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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峰和王媛媛都专注地听着,杨文峰还随即赞赏地点点头。
“问题是上面不相信,而据周局长推测,台湾将会在奥运会期间启动这一‘决战境外’计划,现在只有两个多月,怎么办?”王媛媛摊开双手,紧皱着眉头。
“我们去阻止它!”梁科长咬着牙说。
“说起来容易,怎么阻止?你以为我们是007吗?”王媛媛摇摇头。
杨文峰说:“我都思前想后一个月了,毫无办法。只有北京出面才有可能,可是北京根本不相信有这样的阴谋存在,事实上从表面上,确实天下太平,大家都在热切期盼着2008年奥运会。另外,我甚至想,如果真有这样的阴谋,而且即将启动,就算北京出面,又有什么用呢?总不能把台商都赶尽杀绝吧,更不能让盲流都回到原来的地方,至于传销网,都很地方化而且实行严密的单线联系,哪里找得到头绪?还有黑社会,既然是黑社会,肯定有其严密的组织,也不是可以靠这一两个月可以肃清的,并且奥运会即将召开,如果采取过激的手段,会造成严重后果。”
“我倒觉得北京自作自受,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盲流,特别是广东的这几千万盲流。可是盲流的问题不是刚刚出现的,而是十几年了,北京只看到盲流成为廉价劳动力,根本从来不顾他们的福利和死活,直到现在有人要利用这些弱势群体,才发现,根本没有办法管束他们。活该!”王媛媛说着,做出了“活该”的表情。
“媛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杨文峰说,“这不是看笑话的时候,更不是报复北京的时候,盲流在这个阴谋中是被动的、被欺骗和被利用的。这个阴谋如果只是纸上谈兵,自然可以用来提请北京注意自己的弱势群体;可是现在不是这样。台湾一旦真实行这样的计划,北京不会坐视不理,当初他们敢把坦克开进天安门,现在他们不敢把坦克开进广州市吗?虽然那位1989年声称‘杀二十万学生,换来一百年的稳定’的伟人已经永垂不朽了,但现在那些腰缠万贯的官僚们如果为了他们的长治久安,绝对会毫不手软地屠杀一百万的盲流。到最后,受苦受难牺牲的还是盲流。”
王媛媛听着杨文峰的话,惭愧地点着头。
“也许我们还有些办法。”杨文峰说,“不过还得先问梁科长。我想,策划这个计划的当然是陈水扁和他的亲信,我们没有007的能力,潜伏到台湾去除掉陈水扁和他的亲信,但我们是否可以考虑破坏他们这个计划在大陆的执行人?”
“可是,按照你说的,所有台商都有可能卷入,传销网更是无孔不入,还有黑社会?我们如何入手?”说话的是王媛媛。
梁科长也摇起头。“不可能,时间不够,而且别说是我们自己干,就算是国家干,这种做法也不可取。广东地区的台商有一万多家,他们表面上和台独划清界限,事实上却鱼龙混杂,有些更是两面三刀,根本无法下手,总不能对他们逐一监视控制吧?何况,这些台商手中有钱,他们几乎都有自己的路子,有些更和中央和地方的腐败官员称兄道弟,沆瀣一气,鱼肉人民。再说黑社会,现在黑白两道,哪里分得清?如果我们贸然下手,很可能还没有见到黑社会头子,自己就先牺牲了。传销网就更不用说,我们国家禁止普通的商业传销已经二十年了,反而越来越红火。而你说的传销网还是情报部门经营的,哪里那么容易破坏。我想,凭我们的力量,用两个月时间,能够破坏一两个小县城的分网,已经很不错了……”
梁科长的分析句句似锤子,敲在杨文峰心上。听到后来,他不得不垂下了头。如果说之前还有点幻想,有点不切实际,那么对广东如此了解的梁科长的话则让他彻底清醒。
“既然无法找出策划者并消灭他们,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就从被利用的盲流入手,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不要上当受骗。”
王媛媛的话说得慢吞吞,但却让杨文峰猛地抬起了头。
“怎么让盲流知道真相?”梁科长表情冷静地问。
“可以通过报纸……”
“什么报纸?报纸都控制在中宣部和党委手里,报纸是你用来讲真相的地方吗?亏你还是名记者。”梁科长不客气逼视着王媛媛。
王媛媛也有些生气:“我当然知道报纸不可能登,可是我可以使用我们的报纸,使用偷梁换柱的形式,把揭露真相的文章登在报纸上,这几个月,我对报纸的重要版面,特别是奥运版面有最后审批权!”
