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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自己有闺女?你女儿伤了,你就要放下随扈的差事,提前出京探女;那大阿哥的次女没了,是不是还要放他出来吊孝?〃康熙说着,已经带了几分恼怒,喝斥道:〃堂堂多罗郡王,遇事便手足无措,成何体统?〃
七阿哥被训得一激灵,已经曲膝跪下。
〃……平素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还晓得疼惜自己血脉,可见是没黑了良心……要是你们肯安份些,哪里会闹出这些变故?〃康熙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指着七阿哥,怒道。
七阿哥俯跪在地上,听得稀里糊涂,但是因见皇父气极,也不敢辩白,只能昧着良心道:〃儿臣知罪,请皇阿玛息怒。儿臣知罪,请皇阿玛息怒……〃
康熙见他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还想要再呵斥两句,视线落到七阿哥的腿疾上,心里叹息一声,终是住了口。
屋子里沉寂下来,少一时,就见魏珠进来禀告:〃启奏万岁主子,和硕额驸曹颙家人魏黑带到。〃
〃传!〃康熙板着脸,道。
〃嗻!〃魏珠应着,转身将在外有候着的魏黑带了进来。
想来刚才已经有了教了魏黑见驾的规矩,因此他也不敢抬头,进了屋子,便双膝跪下,口称:〃小人魏黑见过皇上。〃
康熙见他看着鲁莽,还盲了一目,就有几分不喜。不过既是曹颙打来的,自然是其心腹之人,又见他身上衣服尽是褶皱,风尘仆仆的,想来也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因此,康熙便点点头,道:〃热河那边到底生什么变故,详情如何,你一一禀来。〃
对于皇帝,魏黑原还有几分惧意,但是一寻思,不过是穿龙袍的老头,还能比得过妖魔鬼怪不成?
所以,他按奈住慌张,将前日下午在热河学士府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这却比信中详细许多,听着也惊险许多,康熙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那女子所说的塞外是怎么回事?莫非,曹颙真有杀人枉法之时?〃康熙的声音,带了几分犀利。
〃冤枉,皇上!〃魏黑闻言,心下着急,不由抬起头来,高声道。
魏珠怕他粗人不懂规矩,惹恼康熙,上前一步,尖声道:〃放肆!御前不得喧哗,皇上怎么问,你怎么答就是!〃
康熙盯着魏黑,饶是魏黑见过世面,也不禁后背寒,直觉得身上像被刀子剜一样。
他咽了口吐沫,放下了音量,回道:〃皇上,前年正月小人之主奉命到口外牧场清点冻毙牲口数,小人也曾跟着前往,所以晓得详情。一路上只是遇到风雪,并未与人生口角冲突,有太仆寺同行的几位大人可以作证。〃
康熙看着魏黑的脸,见他不似做谎,心里已经信了几分。毕竟,以曹颙的身份与性子,也不是随意取人性命之人。
他皱眉,问道:〃既是如此,那女子为何这般说?〃
〃回皇上话,前年春天,小人主子虽没有遭遇口角,但是根据庄先生所知,当时确实有人买凶塞外,想要小人主子性命。为了这个,庄先生还专程打人到口外支援。不过,他们沿途,也并未与贼人冲突。许是见事情败露,那女子之夫被灭了口。〃魏黑犹豫了一下,将前年的事如实说出。
只是为防节外生枝,他没提到曹寅,全推倒逝去的庄先生身上。
庄先生的身份,魏黑是晓得的。因此,他也不晓得,当年的事有多少是皇上知道的,多少是不知的。
〃曹颙的心中提到悬赏,
意?〃康熙沉着脸,问道。
〃回皇上的话,那女子自杀前,伊大人曾问她是否因悬赏令而来。瞧着她的意思,是因悬赏的缘故,晓得小人主子是杀夫仇人,所以才丧心病狂来行刺。〃因怕失言,魏黑有些不敢说了,斟酌着说了这两句。
康熙怒哼一声,脸色已经黑得怕人。
看着还跪在一边的七阿哥,他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跪安吧,去三阿哥那边传朕的口谕,让他明日顶你的缺。〃
七阿哥闻言,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叩道:〃儿臣谢皇阿玛体恤。〃
康熙转过身去,已经不搭理他。
七阿哥退了出去,魏黑跪在地上,惦记着太医院那头。
他日夜不停、快马加鞭,从热河到京城才用了一日半功夫。换做老胳膊、老腿的太医,指定受不得这般赶路。
忘了跟十六阿哥提一句,不仅要挑医术精湛的,还要挑体格好些的。
这时,就听康熙问道:〃曹颙如何?〃
魏黑忙收了心神,道:〃看着安静,却让人担心。〃
曹颙与初瑜琴瑟相合,在京城里也是出了名的。康熙想起,自己打素芯去曹府时,曹颙拒不纳妾之事。
他没有再说话,摆摆手叫魏黑退下……
热河,淳王府花园,西院。
天慧搂着宝雅的脖子,倚在她怀里,轻声问道:〃姨母,妈妈呢?〃
宝雅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妈妈身子不舒坦,这几日姨母照看你,要乖。〃
天慧点了点头,抿了抿小嘴唇,又问道:〃那阿爹呢?〃
宝雅听了,抬起头来,带着几分焦心,往里屋望去。
屋子里都是酒味儿,初瑜阖着眼睛,面色潮红,躺在炕上。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解了,露出胳膊大腿。
曹颙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轻轻给初瑜擦拭着。
曹颙怕有声音吵到初瑜,屋子里只留下喜彩、叶嬷嬷两个打下手。
叶嬷嬷到底上了年纪,又遭遇这么大的辩护,红肿着眼睛身子不由地打晃。
从前日遇袭至今,初瑜一直昏迷着,昨晚开始又起高烧。曹颙叫人拿了烈酒,不停地给初瑜擦拭降温。
这擦完一遍,曹颙伸出手去探探初瑜的头,又摸摸自己的,不由皱眉。效果并不明显,还是烧得骇人。
曹颙想起今天已经打人去行宫那边取冰,转过头去,问喜彩道:〃冰呢,取回没有?〃
虽说按照规矩,要每年五月初一才开冰窖,但是曹颙本身就是内务府堂官,这其中又干系到一位皇孙郡主,齐敏那边也不敢多事。
如今,他那边也是急得焦头烂额,差点就要求神拜佛去。
这热河缉凶之事,十六阿哥是交代给他了的,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太平盛世,尊贵的皇孙郡主遇刺,生死危机,这事如何能压下来。
捅到御前,他这个行宫总管,如何能跑得了干系?
