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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驸孝心可嘉,待二太太宽厚些也是有的!〃初瑜回道。
曹带着几分遗憾道:〃只是苦了你的一番好心,这几个月,瞧着你倒是真像待母亲似地待二太太了。我原还不放心,怕你受欺负,这样分伙也算好事。总不能你大了肚子,还过去请安侍候的。〃
初瑜晓得丈夫真心疼自己,脸上地笑模样更盛。
李煦换下官服,坐在堂间的椅子上。人情冷暖啊,今日席间各种尚书、侍郎不过是虚应罢了,难道他李煦在世人眼中已经失势了?
他面色阴郁,眸子已隐隐有些怒气,却也没有什么法子。他叹了口气,看来年后该回南边去了,这样滞留京城引起的非议越来越多。已经有消息出来,道是御史那边已经有人预备折子弹劾他。
他入仕几十年,何曾怕过弹劾过?只是今昔不同往日,看着万岁爷已经恼了的模样,不晓得还会优容他到何时。虽说看在文氏老太君的情分上,万岁爷不至于怎么苛责他,但是谁会晓得会不会〃秋后算账〃。
最主要的是,苏州那边传来消息,像是有些不对头。李煦自己就主掌过通政司,自然晓得江南最不缺的就是帝王地耳目。
万岁爷此举,是不是已经不信任他了?
总总迹象加到一块,自是使得李煦心生惶恐。
他得准备回苏州了,李鼐也不宜在京城久留。李煦之妻、李鼐之母韩氏卧病在床,需要儿子回去侍疾。
想到这些,李煦便使小厮去唤管家钱仲,想要让他安排年后地船只,等过了十五,他们父亲好启程南下。小厮才出门一会儿,便见钱仲步履匆忙地走进来。
李煦见他面带喜色,心下一动,问道:〃怎么。什刹海那边有动静了?〃
钱仲道:〃回老爷话,正是如此。杨氏这些日子拘在院子里,想来也是焖坏了。整日里倚在大门口,唤货郎、抽签子为乐。昨日有男子上前搭讪。据跟着地丫鬟小厮交代,那人是识得杨氏地,曾同她在外头见过。〃
李煦眯了眯眼,神情莫测地问道:〃谁?那人姓甚名谁?〃
钱仲躬身回道:〃是太仆寺少卿伊都立!〃
李煦不由怔住,听着〃太仆寺〃几字,想到曹身上。心里觉得有些不舒坦。
伊都立。正黄旗,满洲老姓伊尔根觉罗氏,已故大学士伊桑阿之子,十三阿哥的连襟,十四阿哥地大舅子。除了这些身份外,他还是傅鼐继室夫人的堂侄。
李煦听管家说了伊都立搭讪地过程,不禁有些失望,不过是好色的登徒子罢了。要真是他阴谋图谋李家。怎么会这样大剌剌地送上门去。
〃太仆寺少卿〃、〃十四阿哥的大舅子〃,李煦想着这伊都立这两个身份。沉思了片刻,吩咐钱仲道:〃派两个稳当的人过去,将杨氏接来,出入要留意些!〃钱仲应声下去了,李煦坐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内宅偏院里,妙云苍白着一张小脸。低头呕吐着。香彤再旁。不无担心地道:〃小奶奶这都折腾了一个多月,要多咱能好呢?〃
妙云之母郭三家的如今也在这院子侍候。拿了清水给闺女漱口,笑着对香彤道:〃这女人怀孕,哪有几个不折腾的?有地三月就好,也有折腾四个月地。不怕他折腾的功夫长,说是越爱折腾娘的,这孩子越欢实呢。〃
〃是这样么?那实是大善!〃香彤一边吩咐小丫头将痰盂拿出去,一边取了盘子里的白梨,削了皮,切了一块梨肉递给妙云。
妙云很是不安地接过,道:〃劳烦姐姐了!〃
香彤笑道:〃奴婢是奉了老爷与大爷之命服侍小,小奶奶无需这般客气!〃
虽说如今李家上下,都当妙云是姨娘待,但是她们母女在香彤面前却不敢放肆。
郭三家的忙奉承道:〃姑娘是什么位份上的人,就算是抬举我们,我们也要晓得好歹才是。〃
香彤一笑,并不多言,只是对妙云道:〃小奶奶紧要之事,就是养好身子,好好生个小爷、小姐出来,这辈子便有指望与依仗了!但凡有什么想吃的,就同奴婢说,奴婢使人去淘换去。〃妙云才十五,原本就不胖,因孕吐越发消瘦,仰着巴掌大地小脸,看着甚是楚楚动人。
香彤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妒意来,她从凳子上起身,对郭三叫的又叮嘱了几句,便出了这边屋子。
待回到自己房中,香彤坐在炕沿边,不由得一阵晃神。
自己个儿是不是晓得地太多了?当听说叶仙怀孕时,她的心里就暗暗好笑。说起来,这孩子还真不晓得到底是谁的种儿,换手的日子实是挨得太近。
她是个伶俐人儿,晓得那些乖是不能卖的,事关主人阴私的地方,就算是晓得,也要装糊涂。别院的管事申六,好好地就〃急症暴毙〃,就是因晓得多地缘故啊。
〃二爷!〃她手里攥着帕子,不晓得为何想到李鼎,便能想起下聘日那顿酒来。
因算计曹之事,李鼎只对香彤一个说过,所以李煦父子都当那次不过是寻常酒宴。
她忙摇了摇头,自己胡思乱想这些作甚。曹家是李家至亲,曹家大爷是二爷是表兄弟,何至于为了一顿酒,就要人性命的?
