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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这么说了。”
武将总是对武将更心服些;蒋澈听得祈允灏这么说;顿时面红耳赤了;“末将愚钝了。”
杜睿看他这模样。再与祈允灏对视了眼。无声地扬了扬唇。
“废黜陆谨为储君的诏书已然下发。礼部尚书是要抗旨吗?”胡枚这时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质问对方。礼部尚书说道:“圣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如何能下旨废储?我等怎知这诏书是不是你们伪造的?”
杜睿看了半刻;忽然又与祈允灏道:“此人又臭又硬。简直如粪坑里的石头;我看必要时;倒也可以让人暂代尚书之职履行登基事宜。”
聂珏听到了;也走过来道:“我赞成。”
祈允灏皱眉:“眼下不行;传位印玺在礼部手里;他们不交出来;那内阁就无法下发确立新帝的文书;陆诏还是会无名无份。退一万步说就算陆诏是异姓篡位上来的;整个朝廷都换成自己的人。可是拿不到传位印玺;做不出诏告天下的文书;也没人承认。这个你比我清楚。”
杜睿点头;“所以我们还得想办法。可是决定不下来圣上就无法大殓;更无法治丧。如此停在乾清宫;实为大不敬。”
祈允灏眉头愈发皱紧了;可是他拿这些文臣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这些人向来是依附太子的;眼下太子都被捉;还敢如此嚣张;其实只是在拿这块印玺替自己买个保命符而已。但是任何一个靠宫变登基的皇帝都不会这么做;君无戏言;如果陆诏今日答应了留下他们;将来就不能以任何名目处治他们。但是;对于一个曾经死心踏地跟过别的主子的臣子;哪个皇帝又会放心地留在身边呢?当然;那些品级不高地位不重要的小官也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两方对于彼此的心思都明白得很;却又都不肯做出半点让步;也就僵在这里。
“大哥!”
这时候祈允泠然带着两名士兵走进来;到了他跟前便低声与祈允灏道:“大嫂来了。”
“懿贞?”祈允灏蓦地抬头看向门外;果然见琉璃站在廊下跟他招手。
他连忙走出去;“你怎么来了?”
琉璃拿绢子擦了擦他脸上血迹;然后从袖子里把那方黄绫拿出来;“把这个拿进去。”
祈允灏看见这黄绫;立即恍然拍起了额头;琉璃手上还有份太祖帝的遗诏;他怎么把这儿给忘了!
“恪儿带你大嫂到侧殿歇着!”他掉头吩咐完毕;而后就大步进了内殿。
回到殿中;双方还在争得面红耳赤。祈允灏将黄绫给杜睿看;杜睿道:“什么东西?”祈允灏在他耳边细说了片刻;他的面色立即已布满不可思议!他再度低头看了眼黄绫上的印玺;然后走到胡枚身边;也将此话告诉了他。
胡枚的震惊丝毫不亚于他;接过黄绫看过后;整个人身子都已颤抖起来!他顿时高举着这遗诏;大步走到殿中央与众大臣道:“太祖皇帝遗旨在此!谁还敢说废储诏书有假?谁还敢拥废太子而不拥庆王?!”
祈允灏等人当先已经跪地接旨;群臣议论纷纷;当中有些人半信半疑;但是也跪下了。礼部尚书盯着胡枚道:“太祖皇帝的什么遗旨?哪里来的遗旨?莫不是你们又捏造出什么来?!”
故枚将黄绫展开;举到他面前铿锵说道:“你礼部掌管着历代帝王的印玺存本!你自己看看这上头印下的究竟是真庸是假印?!太子无仁;庆王有德;你们这些人死到临头还敢与天道抗违;就不怕遭天戮吗?!”
礼部尚书看清那印玺模样;再一看那笔迹;顿时也冒汗了;立马腿一软要跪下;但是又强撑住说道:“这是哪里来的遗旨?如今宫中没有存本?!”
祈允灏走上前来;说道:“宫中唯一没有存本的圣谕;你想一想;是哪一道?”
礼部尚书回想了下;脸色越发难看了;手指着他说道:“你是说——当年下给御笔侍书徐慎的那道圣谕?——不可能!徐慎早就死了!你们手上怎么会有太祖给他的密谕?!”
“徐慎徐大人虽已亡故;可他的后人却还在世!”杜睿这时候也走出来;紧瞪着他说道:“她不但在世;而且眼下还就在宫中;大将军快把人请进来吧!”
祈允灏扭头冲门外一点头;门下候着的祈允恪便绕身进了侧殿。
不到半刻;一身素衣披着黑色斗蓬的琉璃就进来了;脚步坚定而沉着。
一直昂首扶刀立在一旁的定北王脸上这时才微微露出丝春风;而他的下巴抬得愈高;身板也挺得愈直了。
琉璃到了祈允灏身侧;先冲众人颌了颌首;然后面向满眼惶惑的礼部尚书说道:“我是徐懿贞;御笔侍书徐慎的外孙女。这遗旨是外公留给我的遗物;‘陆家江山;有德者居之’;大人不信;是有疑问吗?是怀疑这陆家江山不应该让仁德兼备的庆王来坐;还是觉得太祖皇帝的训示有违礼法?”
礼部尚书睁大眼瞪了她片刻;喃喃道:“你;你不是镇国大将军夫人吗?你娘家姓何;你;你怎么会是徐慎的外孙女?”