他也巴巴地过来探望,但是曹颙全部心思照看妻子,哪里有心思待客?自然没有见着。
这个时候,别说曹颙说要冰,就是要齐敏的半条命,他也会屁颠屁颠的奉上。
〃已经取回来了,七娘拿出去凿了,怕在这边有动静。〃喜彩回道。
曹颙见叶嬷嬷脸色难看,身子有些不稳,上前扶住她,道:〃嬷嬷两日没阖眼,先去歇歇吧。〃
叶嬷嬷眼泪已经出来,抓了曹颙的胳膊,低声哽咽着道:〃额驸,额驸……别赶老奴,老奴怕啊……〃
岂止是她怕,曹颙也怕,所以出事以来,这两日两夜,他片刻不敢阖眼。
听了叶嬷嬷的话,他便不再多说,只是扶着叶嬷嬷到椅子上坐下。
对于眼前这个有点嘴碎的老妇人,曹颙曾颇为厌恶,如今却只有感激与感谢的。
宝雅在门口,看着这些,鼻子也是酸得不行。她想了想,还是抱着天慧离开,一边走,一边轻声对天慧道:〃咱们去厨房,看你妈妈的药去,再看看你阿爹的饭……〃
出了园子,刚好同端着冰盆的方七娘对个正着,宝雅止了脚步,犹豫了一下,道:〃我瞧着曹颙也要熬不住了,你们在跟前的,好生劝劝。〃
方七娘闻言,不由好奇,仰头道:〃格格怎么不自己个儿劝?我们嘴皮子都说破了,也不顶用啊。〃
宝雅脸上白,没有回话,抱着天慧,往厨房去。
方七娘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满是疑惑,不过因惦记着初瑜,顾不得多想,端着冰盆快步进了院子。
宝雅抱着天慧疾步走了几步,已经是潸然泪下。
眼泪落到天慧的脸上,天慧伸出小手了,摩挲着抓住宝雅的项圈,奶声奶气地道:〃姨母,别哭。〃
宝雅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紧紧搂住天慧,哭泣道:〃都是姨母不好,姨母不惦记看戏就好了。姨母对不起你妈妈与阿爹,也对不起小天慧,姨母再也不看戏了。〃
天慧虽看不见,但是仍摸到宝雅的脸上,用小手给她擦眼泪。
哪里擦得干净?
宝雅压抑了两日,愧疚了两日,真恨不得躺在床上是自己个儿。她已经责怪自己千万次,不敢硬拉着初瑜去看戏,也不敢那般大意,没有察觉出那刺客的不同。
但凡早些现,她都会起身,也不会是这样的后果。
天慧听宝雅哭得厉害,也不禁跟着小嘴一撇,抽泣起来。
宝雅听了,忙住
,看着天慧道:〃天慧也难过了?〃
天慧抽泣着点点头,道:〃姨母哭,才哭,阿爹不哭。〃
宝雅听得糊涂,就听天慧道:〃方才,阿爹,不哭……〃
虽说她还小,但是也察觉出方才是到了父母身边,加上听到父亲同叶嬷嬷说话,才这般说。
见她这般乖巧懂事的模样,想着生死未卜的初瑜,宝雅心里越难受,已经是泪如泉涌……
西院上房,方七娘已经装了几个冰袋,递给曹颙。
曹颙接过,一个垫了毛巾,放在初瑜额头,其他两个都放在初瑜腋下。
方七娘上前,从初瑜口中取出人参片,重新放了片新的。
说起来,初瑜能停到现在,除了是方七娘给她包扎得早,剩下的就全靠这人参了。
这人参是初瑜特意寻来,给曹颙补身子的。幸好当时曹颙没用,结果却成了吊命的东西。
喜烟进来禀告,大夫来请脉来了。
虽说这些没有太医,但是也有几个名医在,曹家请的这位林大夫就是。因初瑜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