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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王遂把手洗了;一面擦手一面进屋。
等进了厅内;琉璃把人都挥退了;跟定北王道:“王爷;允灏是您的亲儿子!”
定北王停住端茶的手;把脸转过来;“什么意思?”
琉璃遂把骆太后的话全都说了;然后道:“太后亲口为证;我婆婆跟先帝是清白的;叶王妃对您从无二心;允灏就是您和她的亲骨肉!”
定北王手上茶碗滚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砰啷一声脆响。他双目圆睁着;背脊挺直;半日腾地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口里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突然又掉转身来;拧眉凝视琉璃;仿若她是个不认识的人。
“那是我亲眼见到的……”他泪光闪烁;口吻里却开始充斥着不确定。
“眼见不一定为实。”琉璃起身道;“何况;王爷当时也并没有见到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不是吗?如果是发乎情止乎礼呢?王爷不妨再想想;先帝既然对叶王妃情深意重;如果要玷污她的话;也不必等到你在的时候。您也知道元惠皇后嫉恨叶王妃;为什么不能是她故意使您误会;然后借你来让叶王妃难堪呢?先帝并不是笨人;他那么爱护叶王妃;难道喝了两杯酒;就真的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吗?”
定北王一退;打了个踉跄。
琉璃眼里也有泪花;她对骆太后的知坚信不疑。因为她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如今先帝和叶王妃都已死了;她也已经成了至高无上的太后。她撒这样的谎改变不了什么了。何况。琉璃看得出来;她在诉说这些的时候流露出来的哀伤都是真的。
定北王颓丧地坐在圈椅上;不发一言;整间屋子也随之陷入了一片忧恨之中。
琉璃忽然有点后悔。不知道这样直接地告诉他会不会显得太残忍。他深信了几十年;也恨了先帝几十年;突然之间知道事实根本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这本是好事;可是他所深爱的那个人却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你先回去吧。”
长久的静默之后;定北王挥了挥手。
琉璃默默退出门来;走到廊下忽然记起定北王先前说还有东西要给她;一回头;却见他双手撑在膝上。捂起脸来。
琉璃在不安中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吃过早饭;正要过门看看;春香说王爷过来了。
琉璃连忙迎出去;在廊下与定北王遇上了。
她刻意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只见面上很平静。已不见了昨日的悲伤。
“快去沏王爷最喜爱的六安瓜片。”她吩咐蕊儿。一面与他陪笑道:“王爷屋里坐吧。”她自幼缺父爱;不觉早已把定北王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怕他受不了这冲击;所以有心想安慰安慰。
定北王进了正堂坐下;接过蕊儿倒来的茶;一面把手上拿着的几本簿子递给琉璃;“这些帐册地契;是你婆婆的;眼瞧着要分府了;也该给你们了。”
琉璃这才知道原来昨儿他叫她过书房;就是为了把这些移交给她!
“这个;怎好劳动王爷亲自送来?”她忽然有点过意不去。对昨儿自己的莽撞更加内疚了;“昨儿是儿媳妇鲁莽了;还请王爷勿怪。”
定北王默然不语;半日道:“其实我也早已经想过这个可能;因为灏儿的脾气实在太像我了;可是我还是固执地不愿意相信先帝的解释。如果定要说错;那最大的错还是在我。”
琉璃听了这话;又是高兴又是不安;“王爷是相信了么?”
他哂然道:“当然是信的。也许在珮吟执意要生下灏儿那刻起我就信了;只是我因为不自信而一直自欺。如今太后亲作旁证;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装糊涂?珮吟至死都是清白的;龌龊的是我。”
琉璃深叹了一气。她也相信定北王的话。听梅氏的交代;他对儿时的祈允灏其实还是疼到了骨子里的;只是后来因为梅氏的离间才使得他们相互生了嫌隙;而他一直扣着叶王妃的地产房契不给他;也是舍不得他分府搬不去吧?从这点来看;他就很可能是真的相信祈允灏是自己的孩子。
她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一段跌宕的内情告诉祈允灏呢?如果告诉他;也只是在他坎坷的心路历程里再徒添一段唏嘘罢了;于是她决定还是不告诉。有时候有些事;蒙在鼓里其实比什么都清楚要幸福。
祈允灏回府后琉璃就把地契什么的都给他看了;他默然看了几眼;就将它们交给了琉璃。他不问;琉璃倒也松了口气。
不过不管怎么样;定北王还是消沉了几日;祈允灏也察觉到了异常;吃饭的时候问琉璃。琉璃想了想;说:“兴许是太孤单了。如今突然闲下来;难免有谐闷。”
祈允灏脱口道:“香英不是陪着他吗?”
琉璃噗哧笑道:“香英不过是个通房身份;聊个天都聊不起来;怎么算得上陪?”
