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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贵妃一跳起来;三十多岁的人了;身形竟如少女般灵活。
圣上很快写好了;骆贵妃从他腰间荷包里摸出颗玉玺;张嘴哈了哈;交给他。他接过后在黄绫上轻轻印下去;然后按了一按;将印与谕旨都交回给她。
骆贵妃看一眼黄绫上的字迹;满意地笑了笑;将印仔细放回他荷包里;然后在他额上亲了亲;说道:“我去去给了她就回来;你先歇歇。”
圣上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扬了扬唇;复又后躺在摇椅上。
骆贵妃回过身走出来;琉璃看见;她脸上那明媚的笑容忽然又黯下去了。
琉璃以为她是因为圣上如今动不动就显疲惫的身子故而如此;其实也不及多想;骆贵妃已经到了帘栊下;无声地示意她一道走回了偏殿。
“方才你都听到了;拿了这谕旨;放心与皇后她们斗去吧。”
骆贵妃将那黄绫递过来;琉璃连忙跪地叩了个头;将之接住。
“不必多礼;总之往后咱们是一线的;都是奔着同一个目的去。西宫门那里有我的人;这牌子你拿着;有什么事你让人拿进来找我便是。”骆贵妃将她扶起来;笑容又恢复了先前初见时的明媚飞扬。
琉璃点头;什么也不再说了。骆贵妃让她在帘栊下听见;就是让她知道她是如何替她取得这份保障的;这份恩情之于琉璃;比起皇后给予段文蕙的丝毫不弱;甚至可以说;只有重而不会轻。骆贵妃顺手给她的这份人情;一则过了圣上明路;有了万全保障;谁也摧不毁这谕旨内容;二则又使得琉璃与段文蕙斗起来时毫无顾忌;斗垮了段文蕙便就是伤到了皇后——所以说;琉璃之于骆贵妃的用处;其实跟段文蕙之于皇后是一样的;都是颗棋子;只不过;这颗棋子看起来正当而且稍稍富有人情味些罢了。
棋子背后的人;都是下棋的人;是摆局的人;她跟段文蕙都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只是看谁更走得巧妙些罢了。
琉璃接过骆贵妃给的牌子;告别她下了石阶。
海棠连忙上来搀扶;小心的扶她上了平整的小道。
她如今已不同原先了;三个多月的身子虽然不算重;可是这一路走过来;在树荫下站了那么会儿;后又站在帘栊下呆了片刻;已经有些疲倦了。
但是此次因为有着意料之外的收获;她的心情又是欢愉的;不管怎样;她与祈允灏这辈子;是的确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的了。
太子妃与东阳伯夫人坐在湖中央的凉亭里喝茶;见到从永福宫方向走出来的琉璃一行;太子妃皱眉道:“那瞧着怎么像是祈允灏家那丫头?”
东阳伯夫人跟着看了眼;鄙夷道:“可不是?上回在忠勇侯府见着时;也差不多这打扮。听说如今怀了身子;倒是越发拿上了。”
太子妃看着远处;眉头愈皱愈紧;“这丫头屡次让太子下不来台;这口气我都憋了很久了。前阵子何毓华被休出府;我总觉得这事儿里头有她的影子;眼下一个被休;一个却这么样耀武扬威的继续当着她的大奶奶;定北王只怕是老糊涂了;居然也容得下这种人当长媳?”
东阳伯夫人捏了两颗瓜子在手;眼看着远处琉璃踏上了去昭华殿的曲折绵延的石阶;哼了声道:“姐姐要是想整她;那还不容易?眼下叫个人过去吓吓她;担保让她肚里的孩子见阎王去!”
太子妃看她一眼;再转回到琉璃身上;眼神便见狠厉了。
这石阶级数不多;但是上几级下几级也够人烦的;琉璃看了眼四下;说道:“没有别的路可走吗?”
黄嬷嬷打量了下周围;说道:“要么就从永和殿那边绕过去;不过那样就远上几倍不止。”
琉璃说道:“那算了。”走了两步又不由道:“嬷嬷来过宫里?”
黄嬷嬷目光闪了两下;笑了笑;又是没说话。
正说着话;前面突然冲过来道身影;疾呼道:“小心!”然后便冲过来将她抱住退到了一旁。还没等琉璃定神;一只大水桶就在方才琉璃站立之地滚下来;半路被人猛击了两掌;顿时变得粉碎。
一群黄缨侍卫几乎是与来人同时出现在树下;只是目标都对准了水桶;而谁都没胆子去转移琉璃。
“奶奶!”
海棠冲过来惊魂未定地望着琉璃;也望着抱着她的那人。
琉璃一定神;这才发现自己还被人打横抱在怀里。偏头看去;却连下巴也几乎合不上了。
“杜睿……”
杜睿轻轻把她放下地;替她往额上拂了几下;柔声道:“没吓着吧?”