“这是本王的儿媳妇!怎么;谁规定本王的儿子就不能娶徐慎的孙女?”定北王听得他这么说;护犊子的那股气性登时又涌上来了。
礼部尚书被他一吼顿时退了两步。
琉璃微笑了下;冲他道:“我从小到大都是跟我娘姓;至于为什么后来会姓何;你跟随太子那么久;难道他没有告诉过你很多年前他就在四处寻找我外公的下落吗?可惜他做人太失败;以至于何苁笠立那种人明面上追随他;暗地里却没把这消息告诉他;而是想着凭借这个直接去向圣上邀宠。废太子枉费这么多年心机一无所获;追杀我两位师叔;屠杀白马寺的和尚;庆王什么也杀机也没动;反而却让他无意得到;这不是巧合;这是人的良知决定的!”
说到末尾她蓦地拔高了声音;一字字像石头般落在地上!
“一个连自己手下人都管不住的人;哪里有能耐去管一个国家?”她望着头顶膏梁;接着说道:“你问问那些被俘的将士;他们在为废太子舍身拼杀的时候;他在哪里?是冲在前面还是躲在后面?这样贪生怕死的主子你们也跟;就不怕将来有什么事;他也把你们一个个推出来当替罪羊吗?不过;你们也不是真的有多么忠心;只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罢了。你们真若忠心耿耿;怎么不如宋毗一样;干脆抗旨不来面圣?那样就是死了;也让人敬佩。”
礼部尚书被她骂得无地自容;咬着牙别开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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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86 世袭三代
琉璃冷笑了声;“我是fu道人家;朝堂上的事我不懂。但是这么多年我也是刀光剑影里走过来的;我不知道什么仁孝礼义;我只知道作为百姓子民;我要的是个有担当的君主!就像我们挑夫婿一样;如果这个男人给不了我跟他白头到老的信心;不能使我心甘情愿忠于他爱护他;而只是允诺给我花不完的钱;那为什么要选他?我不是光跟钱过日子;在拥有无数的财富之前;我首先得有一个信仰;那就是我能相信我的丈夫此生一定能够给予我幸福和安康。没有这个前提;什么都是没用的。
“我想做为你们男人;对于君主;跟我们fu人对于丈夫的期望是一样的;都是希望在他们的英明和仁爱之下;使自己甚至后辈子孙都能够过得安稳详和。如果只是为了眼下的安全和荣耀而选择着错误的人;那将来误的不是你们的前途和xing命;还有你们后辈子孙和xing命!如果庆王像废太子那般无仁无德;今们早死了。你以为凭庆王手下这么多人;要找个传位印玺找不出来吗?说到底;你们这样负隅顽抗;无非就是瞧中了庆王和定北王还有大将军他们心中有大义罢了。要按我的意思;倒是可以直接把你们杀了吊上城墙示众!”
她咬牙说完最后几个字;目光里的狠辣也已经像毒箭一般了。
她只是内宅fu人;这些事不该她出面;可是这些人脸皮太厚了;胡枚他们这些士子文人碍着身份面子只肯据理力争;像这邪还真得借她这fu人之口才痛快说得出来!而她这样敲打了;祈允灏他们也才好借此进退。
祈允灏向来唯夫人之命是从;这一点虽不说举城皆知;至少礼部尚书是知道的;眼下听得她这么一说;当即也有孝怵;深怕祈允灏被她唆使动了;真拿他们开刀!如今陆谨皇后都已被擒;皇后还被下旨命令陪葬;他们这样闹下去;琉璃再一唆使;陆诏绝对可以以抗旨之罪灭他们九族!
想到这里他就发虚了;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方才跟着他一同反抗的群臣这时已然跪下了许多;不由得更有孤兵奋战之感。
祈允灏见得此状;当下也扬了chun角;说道:“夫人好主意!直接砍了他们的头;挂上墙头再去礼部搜印;我附议!”
杜睿不着痕迹地一笑;也举手道:“事急从权;我也附议!”
聂珏道:“我当然附议!”
蒋澈大声道:“末将附议!”
定北王捋着长须;说道:“本王听儿子媳fu的!”
满堂里附议的声音此起彼落响起来了;胡枚他们虽然没有出声表态;但是也昂高了头咳嗽着;表达着无声的支持。
礼部尚书在如潮水般的附议声里终于跪了下去:“定北王饶命!大将军饶命!下官;下官愿意拥立庆王登基!”
祈允灏松了口气。琉璃也松了口气;她的家保住了;她的荣华富贵也终于保住了;虽然知道这个结果迟早会来;但是真正直面的时候;这种感觉又是分外不同的。
礼部的人很快呈交上来所有的印玺与章程;钦天监很快从近期日子里衙了登基的黄道吉日。而新帝确定;先帝大殓也已然着手开始。陆诏即日下诏;号令举国上下为先帝戴孝;禁舞乐三个月;所有伎馆歌坊停业三月。
定北王仍然负责率领将士驻扎四面城门。九道宫门则由蒋澈手下的羽林军把守;原先戚正昱手下的那些羽林军则被收入了祈允灏军中;同时从军中调出来一批人充任羽林军。蒋澈担任亲军近卫大将军。
祈允灏因为负伤;暂时回府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