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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来,鼻尖碰着她的鼻尖,用着愈加嘶哑的声音道:“疼吗?”
他额上的汗滴在她脸上,她点点头,嗯了声。他将她抱紧了,极缓极缓地动着,等她抠紧他肩膀的手渐渐松了,才又渐渐地加大了律动。
窗外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色淡淡地泛起光来。
琉璃从一阵海啸般的潮涌中回过神来,身子也疲倦到难以挪窝了。祈允灏拿薄被裹着她,扣到自己胸前,吻她的耳垂说道:“对不起。”
琉璃不知道这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力气深究,就此沉沉睡了过去,睡到自然醒睁开眼,他已经不在了。
要不是身下裹着的被单上沾满了血,她真会以为不过是做了场梦。
祈允灏这一离开又是两三日不见人影,琉璃问了两回,听他们说昨夜半夜回来还是歇在兰馨苑里,索性死了这份心,也不再过问了,因为明日就是初一,可以去白马寺了。
蕊儿对此也表示了小小的惊讶,白马寺虽然香火旺,可却在城外,像琉璃这样的年轻妇人家,出城还是件比较要紧的事的。但是琉璃不在乎,她走过那条路一次,其实就是条坦途,两边都是庄稼地,并不是什么山高路险的地方,对于在江南生活过多年的琉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京中圈养着的贵妇们养尊处优,不愿意去罢了。
蕊儿听她这么说了,才又放了些心,去预备了马车,也准备了东西,再安排随行人员。
琉璃作为媳妇,出门自然也要跟公婆通声气儿,定北王不在府,在府也是不管这些的,夜里琉璃去荣熙堂时,便就跟梅氏说了。
梅氏道:“如今城门各处都有兵将把着,你哪儿不好上香,非得上白马寺?”
毓华从旁笑了笑,说道:“城里也就一个金泉寺好些,听说淮宁侯府的小世子每月初一必上金泉寺去,大奶奶好歹也是将军夫人了,难不成还不避避嫌?”
琉璃瞟了她一眼,直了腰道:“说起淮宁侯府的小世子,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二奶奶十三岁时起,外头就一直传言你是小世子的未来夫人,到后来人家看不上你才没订亲。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死心,对小世子的行踪这么了如指掌么?”
毓华脸色顿变,停住手上扇子站起来,“你说谁没死心?!”
“瞧二奶奶这反应大的,那你这意思就是说死了心喽?”琉璃拍拍胸口,凉凉地望着她,“既然承认死了心,那不就等于承认有这么一回事了?依我说二奶奶你也就得了,当初在圣上面前丢了那么大脸,也就咱们将军好心,怕你嫁不出去,给你指了给二爷为妻。也还要多谢二爷不嫌弃你,要不然,这会子别说祈二奶奶也好小世子夫人也好,你只怕落到当姑子都有份了!”
琉璃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当泼妇的潜质,这种话如今都信手拈来了。本想说她落到当填房的份儿的,可一想人梅氏可是填房呢,可不能这么当着人打婆婆嘴巴的。
“你给我闭嘴!”
论起骂架,生下来便端着大小姐架子的毓华可差远了,人就是因为顾忌着那层脸面,所以被琉璃气得两颊通红,都恨不得往她扑过来了。
琉璃端坐着,嘴角噙着一抹笑,气定神闲喝茶。
梅氏沉下脸来:“够了!”
毓华嫁进祈府来的缘由其实一直都是府里人不敢明言的尴尬,原本是圣上作主指给祈允灏的贵女之一,没想到在她丢了那么大脸的情况下,反被他倒指给了祈允靖!外头私底下多少人在议论着这个,二房成亲这么些年来一直没诞下子嗣,个中原因她也不是猜不出来,但是圣上指婚,她又敢怎样?只得把这苦水往肚里咽了,维持着表面和气。毕竟,她再怎么样也是她亲儿子的媳妇儿,跟大房那个是不同的。
可是这会子却被琉璃这么赤*裸*裸地捅了出来,这怎么能让人不忿怒?这就等于是打了她跟她这一支的大耳光,这一刻,看向琉璃的目光里,竟是带着十二分的憎恨了。
琉璃也瞧出来她在怪她捅了她的心窝子,在梅氏没对她有企图的情况下,她倒也不想把她当回事,可是眼下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祈允靖刚好就娶了她的生死仇人?做为仇人的亲人,自然免不了要被带累带累的。何况,说几句话算什么,她还没真正开始对她怎么样呢。
琉璃喝了口茶,笑盈盈站起来,“夫人这里的碧螺春味道甚正。媳妇先告退了,明儿早上,定为夫人在庙里好生祈福。”
第一卷 232 夫人出门
因为祈允灏日夜不见人,琉璃想知会他也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便也就没起这个念头,这夜里早早歇了,便就预备着明早早些出门。
哪料到半夜里忽然醒来,他又在身旁。他睡的十分警醒,她一动,他就睁开眼了。屋里不知什么时候点了灯,微微地照在床里,琉璃是以并没有像上回一样吓到。
“怎么了?”他见她呆呆看着她,带着丝疲倦将她揽过来,闭着眼亲吻她的头发。渐渐地又到她的全身,最后被她紊乱的呼吸一扫,索性又将她的衣服除了。
他总是狂热的,琉璃倒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即使并不迎合,他也依然处处体贴着。
等到潮汐平了,他吻她的额角,气息未匀地说道:“还疼吗?”
