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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小十六与庄王府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看来,也当提醒下十六阿哥,没事也多往这位庄亲王那边请请安什么的。
虽说在已知地历史上,庄亲王的铁帽子爵位最后是砸到十六阿哥身上。但是随着曹的到来。历史细节已经有不一样的地方,谁知道十六阿哥会不会受到蝴蝶翅膀的影响。
永胜见曹看着十四阿哥背影沉思不语,犹豫了一下,唤道:〃孚若?〃
曹这才收过神来,转过头,问永胜道:〃前几日家里刚得了几株老参,昨儿原想着让你直接带回来的,你离席早。我也没顾得上说这个。〃说着。从小满小手接了个蓝布素缎包裹递了上去。
〃这……又劳烦孚若破费,上次送来的。还没有用完。〃永胜接了包裹,带着几分感激道。
曹道:〃晓得你们家也不缺这些个,只是多少是是心意。只要世伯身子康健,这些东西多预备些总是好的。〃
也不好在门口说话,永胜叫来管家,吩咐他带着曹的长随、小厮到偏厅吃茶,自己个儿前面领路,请曹到客厅坐了。
待下人送上茶水,堂上只剩下永胜与曹两个时,永胜皱眉道:〃孚若,怎么你同十四爷的过节还没解开?瞧着他近日很是得意,到底是皇子阿哥,小心他寻机会发作你。〃
作么?曹不晓得为何,想起稻香村地〃砒霜事件〃来。随即,他心里又质疑这个猜测。
如今是八阿哥完败,十四阿哥蓄势待起的时候,他的心思应放在如何讨好康熙欢喜,拉拢〃八爷党〃旧人上,何必来招惹老实巴交的曹家?
〃我会避着些,倒是你这边,是不是同十四阿哥太近了?如今局势未明,可不是站队的时候。〃曹端了茶盏,饮了一口,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有什么法子,怎么也要看在福晋面子,有些关系剖白不干净。〃永胜叹了口气,道。
说起这个,实是令人郁闷,曹转了话,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地契,起身送到永胜身前,道:〃这个,你收着。入冬便想着给你送来的,忙着家里的事儿,一乱就给撂下了。〃
见是小汤山的地契,永胜颇感意外,问道:〃孚若,这……〃
〃虽说地界不大,刚好其中有个好泉眼,修个小庄子,给世伯休养用,正便宜。〃曹回道。
这两年,京城的权贵在小汤山修建温泉庄子的不是一户两户地,永胜自然也晓得那边的地价不菲,忙起身道:〃这个礼着实重了,收不得。孚若那边家大业大,开销也多,留着这块地做其他使唤也好。〃
曹摆摆手。道:〃我既是送来,你收着就是,还客气什么?虽说如今那边地价升了。当初我们府买下时,都是极便宜地,也没使几个银钱。善余兄每次来信,提起老伯爷来,都是带着几分愧疚与惦记。你一个人,忙着差事,还忙着府里,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我这不过是看着你们兄弟地情分,近些心力,且收着,别再推脱了。〃
永胜看了看那地契,又看了看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孚若这般说,那我就愧受了,往后再寻机会谢孚若吧!〃
曹点点头。道:〃这样才好,咱们做儿女地,还能盼着什么,唯有父母康健、妻儿平安罢了。〃
嘴里这样说着,他心里思量的却是别的。
给完颜家的这块地契,同十七阿哥的别院挨着,与十六阿哥的庄子也不远。永胜是个脾气爽快的,要是同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接触接触,指定是投脾气地。
这样一来,万一将来十四阿哥倒霉时。四阿哥要发作其相关地亲朋故旧,完颜家也算是多了层保护伞。
血缘是无法割舍的,虽说完颜永庆被逐出伯爵府,分户另居。但是他心中最惦念地,不是妻儿,还是这边年迈的父母。
每次给曹来信,他都要念叨上一番,生怕弟弟妹妹那边报喜不报忧,请曹留心帮衬下他兄弟,对老爷子的状况留意些。
永胜听了曹的话,神情中露出些许矛盾与挣扎来。沉默了一会儿。道:〃孚若,我想个法子托人将大哥调回京城吧?嫂子那边带两个孩子不容易。阿玛身子骨又是如此,额娘也是想起大哥就要哭上一鼻子。〃
虽说亲情难舍,毕竟离京下去磨练是永庆自己的主意,作为朋友便只有支持的。
因此,曹听了永胜的话,道:〃善余兄上次来信时提起,到明年五、六月天气暖和了,要接妻儿过去。这回京的事儿,还是先听听善余兄地意思吧!〃
永胜握了握拳头,抬头看着曹道:〃孚若,你也信外头人那些话,以为大哥无奈离京是因为我贪恋这父祖爵的缘故么?〃
如今,推崇礼礼教,〃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才是世人典范。
