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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步行登顶。
登山乏味,警卫员们哄着刘伯承讲故事,讲打仗的故事。
刘伯承就讲:“我们成都的乡下有一条坡路,狼专门候在那里,等推手车的人走到半坡时,就扑上去照准他的屁股吃一块肉。推手车的人可怜哟!车子是他的命,一松手就会掉下山坡,倾家荡产。这样,人想跑也跑不了,只好乖乖地让狼吃了一块肉。好大的一块臀尖肉哩。我们不做那种舍命不舍财的推车人。你们看,我们丢下坛坛罐罐,一身轻松来到大别山,至今连件棉衣都没得穿。为什么?就是为了让蒋介石把我们丢下的坛坛罐罐所有的包袱统统背起,然后再吃掉他!所以战术有三种:第一,牛抵角;第二,马踢蹄;第三,狼的战术。牛抵角是笨拙的,消耗太大,两败俱伤。马呢?不管蹄子甩得多么凶,最终黔驴技穷,免不了被老虎吃掉。还是狼的战术最高明,就是我们四川的那种狼。”
不知不觉,已经登上半山腰,刘伯承的军衣全湿透了,没人再哄他讲故事了。
登上了海拔1;600多米的山顶后,周围地形一揽眼底。刘伯承称赞这一带是能攻易守的好地形。当他听山上寺院里的和尚说,过去曾有军队在这里遭到过失败后,便更加仔细地察看周围地形。最后,决心选择地势险要、敌人必经的高山铺为设伏歼敌的战场。
10月25日,进犯之敌国民党整编第40师5个团的兵力,由浠水继续东犯,直奔广济,企图压第一纵队于广济江边予以歼灭。第40师部队系蒋介石的一支“精锐”部队,全部为美式装备,战斗力较强。该敌原长期活动于平原地区,曾多次与刘邓所部作战,并在1945年的邯郸战役中受到解放军歼灭性打击。但此后又以教导团为基础进行扩编,重新组建。该师官兵长期受国民党反动宣传与教育,思想上非常顽固,成为一支效忠于蒋家王朝的嫡系部队。该师以所谓“擅长攻击”而著称,师长李振清因此得了一个“李铁头”的外号。当刘邓在跃进之初进行鲁西南战役的时候,该师即离开安阳,被蒋介石空运到陇海线上。刘邓千里跃进大别山后,该师又跟踪刘邓到大别山区,并在刘邓所部打到麻城、黄安时,与敌新7师一道继续跟踪南下;当刘邓北返商城进行中铺战斗时,该师又和新7师跟着北上;在刘邓所部再次南下、一直打到长江边时,该师又一路追赶而来,真是一条甩不掉的癞皮狗。
第二部分:挺进国统区 千里跃进大别山向大别山南麓展开(3)
25日晚,分布于广济以南和长江沿岸的第一纵队和中原独立旅,便由各集结地开始向预定歼敌地区汇集了。
26日拂晓,各部队已进抵清水河和高山铺地区,并根据预先计划,分别进入公路两侧的预定阵地。
早饭刚过,便下起了毛毛细雨,这雨多少带来了几分深秋的寒意。但参加作战的解放军指战员们却热情高涨,加紧进行伏击部署与战斗准备,只待将不速之客——敌第40师及其所指挥的部队请进瓮中来捉鳖了。
这时,奉命前往“请客”的中原独立旅派出了一批侦察员,特意换上便衣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破军装,专门收罗了一些各式各样的旧步枪,摆起漫不经心、松松垮垮的架势,顺着公路直向漕河镇走去。在漕河镇不远的地方,这些貌似“土八路”的侦察员与敌人的尖兵遭遇了。他们眼疾手快,先敌开火,敌尖兵来不及反应,便被打得狼狈逃窜。
正在向前开进的敌前卫部队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搞蒙了,被迫停下来,仓皇应战。为弄清情况,几名军官爬到公路旁边的高地上观察,只见公路上不过有百十多个身穿杂色衣服、队形混乱的“土八路”。细听其枪声杂乱,皆为“老套筒”和破“三八式”。敌军官不禁喜上心来,断定这是“八路军的地方游击队来捣乱”,不足为患,便一面把情况上报后面本队长官,一面以一个营追了过来。
敌第40师师长李振清率本队正前进,忽闻前方枪声急起,正在纳闷儿是否遇上了共军主力,即得到前卫部队报告,是小股共军,便驱赶着大队人马加速跟了上来,企图一口吃掉这股共军。
侦察员们见敌人已经上钩,便扭转头“请”“客人”跟着走,但敌人走了大约三四里地便停下来不追了。
“怎么?你们不想来了么?那可不行!前面早已给你们摆好了‘酒席’,等着你们呢。”我军侦察员们想:既然你们客气,那我们就再催促一下。于是,便返回来,停下来朝敌人又是一阵猛烈袭击。敌人前卫部队死的死、伤的伤,一下子倒下去一二十个人。军官们气得发了火,带着部队又继续追过来。
就这样,“客人”们紧紧地在背后追,侦察员们不即不离地在前面引。“客人”们停下来不跟了,他们就再来“催请”,直到把敌人逗火了,又追踪下来。
经此反复折腾,把个整编第40师搞得精疲力竭,他们一边追,一边不停地大声咒骂这些“土八路”可恶。这样,渐渐地他们就被“请”到了高山铺地区。
一场恶战随即展开。敌整编第40师猝不及防,顷刻间被打得人仰马翻。
9时,杨勇接到纵队副司令尹先炳从前指打来的电话:“敌40师指挥部位置在清水河边。”
“你有根据吗?”