琉璃猛咽了口口水;去看不远处的侍卫。侍卫们想来都是认得杜睿的;一看二人这般;立马都低头隐没在树荫里。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杜睿看了眼她后方的永和宫;说道:“我刚好要去永和宫面圣;就碰见太子妃让人拎着水桶往这里来。知道有异;顺路就过来了;只是不料竟是要害你。”
琉璃绞着绢子;目光怔怔。
她完全没有一点准备还会再与他相见;可是偏就这么巧还是遇见了。眼前的他穿着绯色官服;俊美无双;不是以往淮宁侯府小世子飘逸的样子;却多了几分沉稳。看来他这次殿试之上;一定是取得好名次了。陆沐阳告诉她会试中选之后;她一直都住在东郊里;没有刻意去打听;是不会知道这些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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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30 防人撬墙
“多加小心;有事上翰林院找我。”
她这样默然;杜睿也不知说什么。他看了眼从紫宸殿方向渐渐走过来的人群;薄唇翕了几次;最终也只对她吐出这一句话;然后就抿着唇掉头;快步往永福宫去了。
琉璃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树荫后;双手才渐渐松开。
“懿贞!”
祈允灏一跃而上;到了她面前;“没事吧?”
琉璃摇摇头;望了眼湖心亭那对被簇拥着的妇人。原来是太子妃下的手!看来她是真要逼着她偏向陆诏这边了。而祈允灏目光则望向了永和宫那边;方才那绯色身影一闪即入永和宫中;他不是没瞧见的。
“我们回去!”
他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到坡下;这里已经停了架软辇。
琉璃依旧回东郊去;突然遇见杜睿的确让她心绪不宁了一阵;不过这时候已经平静下来了;在思考这些事情之前;如何在太子妃一党的阴谋下保全自我似乎更迫切。如果皇后的手段是于无声中下手;那太子妃则直接得多了;她要的就是琉璃不好过。而且;是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今日若不是杜睿;若不是祈允灏预先安排了陆诏的黄缨侍卫暗中相随;她今儿就算保住了肚里孩子;只怕也要被吓出个好歹来。
祈允灏陪她坐的马车;见她默默无语;也并没有说话。黄缨侍卫们方才都把实话跟他说了;是杜睿将她抱离的险境——当然;他们也把扔水桶的人查到了;是太子妃宫里的人。在他们团团围住琉璃之际;那人就已经逃跑了。
这笔帐他自会在太子夫妇身上讨回来的;不过;杜睿走后她就这样不发一言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她许久;她也没发觉。他忽然有些担心——每次事关她时;他就总会有这样的心情;担心着她也会如车窗外这阳光似的。最后也会从他身上偏移到别处。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女子;可是杜睿这份痴心太强大了;令他也有性不准。论身份;他们旗鼓相当;论地位;不相上下;论才干;各有千秋;论对她的用情——他自认是比他还多上几分的;至少。他如今是这样依赖她。可以在她面前卸下所有的尊严都不顾。宁愿让人笑话他夫纲不振;杜睿能吗?
当然;一个男人能够为一个女人做到誓不娶妻;从一个生下来就注定袭着不减等的爵位的蓄爷。放弃爵位奋进到当上探花郎、而后跻身朝堂、凭本事踏上仕途的地步;当然也不容易。杜睿的心思;很容易看清楚。他种种所为;每当外头传他与她夫妻之间有点什么;就有所动作;不就是想发奋爬到与他平等的位置;凭实力把琉璃夺回去吗?可是他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殿试中选那日;听说他往营里跑来了;他预先就出来了。要不然。真的跟他打一架吗?
严格说起来;他还真没比他占上许多优势。
可是纵然如此;他对杜睿又能怎样;威胁他?暗算他?虽然他真的很想痛揍他一顿;让他死心。不要再觑觎他的妻子;甚至想法子把他弄到偏远地界去;可这都不是他屑以为之的;到如今为止;杜睿对琉璃一直谨守着礼仪;除了让世人都知道他有这么个坚韧的情敌之外;并没有真正冒犯过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侍卫们说的很清楚;方才情况确实惊险;只怕不是这样;他还是不会出面与她相见的。如此他就是想抓他的把柄对付他;也抓不到。
所以;这样无懈可击的情敌;让他无处下嘴;也更让他恨得牙痒痒。而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也才是真正使人煎熬难忍的。
马车忽然轻颠了一下;他下意识将她揽进怀里。
琉璃因此回了神;看向窗外:“到了吗?”
他嗯了声;“到了。”
马车在坡下停住;上坡的路不太平整;他将她抱下车;然后一路抱回房去。
蕊儿见得他们回来;连忙让春香打扇;自己给琉璃上了碗温好的墨鱼莲子;给祈允灏上了碗凉透的百合汤。
等琉璃把汤喝完;祈允灏说道:“住这里到底不如城里方便;请太医都不及时。府里我都差不多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回去住。你看你几时可以回府?你别担心;回去后你若还想来这里住;我再抽空陪你过来住两日便是。”
这里到底不如王府守卫森严啊。上晌问过医正;医正说眼下快四个月了;胎位稳了;不如头三个月那么易惊动;庄子里宽敞又空爽;所以住住倒无妨。原本他也是想由着她性子再住住的;可是杜睿已经见过她;那就不成了。万一那小子一个没忍住;跑这里来撬他的墙角就不是不妙之极么?
这里正揣着他的小心思;哪知琉璃却也叹道:“你说的是;我也是该回去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