杨文峰脸上露出了一些希望,但看到梁科长冷冷的样子,他没有开口。
“第一,你们报纸有多少读者?第二,你真以为盲流买你们的报纸看吗?第三,你相信现在还有人相信你们的报纸吗?广东发生致命非典时,你们不是在拼命报道北京两会,全国上下形势一片大好吗?说到体育和奥运会,那是你们白领和小愤青的玩意,你们真以为每天为生活操劳的盲流真有心情去看体育版,真会像你们一样,看到金牌听到国歌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梁科长的话再次让杨文峰心凉了下来。他不禁暗中佩服梁科长,没有想到,这个公安痞子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如此实际和深刻。在心里,他暗叹周伯伯慧眼识人。
“哼,那还有什么办法?”王媛媛面上憋得通红,“我看没有办法了!”
三人就这样沉默了一阵子。王媛媛突然打破了沉默。
“既然周局长可以识破这个阴谋,难道他没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个阴谋?”
梁科长也抬起了头,眼中露出了一丝希望。杨文峰叹了口气说:“周局长费了很大的劲才和我推理出这个大阴谋的存在,但这之后,他就像耗尽了最后的力气似的。他经常陷入昏迷,我们都无法正常交流了。”
“只要周局长可以活下去,脑袋清醒的话,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梁科长胸有成竹,“只要他老人家能够想出办法,我就能够付诸行动!”
“但愿如此!”杨文峰停了下,觉得应该把第二件事说出来了,“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们帮忙的,不过我不想太详细解释,我只希望你们不要认为我疯了,首先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梁科长和王媛媛不解地互相看看,然后又把眼光盯在杨文峰脸上。杨文峰尽量让自己平静和显得理智,同时他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为了不让自己产生犹豫,所以故意回避两人的目光。
澳门赌王报恩……现代科技发展……延年益寿术……下个星期白云山上的手术……
梁科长和王媛媛安静地听完,一言不发,表面上都竭力装出平静——对于梁科长,杨文峰的话中太多破绽,甚至还有一些颇可疑之处,但如果有方法可以延长他心中楷模的寿命,延长寿命后的周局长又可以想出方法击败台湾的“决战境外”的话,其他的最好不要去想。对于王媛媛,她心里七上八下,她甚至都没有怀疑这个耸人听闻的方法是否是真的,她只是暗暗佩服美国中央情报局,竟然找出这种方法向杨文峰下手!这确实是唯一奏效的方法,杨文峰无论从私还是从公,都会毫不犹豫接受任何条件的。
包厢里的菜都冷了,在空调的冷气里,盘子里浮现了一层凝固的油水,空气也凝固了似的。三个人没有说话,叹息声却一声连一声。
过了好一会,梁科长和杨文峰才低声开始计划如何把周局长运出医院,杨文峰必须要说服医院同意拔掉插在周局长身上的管子,并且要以推周局长到外面“透透气”为由把他弄下楼。梁科长则事先准备好一辆可放进担架床的警车。两人议论了一会,都停了下来。两人都清楚,周局长已经几个月没有挪动过身体,任何移动都是危险的;他们还知道,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他们两人都将负上刑事责任。但他们都没有说出来。
两人商量好细节后,抬头看了看王媛媛,灯光下的王媛媛脸色阴沉,让他们两人心中都是一惊。
大家起身准备离开时,王媛媛突然停下来,她示意门口的服务员关上门。房间剩下三人时,王媛媛压低声音说:“我心中一直有些疑问,但却问不出问题。你们刚刚在那里商量时,我好好想了想,虽然还不十分清楚,可是我想,还是先把问题提出来,你们和我一起想,又或者有机会的话,文峰问一问周局长。”
两人重新坐下,不知道王媛媛想到了什么。事实上,王媛媛想到了美国中央情报局发给她的最新指示。本来,她想能拖就拖,但今天当她知道中央情报局已经向杨文峰下手后,决定按照他们的吩咐提出这个问题。当初中央情报局只让她把周玉书和杨文峰的言行一五一十汇报过去,不允许她有任何其他冒进的行为。上次当她告诉美国,周玉书发现台湾正在暗中使用盲流对付大陆的时候,美国向她发来一个紧急但却简单的指示,要求她通过杨文峰向周玉书提出下面的问题,然后要求她把周玉书的回答原封不动汇报给他们。他们说,这个答案值一百万美金!刚才她想了很久,这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提出这个问题,现在她认为时机来了,机不可失,于是她提出了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疑问。
“文峰是在周局长的引导下,一步步收集证据,最后得出台湾要发动对大陆的‘决战境外’,而周局长显然是先入为主,早就知道有这样的结论。他老人家考虑周到,知道杨文峰不会受到他的影响,所以借助杨文峰的分析能力,从证据入手,推出和他一样的结论。这些看起来没有什么漏洞,而且还合情合理。可是我不明白,周局长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的?如果他是先入为主得出这个结论,那不是说明有问题?而且,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在这里分析台湾,可是却没有设身处地站在台湾的角度分析一下。我不排除台湾会有如此反攻大陆的计划,也不排除台湾陈水扁一上台就秘密制定利用大陆社会矛盾而‘决战境外’的计划,这些都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我的疑问是: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