谓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更何况那个老太婆岂容得心爱的面首,再拥抱别的女人?你如此妖言蛊惑李郎,真是可恶透顶了!”
蛾舞被李色尘点住了穴道,蹲在地上虽然无法动弹,却因她已经看清树魈老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立即怒目切齿地从顶门窜出了缕缕白烟。
这是蛾舞体内妖魄欲将出窍的现象;她为了己身利益,打算不顾一切呼出妖魄反击树魈,以免即将坐稳的掌门夫人宝座,平白无故地失去了。
树魈老妖见状惴惴不安,若让蛾舞妖魄出窍,必然会反扑,况且眼前这个色令智昏的李色尘武功虽高,却是个凡体肉胎,无法对付变化多端的妖魄;目前所施展的“树精妖阵”已经耗尽了心力,若给困于阵中的塞驳和虹萤脱困,自己必死无疑。
藤海中的塞驳及虹萤虽被捂住了嘴巴无法言语,他们望见李色尘好像全然相信树魈老妖的蛊惑,尚未采取救援行动;又见蛾舞心生反悔,欲以妖魄出窍去攻击树魈老妖,双双挣扎得更为激烈,打算脱困助她一臂之力。
这股激烈反应顺着藤根导流,更使树魈老妖感应得心惊胆颤,差点就无法控制,脱口道:
“李掌门,蛾舞的金光死角在其乳沟‘膻中穴’!快出手制止她!算是你我初阶段协议结果的诚意保证,我自然会收阵放开你的家将塞驳,然后咱们再深入研讨细节!”
李色尘闻言立即点中蛾舞胸前的“膻中穴”,只见她头顶上那股腾升欲成妖形的丝丝白烟,瞬间缩了回去。
蛾舞花容失色,惊呼道:
“李郎!快放开奴家的妖魄!您别听信老妖精的利诱,它的妖性反覆无常,卑鄙无耻,为了达到目的,叫您一声爹都可以!”
李色尘愤然地甩了蛾舞一巴掌道:
“你这个贱人又算什么东西?刚才抛掷火把的时候,可曾考虑到严重的后果?反正咱们在乱世中闯荡江湖,本就合者两利各取所需,岂能教你破坏了我的大好前程!”
树魈老妖看见李色尘怒责蛾舞,得意地桀桀狂笑道:
“李掌门确实胸怀大志,高瞻远瞩!在乱世列国中讲究的就是互利权谋,您不愧能得嫪毐赏识,就是把姓嫪的取而代之,也并不为过!”
李色尘掠至藤网旁,将双掌随意地搭在一根粗藤上面,对着受困阵中的塞驳眨了眨眼,暗示道:
“老妖要放你出阵,你‘准备’好了吗?”
塞驳本是一愣,随即脸色亢奋,点头表示“准备”好了!
只见李色尘凝劲沉吟一声,如闷雷轰响,双掌握住的粗藤瞬间凝冻,敷上一层雪白寒霜,迅速地婉蜒流窜藤网而去,片晌间,这片藤海好似被银亮的霜雪覆盖,蔚为奇观。
藤海之巅的树魈老妖,从其血盆大口中,喷出一股浓烈寒气,遇风化雾,可见其寒冻的程度,如处万年冰山一样严酷。
树魈老妖惊骇欲绝道:
“你……好厉害的玄寒之气……这是为什么?咱们不是协议圆满……为何猝然下此毒手!”
李色尘仍然保持微笑道:
“我就喜欢听敌人的舌灿莲花、涛涛雄辩,因言多必失,才能了解其底细!反正咱们双方耍耍嘴皮子,骗死人也不须偿命;所谓尔无我诈,我无尔虞,就别怪我先下手为强了!”
树魈老妖仍不死心道:
“你可以成为第二个嫪毐……为何不接受?”
李色尘呵呵笑道:
“他奶奶个熊!尊严是各人的自我评定,所以层次当然不同。我用沛然的天地灵气,培养出尊严,而你却用龌龊的秽气,来培养尊严,你当然永远学不会,也斗不过我喽!”
树魈老妖化身的半截树干,为严酷寒气所侵,开始龟裂,发出了“波波”轻响……
只见雪白如霜的藤网中——
塞驳双掌撑天,浑身劲气迸射如雷霆闪电大作,并且喝喊出受困已久的一股郁闷怨气,冲天而去!
“轰隆——”
整片藤海一层层地剥落,冰屑纷飞,四溢扩散,刹那间崩塌!
支离破碎的藤海,仿佛天降冰雹般倾盆而落。
树魈老妖的魂魄,从半截树干窜出,往西逃逸。
塞驳早将“穿云箭”搭弓,瞬间离手飙射而出,箭如电芒,灵动地循着妖气追踪而去。
“轰!”