琉璃想了下,摇摇头。
他轻笑了声,又拿被单将她裹了,收在胸前。“虽是暑天,夜里到底清凉,可不能冻着了。”
琉璃闭着眼,觉得很安适,嗅着他身上残留的胰子的味道,半日又睁开眼来,说道:“我明日去趟白马寺,正想不知道怎么找你,可巧你就回来了。”
他的轻喘忽然停住了,“白马寺?”
琉璃感觉他不但喘息停了,便连呼吸都停顿下来了似的,以为他也像梅氏一样反对,便道:“我持着王府的牌子,只是去上香,守城的将士没理由拦我的。”说着看他目光炯炯,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心想横竖是告诉他了,也不再惦记了,翻了个身就又接着睡了。
隔了许久,身后那双手将她箍紧了,说道:“拿我的牌子去,早点回来。”
早上到点爬起,旁边又没人了,只余镇国将军的铜牌放在妆台上。唤蕊儿传水进来。沐浴完,正梳妆,月桂进来道:“将军留下了李行和几个人,随咱们一起去。”
其实府里有府兵,大白天出个门,用不着再另外派人的。即使圣上有恙,太子庆王两虎相斗,那也还没到人人自危的地步。不过既然留都留下来了,琉璃也就罢了。随意问了声:“他们不用当差吗?”
月桂道:“李行的职务就是将军的副将,是随时听命将军吩咐的,将军让他做什么。都是当差。”
琉璃嗯了声。对镜看了看。
祈允灏留给琉璃的人就是当初跟着李行去何府长房那几个,这些人似乎是他的一个武卫队,琉璃着意观察过,一共是十二个人,他们个个英武雄壮,脸上臂上都有伤疤。一看便知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次李行带着六个,也就是说,应该还有六个随在祈允灏身旁。
琉璃让蕊儿看家,月桂海棠随行,上了马车。出门一路往城南方向而去。
宫里时局不安,在家还不觉得。出了门,立时便有感觉了。因为是六月天,车窗帘子也是糊着半透明的窗纱,透过它,可见街上喧哗声都少了许多,当然也不至于影响民生,可是路上时而有遁城的将士路过,老百姓们便是想要表达下欢欣也是不方便的。
马车穿过了几条街,终于将到南城门口。这里是繁华的集贸地,南郊庄子上的庄农都在此处进行买卖,同时也是往南边儿去的必经之路,所以来往的人非常的多。离城门还有半里路的样子,卫兵就多了起来,马车也不得不放慢速度。
到了靠近城门的地步,马车忽然停住了,有卫兵上前来问:“哪府上的?上哪里去?”
月桂凑近窗户望了望,道:“是个小统领的样子,在盘问李行呢。”琉璃也顺势看了看,城门口就在咫尺,薄雾里站着十来个挎刀的将士,上来的先是个小卒,后来那领头的统领约摸是认得李行的,见他板着脸的样子,赶忙哈着腰上来了。
琉璃等了片刻,以为即刻就能走得了,忽听李行在前头喝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家大奶奶也是你们能见的?你等快快让开,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月桂海棠对视一眼,随即起身,趴在车窗往下看。琉璃眉头一拧,道:“怎么回事?”月桂道:“我下去瞧瞧。”说着下了车。
琉璃把车门挡住,推开两指宽一条缝往前看。只见李行高倨在马上,正对着涌过来的几个将士大发雷霆:“我管你们是谁的人,这城门今日我非过不可!”那几个将士却也已不似先前那般低声下气了,那小统领与李行对恃片刻,招手与旁边一个士兵附耳说了几句,等那士兵飞奔回城门去了,他才又堆出一脸笑来,冲李行抱拳道:“真真对不住,今儿您几位要过这城门,还非得下车来让我们见过不可。”
李行气得七窃生烟,举起马鞭来对后方道:“弟兄们,给我冲!”
六个武卫并十来个府兵二话不说便拉着马车随着李行一起往前冲。祈允灏身边的人都是这副德行,眼里除了他,便再没有别的人。琉璃觉得,假若有一天祈允灏要与定北王开火,这几个人只怕也会二话不说给他抡棒子。
月桂在车动之前上来了,海棠扶住车门,马车急驶了一段路,忽然又停下来了。琉璃听见了沉重的吱呀声,把门推开一望,城门竟然已经关了起来!
“你他娘的敢关城门?!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行气炸了肺,举高马鞭对着城楼骂道。
琉璃示意月桂:“把李行叫过来。”
李行很快被叫过来,站在车窗下对着琉璃道:“禀大奶奶,小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