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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进大狱问过永王;永王承认那姬妾的确怀的是他的孩子。师父便将她藏在白马寺;直到孩子生下来。
“后来师父辞官的时候;先帝前来挽留;师父便把这件事告知给了先帝;恳求先帝饶下孩子的性命。师父这样做;是仔细考量过的;永王犯的是谋逆之罪;即使他伏诛;太子也不会让他的后人有丝毫复仇的可能;所以一定会暗中查探他所有后人的去向。师父告诉了先帝实情;有了先帝的旨意;太子自然就不会再寻上师父。永王的生母生前并不得先帝的宠;可是永王也毕竟是先帝自己的孩子;许是因为愧疚;他答应了师父;然后命师父好生照顾这孩子。师父做到了;他并没有向靳宣隐瞒这些;而是像教化我一样;从一开始就用仁爱化解了他的仇恨;所以这些事;我们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可是如今的太子暴戾阴险;而且早已盯上师父多年;只怕已察觉出靳宣的身世也未定。”
徐原说到这里;声音愈发低沉。靳宣比他整整小了十二岁;从小他对他就跟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如果说太子陆谨真的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他也绝对有可能拿他的性命来向圣上邀功;又或者;策动靳宣为永王平反的名头;来对圣上进行逼宫?
他话说到这里;琉璃也已经想到了这里;靳宣早就知道自己是永王的儿子;那么他会不会真的被太子策反?不;靳宣不是这样的人;他是那么仁爱爽朗;他不会去做这些无用的事的;可是他若拒绝;太子就只会用他的性命来逼迫他!他又怎么会抵得过太子的胁迫?
“师叔;师娘;我得先回去安排人寻找靳师叔;改日再过来好好与你们说话!”
琉璃站起身;已有些迫不及待。
“等等!”徐原唤住她;“你什么线索也不知道;怎么去寻?”
琉璃停步;徐原继续道:“我在江南待的那些日子;也寻出些他的踪迹来。他曾经在姑苏、余杭呆过;最后一次我是听说他在金陵;我正准备去的时候半路就碰上了太子的人。我不知道他去这些地方做什么;也许是逃命;也许是为了引开那些人;还有他化名叫做刘陵;扮成书生模样;一个人。”
琉璃点头;细细记下了;然后说道:“我回去就把这些跟允灏细说;让他安排人去找。这是我们自己的宅子;人也都是允灏仔细挑选的身边人;都会功夫的;师叔师娘就暂且安心住下;把这当自己的家;回头等把靳师叔找到了;我再让他过来跟你团聚。”
徐原叹道:“你不必担心我们;我听说宫里许多人也正盯着你;你自己定要小心。”
琉璃点头;再叮嘱了一番院里的人仔细守护;便就告辞出了门。
寻找靳宣下落的心情急不可耐;回到房里;她就冲到床前;对捧着书的祈允灏说道:“允灏;靳师叔是永王的儿子;你快让人去找他回来!”
祈允灏见她这般;忙下了地;扶她坐下道:“怎么回事?慢慢说。”
琉璃眼泪又出来了;接着把徐原告诉她的有关靳宣的身世全跟祈允灏说了。
祈允灏听完也默然了半日;然后唤来李行:“你速去把庆王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李行去后;他又拉起琉璃手来;说道:“既然有了线索;就好找了;陆诏如今的实力不亚太子;一定能找到的。你最近真是眼泪多;也不知将来会不会生个小哭包出来?”
琉璃破涕为笑;一拳砸向他胸膛:“如果是小哭包;那你来哄。”
“好;我哄。”他掷起她的手来亲吻;“反正是我的孩子;我不哄谁哄?”
琉璃笑了下;吁出口气来。
陆诏很快带着侍卫到了;祈允灏把靳宣的事一说;陆诏当即表示了十足的震惊。“怪不得我见太子这段时间动作频频;原来还有个永王的遗腹子在世!懿贞的顾虑很有可能;永王的案子既已确定是冤案;那即使靳宣不复仇;当时被此案牵连的那些人;还有拥护在太子身边的那些人;也会以各种方式劝说靳宣合作;我们不但要即刻安排人去寻找他;一方面还要时刻防止太子逼宫!”
“不错;所以我才请了你来。”祈允灏道:“如今掌管北亲军京卫的是戚正昱;戚正昱世代军籍;最近似乎也与东宫接触颇多;你如果不能控制住这个戚正昱;便要想办法把外宫城的防卫权拿在手里。就算太子此次不逼宫;也可以防止他日后被逼急了时狗急跳墙。控制了宫城门;于咱们也是当务之急。”
陆诏点头道:“戚正昱的妹子嫁给了罗士信内侄;罗士信是太子党之首;这层我们是争取不过来了。外宫城我们要想办法;但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撤掉戚正昱的北衙大将军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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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50 举家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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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撤了;能换上谁呢?”琉璃听到此处;不由得起了疑惑。亲军京卫是皇帝直属的禁军;掌管着内外宫城的守卫;这种人一般是不会换的;因为必须要对皇家有绝对的忠心以及皇帝的十分信任才能担任。而且亲军京军乃属北衙军;与朝属的南军是不同系统的;定北王是南军之首;他以及属下的人就都不能进入北衙;这是律例。
可是除了祈家的人;琉璃实在不知道他们还能推举出别的什么人来。
祈允灏与陆诏相视了一眼;微笑道:“人倒是现成的;只是需要动点手段罢了。”
陆诏点头道:“羽林右卫将军蒋澈也是世代军籍;此人倒也精明强干。而戚正昱前不久死了妻子;太子妃正忙着替他续弦;元妻亡故孝期未过;戚正昱自己是不敢轻易答应的;不过似乎口头上已经允了;咱们只要想办法把他这孝期续弦的罪名落到实处;要撤他下来就容易了。”
琉璃一想;说道:“不知太子妃给他指的是哪家的闺秀?”
