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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看着琉璃,琉璃道:“在我屋里关着呢,走不了。先把这里事处置完了再说。”
聂氏只好不做声了。
才坐下,门口却走进来何廷芳夫妇来。见了何朴松也不道喜,却与老太爷道:“孙儿听说前些日子庄子里发卖了一批奴才,乃是被查出来贪墨公银一事,敢问老太爷,可有这事不曾?”
提到这个,梁氏聂氏面色一凛,顿时有些坐不住了。琉璃倒是没动,不过才准备喝茶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老太爷微蹙了眉,捋须道:“是有这回事,如何?”
何廷芳道:“孙儿还听说,那被发卖的王二麻子日前还写了封状子,告我们府中有人有了他们的赃银,现在状子已经放在了老太爷案头。敢问老太爷何时处置此人?”
老太爷沉下脸来:“此事岂能你来过问?下去!”
四位老爷包括何苁笠立此时都在,除了何朴松一头雾水,其余三个皆显出了几分尴尬,想是已经从各自的渠道听到了消息,此时也就无人来斥何廷芳。何廷芳紧抿着嘴,忿然道:“孙儿是长房的嫡子,也是老太爷的嫡孙,这公中银子将来分家也是于我们长房有份的!如今被别人贪了去,为何我不能问?”
这个话倒是说的没错,老太爷也不好驳他了,只好道:“又没有真凭实据,如何惩治?那奴才的话你也能信!”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竖起了耳朵来,好些人都不知道为何何廷芳偏偏挑了眼下这个时候说事儿。
“他们狗咬狗,难道不能算证据么?”何廷芳气道。但当着这么多长辈,却也不敢太放肆。
老太爷不耐烦了,皱眉道:“此事过后再议。”
“老太爷说这个话,就未免有失公允了。”这时候阮氏见何廷芳被堵,缓缓站出来道:“公中财物都不是某一个人的,贪墨银子是府里的大事,当初我婆婆不也是因为这个而受到了重罚么?如果说长房贪银子就要受罚,别的人却可以拖,岂非对我们长房不公平?好歹咱们大老爷将来也是承宗的嫡长子,不说求老太爷偏心点儿,这基本公道,还是要遵遵的罢。”
琉璃听得这话,就知道自己预感的事情来了。长房里最不消停的就是何廷芳这一对,如果说原先何廷芳成亲前还不觉得如何的话,自打娶了这阮氏,那就简直是一个鼻孔出气了。今儿这事,多半就是阮氏撺掇的。
果然老太爷被气到了,吹胡子道:“你倒跟我来讨公道!你们长房胆子都上天了,还跟我讨公道?!”
何苁笠立连忙站出来,斥何廷芳夫妇:“没证据也出来瞎说?这里没你们说话的份,还不下去!”
阮氏冲他一福,没曾下去,倒是道:“若说证据,我这里倒也有一个,既然没咱们说话的份,不如请大老爷瞧瞧,然后再做定夺。儿媳也不是为了我自个儿出头,到底咱们都是长房的人,也不是打小没见过钱,不图这几千两银子,就凭个公道二字,总不能让婆婆独受了这份被羁押的委屈不是?”
说着她从袖子里取出个蓝皮小本儿来,递到何苁笠立手里。
梁氏见着那本子,顿时就倒抽了口冷气!
第一卷 208 恶人吃瘪
琉璃也是一怔。但到底心里有了数,也就不显得那么失措了。她最怕的就是落到长房的人手里,齐氏当初在佛堂把余氏整得够惨,又是最坚持不让余氏出门的人,这会子长房不对付她对付谁?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偏偏就被阮氏给拿到了!
何苁笠立看完本子,看了眼琉璃,遂将它递到了老太爷手上,“这是李富贵那奴才亲笔记着给三房送银子的笔录,每一项都有吴嬷嬷的指印。请父亲过目。”
何朴松听得三房,不由得变了脸色,但是看何苁笠立那副脸色,不像是假的,于是急忙走到老太爷身边,一道看起来。看着看着,那初得嫡子的喜气便就瞬间消失殆尽,转而浮现出来的是无比的震惊!
“怎么回事?!”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也许在他心里,心高气傲的齐氏是不可能与利欲薰心的余氏一样会对银子动心的,所以他对他持家管家是绝对的放心。想想府里的夫人奶奶哪个不是出身富贵之家,余氏先前贪墨银子已经让人吃惊不已了,如今居然连齐氏也染指起来!让他怎么能够接受这事实?
老太爷脸色渐渐沉下,将本子往桌子一扔,气哼哼道:“把那吴嬷嬷带过来!”
吴嬷嬷正抱着孩子给奶娘喂奶,听见老太爷派人传见,以为是问起齐氏和孩子,于是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下,喜滋滋地上了安禧堂。
老太爷见得她来,唤碧云:“让她按几个手印来看。”
碧云遂拿了张纸。一小瓶印泥到了她跟前。吴嬷嬷并不知道浣华拿本子要挟齐氏一事,此事不知她们做什么,只得乖乖印了。碧云拿着纸呈给老太爷,老太爷瞧过, 便将先前那本子扔到了她脸上。何朴松走过去,气得发抖指着她:“你都替你们夫人收了下面人多少银子!”