祈允灏想了想;便就不作声了。
琉璃到底还是不忍见定北王如此;于是让祈木兰没事儿便去书房陪他下棋。兴许祈允灏也不落忍;这几日总唤了祈允恪过来吃饭;然后自然又让人请了定北王过来。
琉璃觉得这样也好;享享儿女们的天伦之乐;多少也能抚慰一下他的忧伤。
穆氏因为怀了孕;如今也变得能吃了;琉璃有了伴;日子过得更舒心。
下个月东郊那边就可以全面完工了。各部当差的雇工皆已由靳宣亲自招聘到位;正在接受紧锣密鼓的训练。
西席聘的还是聂珏推荐的李洪;琉璃没见过;但是听祈允灏说;此人挺诚恳的。卢氏后来在陈江王府办宴时给琉璃请过一回安;当着大家面在;并没有再说及卢婉珍的事;琉璃也没给她这个机会说。
不过事后让月桂去悄悄打听了一下;原来卢婉珍还是执意要嫁给李洪;卢氏关了她一阵没有办法;亲友之间又已经传开了;便就只好又召那李洪进去;想商议这事怎么办。卢氏的意思是让李洪去朝中谋个正经官职再娶卢婉珍;可是因为态度十分倨傲;这次会面不欢而散。
卢婉珍觉得卢氏有意刁难;于是又每日里以泪以面。卢氏只得又把李洪请进了府里;好声好气地跟商议。李洪心系卢婉珍;不忍她再这样煎熬;倒是也放缓了态度;于上个月把亲事给订下来了。
而李洪因为在东郊授课踏实而耐心;倒是赢得了祈允灏与聂珏不少好感。如今二人正考虑着要不要插手帮这个忙。
琉璃听得月桂说完;沉吟片刻;便就笑道:“这卢婉珍与李洪纵使成亲了;碍着卢氏这丈母娘在;将来也未必能过得美满无虞。”顿了下;又道:“就是卢氏不作祟;这李洪性子倨傲;要娶人家的女儿;连头也不肯低一低;卢婉珍也会有苦头吃。”说完不免又觉得自己有小心眼儿之嫌;于是住嘴了。
月桂倒不在意这些;只说道:“咱们王爷打算给李洪谋差事;王妃不问问吗?”
琉璃道:“不必问。宋毗将来一定会官复原职的。李洪是他的学生;就是咱们不拉拔他;他将来也会起复。与其这人情让给别人去做;不如我们顺手给了他。”
月桂点点头。
琉璃说完这话不久;淑华就进府来了。
不过是串门看看她和孩子;可是琉璃惦记着宋毗的事;便就支开了黄嬷嬷等人;问道:“宋毗可有信来?”
淑华默了默;说道:“家翁日前倒是来了副封信;说是前不久有京都的远客去到辖下查看农桑水利;住了三日便就走了。他疑心是圣上特派去微服的钦差;特嘱咐我们平日说话行事更要小心;莫要招惹是非。”
琉璃想了下;宋毗是个才子;陆诏如今正需要人手的时候;惦记他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因为没有收到消息;也不好跟淑华说什么;只嘱道:“不管是不是钦差;既然圣上派了他去当父母官;便时刻谨记着造福百姓、踏实为政便是。别的不要多想。”
淑华叹气:“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子玉昨儿去了信;一来让他顾着身体;二来也是劝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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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4 是谁来了
琉璃想起宋子玉如今并没有差事;陆诏下旨不让他担职;如今他们一家人就靠宋夫和淑华的陪嫁过日子。想来对他们这些读书人来说;是够伤尊严的事。
她对宋子玉印象不错。能被淑华相中的人;起码人品是没问题的。可是又能如何呢?这是皇帝的旨意。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绕不过陆诏去。
于是她斟酌了半日;说道:“不知道你们家宋子玉有没有出来寻个事做的想法?”
淑华看着她;“他正是闲不住。可惜生为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知道哪里有用得着他的?”
琉璃笑道:“用文人的地方倒是有大把;就是怕屈就了他。他好歹也是入过翰林院的。等闲的差事还真不敢动用他。”
淑华真心地道:“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这种话了。读书人是要面子不假;可是情况不由人。我们眼下勒紧点过日子;虽然吃穿上不愁;可他如今每日里闲在家中;一想起眼下竟不能侍养父母亲长;又不能养妻活儿;性情都差了许多。只要能有用得着他的事做;总比如今这样让他觉得有面子罢?”
琉璃听得她这么说;知道是真话;沉吟了片刻;便就说道:“东郊我那庄子上;如今还有大所要用的人;他要是不嫌弃;就让他上我那儿理理帐务可好?不必抛头露面的。再者;靳师叔是闵华的丈夫;他们俩将来也都会在庄子里;有什么事情都好说话。”
去庄子里的都是京中权贵;以宋子玉的身份要是在那里跟人碰面;得多尴尬。帐房就不会了。徐家村跟东郊庄子是分开的;基本上没有碰面的可能。
“那太好了!”淑华点点头;她生来就有贵妇的风范;就是高兴也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这点;琉璃就有点自愧不如了。
“那你回去问问他;我给他开每个月二十两银子的报酬。他不想做了;随时可以不做。”琉璃道。
宋毗只要复官之后;他肯定就不会再做了。琉璃把话说在前头;也好给人个台阶下。
淑华点头:“三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