“乃是京光尹陈晦的独女。”陆诏叹道:“说起来这陈小姐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嫁给戚家做后母实在屈材了。可惜陈晦不敢与东宫作对;戚正昱盯上这陈小姐日久;陈晦为了保紫家性命;却也不得不同意。”
琉璃道:“王爷为什么不索性英雄救美;借此救下这陈家;然后也好得到京兆尹大人的拥护?”
陆诏摊手:“这不就是商量着这两件事如何一起办了么!”
琉璃点头。然后又催道:“这个且容后;王爷不如先回府去;派几个得力的去找靳师叔再说。”
陆诏扬角一扬;说道:“这个还用你说?去的人早就在南下路上了。”
琉璃一惊;“你什么时候吩咐去的?”方才她可是半步都没离开;一直陪着他们在说话。
陆诏与祈允灏相视笑了下;而后祈允灏捏她的鼻子。说道:“这些是机密;哪里能被你一下看出来?你再想想;他身边什么人不见了?”
琉璃仔细望去;这才发现原先跟在陆诏身旁;如影子般的那两个人已经只剩下了一个。而她就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那人什么时候出的门她都不知道!难怪方才祈允灏说陆诏的实力已经很强了;就冲着这连招呼也不用打就分派了任务下去的本事;可是琉璃怎么也没想到的。
有了这层认知;琉璃对于寻找到靳宣又多了几分信心。
陆诏走后;祈允灏便又开始躺回床上装病。白天的时候他必须在家。晚上则才去办他的事。定北王自从知道祈允灏出外这一趟。便跟梅氏发了话。让她少过问朝庆堂的事;这虽然看起来并起不到禁止梅氏起歪心思的作用;可是琉璃还是因此看到了定北王对梅氏态度的转变。
傍晚时分段文蕙又来了;琉璃依旧没让她进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自己一时忍不住;结果把她给掐死了。
晚饭前定北王回来;又把琉璃叫了过去;原来祈允恪竟然听到外头在传祈允灏不在府内;连宫里都有耳闻了;今儿圣上便传了他去相问。
琉璃问:“那三爷是怎么回圣上的?”
“我当然回答说那些人传闻是无稽之谈了!”祈允恪激动地道:“大哥明明受伤在府;他们偏偏说他蒙骗圣上;这些人简直太可恶!”
琉璃笑了笑;“将军有三爷这样的兄弟。真真是福气。”
定北王从旁嗯了声;捋须斜眼瞧着;说道:“这么着;明儿一早;你们邻子。随我一道进宫去!”
一道进宫去;这就是要当面避谣的意思;举家一块儿去;还带着刺客人证以及亲手写的供词;那太子这罪责还逃得了吗?
琉璃知道;老爷子这是发飚了;明儿个宫里;还不知闹腾成个什么样儿来呢!
不过她可是举双手双脚赞成;难得惹到定北王头上;让他要自出面向圣上讨公道;替她出这口恶气;她哪里还有不赞成的?
回到房里祈允灏已经坐在桌旁;琉璃把定北王的吩咐一说;祈允灏却是喝完了半碗汤才慢腾腾开口:“就是当面去了;除了让太子赔个礼道个歉;又能怎么样?这么点证据想把他拉下马;实在太不可能了。要闹;就得接二连三的闹;闹得举朝皆知;闹得他身败名裂;闹得内阁再也不待见他;然后致使他再也没办法针对你。”
说完他把碗放下来;平静地递过去让银瓶添饭。
琉璃听得他说内阁;忽想起那日杜睿答应她的事来;想说出来让祈允灏安心;到底生怕他因此疑心;没敢说出来。只是低头默默地喝汤;不再接他的话。
不过不管怎样;翌日早上祈允灏还是听从了定北王的吩咐;穿戴好准备与琉璃一道进宫去了。琉璃对于他的顺从感到很是欣慰;在她印象中他还真这么听定北王的话过;这也许可以当作是他愿意与定北王暂时性和好的一个兆示了。
祈允灏今儿不骑马;因为“伤势未愈”;所以另乘了大轿。定北王骑马在前领路;一行浩浩荡荡进了乾清宫。
宫里人早听闻祈允灏不在府里;如今听说定北王府举家进宫面圣来了;便立马四散奔走前去相告。
琉璃下了轿;看着李行搀扶着祈允灏出来;正打算与他一路进殿;殿里就忽然快步走出来一名老太监;而后跟着两名抬着软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