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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应声坐了,道:〃侄儿听初瑜家书里说了,这些日子初瑜那边儿,还多亏了二太太照看,才能母女平安。〃
兆佳氏脸上却不见欢喜,皱着眉头,犹豫再三,终还是开口说道:〃哥儿,有件事,你怕是要想开些个才好。〃
是为了男孩儿,女孩儿的缘故?曹心里有些疑惑。^^^^说句实在话,他是真心为添了女儿高兴,并没有因不是儿子而有什么遗憾。
在他心中,却是女儿刚好,要是儿子的话,时时想起天佑来,两相对比,多让人挂心。
兆佳氏迟疑了半晌,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还是先跟你说了吧,省得你一会儿回了院子,再有什么不对的来。不管如何,这怨不得侄儿媳妇,她生了三天才生出这个闺女,也是挣命一般,要是你敢埋怨她,我这做婶子的定是不依的。〃说到最后,她脸上甚是郑重。
曹不晓得她到底要说什么,只是听着这话,心不由地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可是孩子有什么不妥当?〃
兆佳氏听了,眼圈已经红了,慢慢地点了点头,道:〃多好的一个大胖姑娘,胳膊长,腿长。已经使人批过八字了,是个富贵命呢。只是,只是……孩子的眼睛不大好……〃
曹只觉得心一紧,嗓子眼有些腥咸,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曹颂在旁听了,已经立时从座位上起来,急问道:〃母亲,洗三那天看着不是好好的么?这……这……前些日子太医过来的,竟不是为了嫂子,是为了大侄女么?〃
曹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对兆佳氏道:〃二婶,我先过去瞧瞧,不管怎么不好,也都是我的闺女不是?〃
或许只为了兆佳氏护着初瑜的那句话,使得曹自然而然地改了口。
〃嗯,嗯!去吧,去吧,好好劝慰劝慰你媳妇儿。她身子本不好,这些日子又伤神。〃兆佳氏从炕上起身,送曹到廊下。
看着曹出了院子,兆佳氏才转身回房。曹颂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母亲,大侄女眼睛咋不大好了,那再请太医啊?〃
〃请再好的太医来又能如何,那孩子像是天瞎!〃兆佳氏闷闷地说道。
曹颂已经是听傻了,半晌方喃喃道:〃嫂子可怎么办,岂不是要哭死……〃
在将要到梧桐苑时,曹有些不敢迈步。他地心中,说不出地悔恨。早看着初瑜这次怀孕异样,为何还随扈去热河。是自己沉迷于名利。怕影响了升官,才不肯出京前请假的么?
自己到底做什么,庸庸碌碌,却似连妻儿都看护不住,他不是混蛋是什么?
梧桐苑里,并没有曹想象中的阴云漫布。两个小丫头在给梧桐树浇水。喜烟同喜霞两个刚好挑了帘子出来,见曹进来,众人皆俯身请安。
曹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自己强撑着疾步进了屋子。
初瑜穿着一身水蓝色旗装,俏生生地站在西屋门口。看到曹的那刻,她眼睛弯弯。露出满心欢喜来:〃额驸回来了!〃
曹没用立时应声。而是快走两步上前,将初瑜搂住怀里。因用地力气大。不小心拉动他胸口的伤口,他却是浑然未觉。
伤口顾不得,只是心疼,心疼他可怜的小妻子。
过了好半晌,他才笑着说道:〃我回来了!〃
初瑜的眼睛酸涩难挡,但是却强忍着没有让自己流出泪,仰着头,笑着道:〃额驸,我生了个女儿。〃
曹使劲地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做梦都梦到咱们闺女叫我父亲了!〃
初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却怕曹看见,低着头,道:〃额驸喜欢女儿么?〃
曹想着她还没出月子,怕她站在这里见风,揽着她地肩膀进了西屋。
叶嬷嬷同个年轻的妇人站在炕边,炕上放着一个摇篮。
见到曹的那刻,叶嬷嬷嘎巴嘎巴嘴,想要说什么,也没说出来。
曹已经扶着初瑜到炕边坐下,对于摇篮里的那个婴儿,他竟是存了几分畏惧,有些不敢去看。
叶嬷嬷见初瑜神色,晓得他们小两口有话要说,便俯了俯身,带着那妇人退了下去。
初瑜已经拭了泪,转身从摇篮里抱过孩子,看着她地小脸,看着她灰白的眸子,身子不由得微微战栗。
曹伸出手去,笑着道:〃我来抱!〃
初瑜抬起头来,神情有些茫然。曹笑着点点头,从初瑜的手中小心地接过孩子,像是捧着个稀世珍宝般横在胸前。
虽说明天才满月,但是曹眼中,自己的闺女已经是个小美人了。小鼻子小嘴都像极了初瑜,只有眉形依稀能看出曹的影子。她打着哈欠,像是不满意曹地拥抱,伸出小胳膊来,胡乱动着,小手指刚好刮到曹地下巴上。
初瑜站在一旁,看着曹满心欢喜地逗孩子,神色中多了几分痛楚,小声说道:〃额驸……〃
曹冲妻子笑了笑,小心地将女儿放回到摇篮中,专心致志地摇着。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见孩子睡熟了,曹才低声唤了喜云进来看着,自己扶着初瑜去了里屋。
初瑜脸上不再有笑模样,曹拉了妻子的手,道:〃太医怎么说?可说了是什么缘故?〃