吴嬷嬷不识字,但是这本子却是认得,每次李富贵都是掏出这个来让她按手印。令她烦不胜烦,她怎么不认得?再听自家老爷这话,顿知是怎么回事了!当然扑通一跪,往地上连磕了几个头:“这都是老奴收的银子,不关夫人的事!要罚就罚老奴吧!”
何朴松脸色铁青,但让他义正辞严地把齐氏推出来却是说不出口。
阮氏冷哼道:“你不过是个下人,凭什么庄子上的人拿上千的银子给你?想护主也不带点脑子!没有你们夫人撑腰。他们敢在下面闹事吗?!”
吴嬷嬷咬牙道:“总之银是我收的,不关夫人的事!”
何廷芳上前道:“你既不肯招,那就拖下去打!打到她招为止!”
吴嬷嬷乃是齐氏的陪房,是她的心腹,她的忠心府里人是都知道的。吴嬷嬷被打,自然不免惊动齐氏,齐氏才从死里逃生出来。能经得住这番折腾吗?何廷芳这招也算狠了。
不过琉璃不能让他得逞,就算要治齐氏,怎么也得拖过这月子里再说。
她幽幽吐了口气,说道:“打人可不是什么好法子,齐家也不是好惹的,万一惊动了三婶,到时再扣你个惊扰夫人歇息的罪名,你怕也担不起。这月子里的女人可要紧着呢,什么事不能过后再说?”
她如今极少管府里的事,此时一出口。就不能不让人多看两眼了。阮氏笑道:“还是九妹妹想的周到,不如这样,就在这屋子里打,这正院与三房之间可还隔着个大房呢,想来是听不见了。”
琉璃目光蓦地往她脸上一睃,阮氏撇过脸去,倒是不看她了。
“老太爷,究竟是您的儿媳和孙子要紧。还是区区几千两银子要紧?”琉璃直接面向上方,与老太爷说道。“咱们也不是什么会苛薄儿媳妇的小门小户人家,三婶才生了孩子就要被逼审,传出去府里少爷们还要不要娶妻了?人家谁还敢把姑娘嫁到府上?三奶奶也是媳妇。难道就不怕将来也有一天这事落到自己头上?”
阮氏被她一堵,说不出话来。如今连何苁笠立都不敢对琉璃怎么着,她又能说什么?
琉璃冷笑着走到椅子旁,缓缓落座。
就算今天不为着浣华,就冲着他们是何苁笠立的儿子儿媳,琉璃也要跟她斗到底了。
何朴松这时见得琉璃出来说话,便也忙与老太爷说道:“齐氏贪墨的银子我可以奉还,还请父亲看在她才为何家生了小孙儿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
老太爷沉哼不语,但看来是有松动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还请父亲把余氏放出来。”何苁笠立见得此状,拱手与老太爷道。
老太爷皱了眉:“你什么意思?”
何苁笠立慢悠悠道:“如果说生了嫡子便可为贪银之事脱罪,那么余氏为长房生了两子一女,怎么着也抵得过当初那罪责了。”
“你!”
何朴松忍不住了,手指着他鼻子,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不由得垂下了手来。
琉璃看着何苁笠立这样,心底里越发不齿了。这禽兽未必是真还惦记着余氏,当初在佛堂里,齐氏当众搜出余氏的“亲笔”书信来,何苁笠立深觉这女人就是吃里扒外的家伙,于是两人这辈子的仇可算是结下了。而且她也从冯春儿与胡婆子嘴里确定过,何苁笠立后来的确没再去过佛堂,也没再管过余氏,可见是真没把她当回事了。可是为了借此整垮三房,也不惜把余氏抬出来作说头,真真可耻至极。
老太爷憋着一口气,没办法,去看二房四房,“你们说,怎么办!”
梁氏聂氏同时站起身来,面面相觑看了眼,最后还是把目光投给了琉璃。
“成啊,把余氏放出来。”琉璃恶毒地一笑。看着长房一众人,“让各府里都知道,何府长房大夫人是怎么样消失了这么久的。再让她以一个被夺了诰命身份的夫人去四处走动——我想,她会比呆在佛堂里还要死得快些。”
作为曾经最风光的何府的大夫人,丞相府的嫡女,余氏最终落得了被禁闭佛堂的结局,眼下就算是放她出来,她未必肯出来面对别府上的夫人。也未必会经受得住府里人对她的议论。那样的话,她不是死得更快些吗?
但是琉璃名义上还是长房的庶女,这样的毫不留情从她嘴里出来,未免有些扫长房的脸面。何苁笠立的脸色眼见着就变了,何廷芳走过来,指着她鼻子:“你这个——!”到底话说到一半,不敢往下说了。生生咽了回去。
琉璃扬唇偏头看着他,索性把下巴扬起些,说道:“我这个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祈允灏虽然鲜少到府上来,但是何府里的人是越来越相信府里已经有他的眼线了,因为不论任何时候,两府来往说点什么,他都能够了如指掌。瞬间接上话头。而且他身边的近侍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