永庆作为长子嫡孙,早就被外人视之为伯爵府的未来当家人。虽说后来有了变故,永庆被驱逐出完颜家,但是毕竟劣迹不显,让人无法将他同〃逆子〃联系到一起去。
长子被驱逐,次子在府里支撑门户,这外头的闲言碎语便少不了。加上伯爵府几个庶子年数渐大,从中推波助澜,这闲话就越说越广。
一只手,五个指头,还有长有短。
疏远了大的,偏疼小的,做爹娘的固然有不是,但是那个小的指定也是不省心的。
就像大家抬头看天时,不会注意到大片的蓝天,而是会看到上面地乌云似的。世人眼中所见的,所想探究的,也是人心险恶。
仿佛只有瞧着别人都脏了,自己才能干净似地,背后里讲究永胜的难听话得有一箩筐。
曹以往也听说过,却是没有兴趣探寻。
人的感情很奇怪,就算是一家人也一样。比如万吉哈老爷子,无论如何不肯原谅永庆,不许他重新回到伯爵府。但是在病榻上,不管见到谁,他开口闭口都是提到不在身边的大孙女,然后拐弯抹角地打探永庆的近况。
听着永胜话中的悲愤之意,曹摇摇头,道:〃别人不晓得其中隐情,我还不晓得么?这伯爵传到你身上,也不过是一等子,年俸四百来两。就算不承袭这个,你是郡主嫡子,也能混个骑都尉、云骑尉的爵。一里一外,相差不过二三百两银子,有什么好稀罕的?继承伯爵府这边,唯一地好处,便是子孙多承袭几辈子。那是百年、数百年地后的事儿,谁有那个闲心,会操心那老远去?〃
永胜听了,长吁了口气,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谁稀罕么?每年这点子俸禄,够干什么用?不过是个虚名好听罢了,别人稀罕。我却是不稀罕。大哥也有几分不厚道,当年最早提出下去捞军功、捞资历地,还是我。却让他寻了机会。给用了,留下我留在这边应付这些狗屁亲戚不说,还要背着个恶名。〃
曹笑道:〃你只当在京里磨练心性了!都是小人嚼舌头,你不理睬,过几日也就没动静了;你别回音儿,要不他们乐不得应对,就是不能拉你下马,也要泼你一身泔水。〃
〃这可真应了那句有容乃大了!〃永胜笑着说道:〃莫非我还是个宰辅之才。如今这就算是修身养性了!〃
一句话,驱散了方才的沉闷,说得两个人都笑了。
万吉哈喝了药睡着,曹随着永胜给福惠郡主请了安,陪着说了几句闲话,便先告辞了。
永胜亲自将曹送到大门外,才拿着人参同那地契进了内院,交给母亲。
福惠郡主看了匣子里的老参,道:〃前两天你妹妹也带回过一些,成色倒是同这个差不多。〃
说起永佳来。娘俩儿都缄默。
过了半晌,福惠郡主意兴阑珊地将匣子搁下,叹了一口气,道:〃都是额娘地不是,是额娘耽搁了你妹子。早年你阿玛就说过曹是良配,我嫌弃曹家门第低,曹爵位低,便拖啊拖啊的,不肯松口。待到我见了曹,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却是让七阿哥那边抢先了。要不然的话,如今你妹子,又是另外一种光景。〃说到最后,眼圈已是红了。
永胜见母亲感伤。忙劝道:〃干额娘什么事儿,当时咱们家在孝期,哪好说得上这个?不过是有缘无分罢了!永佳那边,毕竟有了真儿,是个招人稀罕的,听说王爷也极宠爱。〃
福惠郡主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泪,摇摇头。道:〃女儿再好。又有什么用?总是娇客,迟早要成为别人家的人。总要有个儿子傍身才使人心安。〃
永胜道:〃永佳才多大点儿岁数,王爷也正值壮年,额娘别担心这个,说不定明年就多了个小阿哥出来,在额娘身边喊姥姥。〃
福惠郡主道:〃那感情好,我日日烧香拜佛,如今不过是求着你们阿玛康健,你们兄妹几个日子顺心罢了。〃
〃额娘就放心吧,永佳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她又是皇家指婚的亲王嫡福晋,谁还好给她气受?〃永胜笑着,将地契送上,道:〃额娘还是想想修个什么庄子,明年咱们就往那边过冬。其中有大泉眼,对阿玛身子也有好处。李相这两年就泡这个,七十多岁的人了,听说如今比前两年还硬朗。〃
福惠听着心动,接了地契,道:〃真地?那感情好,早前就听别人唠叨温泉的好,我还没留意。要是真能治病,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房。
永佳接过雅尔江阿递过来的地契,带着几分疑惑道:〃小汤山?〃
雅尔江阿已经坐在炕边,拿那匣子珠子逗闺女了。
真儿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匣子里的珍珠,伸手就抓了一把。她手小,珠子又滑,哪里抓得住,稀稀落落地落到炕上,四处乱滚。
真儿笑着,将手中剩下的珠子送嘴里送去。
雅尔江阿唬了一跳,忙抓了女儿的小胳膊,道:〃好闺女,这个可不是吃的。〃
真儿被拦住,还有些不乐意,嘟囔个小嘴,道:〃阿玛,吃……〃
雅尔江阿将真儿抱在怀里,转过身来,问永佳道:〃这两天是给真儿败火?怎么饿成这样,见面就要吃的?〃
王府的〃败火〃,就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