天空中一团白芒爆开,璀珣、灿烂,被击中的树魈老妖已然神形俱灭了。
虹萤杀气腾腾地从马鞍上抽出长剑,纵身而出,掠至蛾舞蹲身处,由不得她求饶,瞬间剑起人头落,一颗螓首立时滚出丈外。
蛾舞落地的项上人头,钻出妖魄蛾虫,振翼遁逃之际,也被塞驳以“穿云箭”给射杀了。
塞驳人头马身翻动四蹄,载着虹萤奔驰至李色尘跟前,转身道:
“多谢主公救命之恩!”
李色尘望着驳马大张飞翼迎风扑拍,展现出雄壮威武的神态,轻拍其鞍惊讶道:
“好家伙!一个三寸丁的人形雕像,居然能变化成一头丈高的人身骏马,未免也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虹萤笑道:
“李郎!骑着塞驳奔驰如履平地,也能翱翔天际若天马行空,它可是您以后的最好座骑,而且马鞍上配带几种兵器,能助您降魔除妖,天下任您随性遨游且畅行无阻了。”
李色尘望着虹萤轻叹道:
“你又何必杀了蛾舞,怎么向嫪毐交代?”
虹萤气愤道:
“蛾舞见利忘义,死不足惜!今天可以出卖奴家,往后也会出卖您,与这种人为伍,有如养虎遗患,不如杀之免生后悔。奴家自会禀告嫪毐,说是她和森通同门相残,尚可瞒得过去!”
晨曦曙光划破天际,大地乍白。
塞驳傲然道:
“主公!请上马鞍,咱们回去吧!您想用飞的,还是用跑的?”
李色尘翻身上马轻抚其背,微笑道:
“咱们跑回去吧!像你这种庞然大物若腾飞空中,岂不教村民吓个半死?”
塞驳立刻摇身一变,人身化成马头马颈,唯独在马嘴上有二根五尺来长、略呈弯曲上翘的红色獠牙,十分吓人。
虹萤发现马鞍上配挂的二根红色短枪已经消失,她搂抱着李色尘腰部贴体撒娇,叹道:
“李郎!塞驳的五尺短枪兵器,原来就是它的獠牙?您没看见它用二柄短枪迎战森通的刺猬铜盾,是多么的神勇,并不输给先天辈的任何一位高手!”
“先天辈十大高手算得了什么?最可怕的神、魔、鬼、怪尚未闹动江湖,咱们还有得忙呢!”
李色尘话毕,双腿一夹马鞍轻喝一声“驾!”驳马擂动四蹄,若矢离弓般飙射而出,又如风驰电掣,消失在旷野之中。
日正当中。
内院书房。
李色尘、虹萤、田横、颜北辰、杨敬席地议事,而田横和颜、杨三个人听完李色尘大略介绍了塞驳的来历,皆瞪着他手中把玩的三寸红玉人头马雕像,打死都不相信他们曾自“树魈侯”妖阵历劫归来的事实。
李色尘也不打算让塞驳魔兽现身,以免惊世骇俗,正色交代道:
“田爷爷,您在广建总坛时,加建一座道观供奉‘老子’神像,也替人头马魔兽雕刻一尊一尺二寸的石像,就置于神龛之下,当成守护神让人膜拜,祂会保佑全村民的平安。”
田横虽然半信半疑,却也不敢得罪鬼神,微笑道:
“阿尘,咱们趁着扩村建设时,不如再多挖几条密道以备不时之需,防范未然,密道口就设置在道观如何?”
李色尘抚掌叫好道:
“好啊!就将道观建于总坛一隅,让人自由出入膜拜,反而不会教人启疑,就这么决定!”
颜北辰话题一转道:
“掌门,想不到韩易及赵成居然投靠了吕不韦,而吕不韦创立‘杂门’又与‘鬼门’暗中勾结,咱们应该扫荡他们在本村的残余势力!”
杨敬附和道:
“启禀掌门!韩区领导人公推出韩斌;赵区领导人公推出赵镇;这两人和咱们一向友好,曾私底下请求您支援,铲除潜伏的吕氏密探。”
李色尘不急不躁微笑道:
“杨兄,韩、赵两人被杀,已然打草惊蛇了,会让其他的密探更加收敛及防备,我却认为此时不必大费周章,反而可以藉他们透露假情报,用放长线钓大鱼的做法,待时机成熟再一网打尽。”
田横颔首赞同道:
“阿尘,采用反间之计乃上上之策,有时候不费一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