初瑜摇了摇头,红着眼圈道:〃太医也不晓得是什么缘故,只说可能是胎毒、胎热地缘故,烧坏了孩子的眼睛,日后怕就这样……〃
说到这里,她有些忍不住了,泪如雨下。
曹的心中,曾担忧过自己的孩子,原因不是初瑜怀孕时如何,而是他同初瑜地血缘关系。他上辈子有个同学,祖母同外祖母是亲姐妹,父母是两姨表兄妹。
他那个同学虽说没有异常,但是同学地哥哥却是天盲。
虽晓得他母亲出身宗室,但是他寻思不知会隔了多少层,所以担忧也只是一闪而过,权当自己想多了。
没想到,现下却是如此……
虽说他此刻心如刀割般难受,但是却晓得最痛苦的怕是初瑜了,他掏出帕子,给初瑜擦泪,却是像擦不干净似地。
曹放下帕子,扶着初瑜的肩膀,脸上多了几分郑重,道:〃初瑜,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地,收走了这样儿,肯定要赏赐了那样儿下来。我听说了,你这番生产极是凶险,别说是这个孩子,就是大人,也是生死走了一遭儿。如今,你们母女均安,已经是谢天谢地,我们当惜福才好。这世上的不能十全十美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有你我这做父母的在,还不能好生照看她么?〃
初瑜仰起头,仔细看着曹的神情,生怕他有半点不高兴,喃喃道:〃额驸……〃
她是又愧疚又难过,因孩子的缘故觉得对不起丈夫,又怕丈夫不喜欢这个女儿。
曹解开前襟地纽扣,敞开衣裳,露出胸口小孩巴掌大小的伤疤来。
初瑜唬了一跳,用帕子捂了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这……这……〃
曹的脸上带了笑,道:〃你同咱们的宝贝闺女是我的救星呢,你看,老天爷待咱们也算够意思,阖家平安,还奢求什么……〃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三十二章 门第
因是月末,没有月光,夜色浓黑,屋子里亦是十分幽暗。
远远地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经是三更天了,曹仍是无法入眠。他躺在床上,不晓得是心疼,还是胸口的伤处疼。
他侧过身子,看着躺在边上的初瑜,若隐若无地闻到她身上的奶味,眼泪突然一串串地流下来,烫得他眼睛生疼。
也不晓得过去多久,曹方迷迷糊糊地睡着,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今天是六月二十九,天慧的满月礼。昨天睡前,夫妻两个说起女儿的小名,曹脑子里第一个反应的是〃皎皎〃,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如今,夫妻两个都有些悬心,怕这孩子还有其他不对的地方,因此就起了天慧做小名,希望她天生聪慧。
虽说没有大肆操办,但是几家至亲好友,还都要请的。曹原本担心初瑜,怕她因女儿的病,不愿见外人。
可眼下初瑜的精神倒是不错,梳着两把头,换上一身樱桃色的旗装,外边罩了品月地雪灰竹子的比甲,华贵中不失端庄。
从曹起身,便见她脸上挂着笑。等梳洗完毕,用了早饭,她脸上仍是挂着笑,看上去却是让人察觉不出欢喜。
曹实看不过去,道:〃不想笑就别笑,等姐姐同岳母她们来了,想哭就哭。都是至亲,她们也会体恤咱们。〃
初瑜听了,立时摇了摇头。眉目间满是坚定。道:〃今是天慧满月之喜,我自然是心中欢喜地,为何要哭?女儿是咱们的,别人体恤又能如何,我只盼着她好罢了!〃说到最后,望向摇篮,已经是满脸慈爱。
曹的心里亦是暖暖地,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来。道:〃你说地对,今儿是咱们女儿的满月之喜。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欢心地欢喜。儿女是债啊,我现在就要给孩子们攒家底了。就算砸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给孩子们安排得妥妥当当。〃
初瑜听了曹的话,脸上多了抹温柔。
夫妻正说着话,紫晶来了,是问初瑜今日酒席之事。
许是吃斋念佛多的缘故,对于天慧的眼疾,紫晶没有像兆佳氏那般唉声叹气。^^^^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听说已经起了乳名叫〃天慧〃,她连声赞着好听大气。
初瑜的心中甚是感激,她并不希望别人怜悯自己的女儿,她希望女儿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曹还有些话要问庄先生,过会儿有客人上门怕是要不得空。因此,他便留着紫晶陪初瑜说话,自己往榕院去寻庄先生。
庄先生已经吃完早饭。在这院子里遛弯儿消食,见曹过来,便停了脚步,两人进了屋子。
〃自得了消息,我已经使人查过了,那几个畏罪自尽地护军虽说是镶白旗的,却是同四阿哥没有干系。不过。有蹊跷也是一定的。这几人出京前曾出入赌场,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后来却不晓得哪里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