她又想起李鼎初失踪那几日,曹也跟在这边忙里忙外地,越发觉得自己想多了。
觉得自己想得多的人,可不止是香彤一个。
曹府芍院上房,兆佳氏坐在炕上,嘴上叼着烟袋锅子,听媳妇子说起厨房的人事。因年后要分灶呢,她总要将那边人手打探清楚才好,也好选两个妥当的灶上人。
虽说兆佳氏在南面生活了三十来年,但还是喜欢北方〃重油重盐〃的口味,无肉不欢,最喜吃鸭子,顿顿都要有一到两道鸭菜。
后厨除了灶上人外,还有两个大厨子。
兆佳氏听了,不禁上心,问道:〃可是打听清楚了,这两个厨子哪个手艺更好些?〃
那媳妇子回道:〃太太,这两个厨子一个姓张,一个姓赵,一个肉菜上拿手,一个是擅长做素菜的。〃
兆佳氏点点头,又道:〃这几日你整日往厨房那边去,可是瞧见大爷院子里每顿预备什么吃食了?〃
那媳妇子回道:〃奴婢瞧见了,许是大奶奶孕吐,吃不得油腻,这准备得竟似素淡之物,每顿四、五品菜色。奴婢问过了,大奶奶那边菜品向来不多,早先虽说也是素淡,却也是有肉有鱼的,这几个月却是连大肉与鱼菜都停了。〃
兆佳氏一愣,她自己每顿的份例,是六品到八品菜色的,几个小的每顿是四品菜。原本她还寻思,就算是梧桐苑那里不比她这边多,最少也是与她同例。
至于有没有藏私,小两口两个单独用些好菜,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如今看来,倒是她自己想多了。她吃了一口烟,想着这几日的冷清,但是有些怀念初瑜前些日子来她屋子的情形。
虽说性子有些绵,但是这侄儿媳妇也算是顶贤惠了,若是以后自己取的媳妇能这样懂事,她也就没有他求了。
绿菊侍立在一边,看着兆佳氏也打定了主意要分灶,心里不由叹了口气。二太太向来养尊处优惯了,鲜少过问外头民生。
难道她以为分灶就是分厨子做饭,却没想到这所有柴薪米粮处处都要使银子么?用不用提个醒呢?绿菊有些犹豫。
想到外祖母张嬷嬷就是因多话遭人厌弃,绿菊抿了抿嘴,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天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八十二章 除夕(上)
腊月三十这天,曹带着曹颂、曹硕他们几个,准备各种祭祖之物。
除夕这晚,是要祭祀祖先的,其所用的祭器洗涤,祭品的备办,都要由子弟与媳妇准备,不能经由下人之手。让祖先的在天之灵享受子孙亲手置办的祭品,才能表达子孙的虔诚之心。
初瑜怀着身孕,在厨房这边忙了小半日,便有些顶不住了。兆佳氏让她先回梧桐苑歇着,等装盘再过来。
初瑜虽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身子虚得紧,还是被劝回梧桐院。
厨房这边,便由兆佳氏在厨房这边预备吃食。需要她亲自准备的,就是些油炸果子,都是先前弄好的面,她只要在灶台边儿上意思一下就得了。
曹与曹颂在京城曾准备过一次,对擦这些祭器也算是有些门道,曹硕与曹项兄弟两个却是头一遭。
因江宁的曹氏族人不少,每逢祭祀之时,都有专人料理此事,并不需要他们兄弟凑手。
看着两人蹲在那里,笨手笨脚地拿着丝瓜瓤儿擦祭器,曹少不得从中指点两句。兄弟两个红着脸应下,手上却是没能麻利多少。
这时候讲究〃君子远庖厨〃的,别说是他们兄弟,就是曹也不过是因爱好方才下过几次厨罢了。
同曹颂的健壮不同,曹硕与曹项兄弟都有些单薄。曹心下思量着。待到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是不是该给这兄弟两个请个骑射师傅。不求别地,锻炼锻炼小身子板。也是好的。
另外,还有四姐、五儿、妞妞她们,整日里也没什么耍的,就是听老嬷嬷讲古。
曹颂那日过后,躺了两日,喝了几副药发散发散就好了。只是在哥哥与兄弟面前,有些拉不下脸。只管低头〃吭哧吭哧〃地干活。
曹项在旁。在他额上见汗了,低声道:〃二哥歇一会儿,别累着!〃
曹颂嘟囔道:〃没事!〃手上却是没有停,仍干活。
曹往曹颂望去,见他出汗,也怕他身体每好利索,累着,便道:〃行了。也不在这一时半刻地,还有小半天功夫呢!你正好往后头去寻趟你嫂子。将祭品单子拿一份儿过来,咱们挨个对对,看别落下什么!〃
曹颂抹了把汗,看着曹身边堆放着高高的祭器,道:〃哥哥一晌午做得最多,想也累了,哥哥去歇着!〃
曹道:〃我不累。我是干了两年。晓得其中关键,所以手上快些。你别嗦。还是快去吧!〃
曹颂抓抓头,看了看旁边的庶弟曹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