“前指情报台的张台长与40师电台台长原是同学,十分熟悉对方的指法。刚才张台长在电台上监听,正好听到他们的指挥部在与飞机联络,所以判断出40师的指挥部位置。”
“这个情报很重要。请你相应调整一下部署,待总攻发起后,首先摧毁敌人的指挥中心。”
杨勇刚放下电话,作战参谋又来报告:“刚刚接到一旅杨旅长的电话,说2团正在扫清阵地前的障碍……”
报告尚未结束,第1旅旅长杨俊生的电话就追来:“敌人溃退了,我已命令2团出击。”
杨勇从作战参谋手中要过望远镜。镜头里,敌人恐慌万分,队形混乱,完全失去了指挥。
时机到来了。杨勇当机立断,提前发起总攻。
各部队以迅猛之势由四周向伏击区内的敌人展开全面攻击。其中,第一纵队第1旅由东及北,第2旅由东向南,独立旅由南向北,迅速勇猛地插入敌战斗队形内。
一时间,喊杀声四起,敌无心恋战,四处溃逃。
一直与敌进行激烈争夺的第1旅1团所部更是所向披靡,该团第2营从山上猛扑下,追歼逃敌;第1营插至公路后,沿公路直向敌大队人马攻击;第3营则从第2营右侧加入战斗,协同友邻迅速将敌人分割成几块。
敌人完全丧失战斗力。数以千计的溃败之敌乱糟糟地拥到大路上,或跑到路两侧的农田里,犹如泥猴一样在田里乱窜,完全置于解放军的火力杀伤之中。人、马、炮、车挤在一堆,乱冲乱撞,乱喊乱叫,许多人来不及爬起来便被活活踩死。
没多久,敌人便纷纷缴械投降。
第二部分:挺进国统区 千里跃进大别山向大别山南麓展开(4)
高山铺一战歼敌第40师1。2万余人。这次战役是刘邓大军进入大别山后取得的一个十分重大的胜利,对大别山根据地的创建具有重要意义。
高山铺大捷使陕北的毛泽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对周恩来说:“高山铺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消灭了1万多敌人,也不仅仅因为这一仗打得很漂亮,它的全部意义在于我军已经能够在大别山进行大兵团作战,刘邓已经在那里站住了脚。”
“前进一千里,再前进五百里”
严冬的大别山,雪花飘飘。
12月10日夜,这是不同凡响的一个时刻,在距汉口仅100多公里的王家湾,刘伯承、邓小平、李先念、张际春、李达等野战军指挥员聚在一起讨论行动方案。
此时,军情紧迫。
围剿大别山连续失利,蒋介石气急败坏,11月3日、4日,他连续两天在南京国防部召集国民党统帅部成员,研究大别山的作战问题。蒋介石这次动了真格的,他不顾连日劳累,亲自草拟了《对大别山剿匪军事的指示》,决心乘刘邓所部在大别山地区立足未稳,根基未固之际,集中优势兵力,“造成一次大规模的歼灭战,一举歼灭刘邓,消除隐患”。蒋介石煞费苦心,亲自给宿敌白崇禧打电话,请他出任总指挥,统辖各路人马,妄图一举歼灭刘邓大军于大别山地区。11月22日,国民党成立“九江指挥部”,由白崇禧任总指挥,统辖区内所有军队,指导豫、皖、赣、湘、鄂等五省省政府,并指挥各省的保安团队、水陆警察,在津浦路以西、长江以北、平汉路以东、淮河以南大别山地区,围剿刘邓大军。
蒋介石这次进攻大别山所动用的力量之大,是以往的“围剿”无法比拟的。而且,为了支援地面作战,国民党军还以其空军第4军区在汉口设立了指挥所,负责对由徐州和南京调往武汉的2个飞行中队及原驻徐州地区的1个飞行大队的指挥和协调。
从12月初开始,白崇禧坐镇九江,指挥大部队开始向大别山解放区实施围攻。
各路蒋军两个师或三个师紧相靠拢,齐头并进渐次推进。
这是白崇禧对付刘伯承的“撒手锏”。
蒋军推进到哪里,就把国民党政权恢复到哪里。
于是,新生的中共红色政权惨遭杀戮,顿时,大别山血雨腥风……
白崇禧指挥的各路蒋军来势凶猛。
地上,步、炮、工兵等多兵种集团逐村逐山地齐头并进。
天上,侦察机、轰炸机、战斗机轮番飞临刘邓野战军行动地区,不停地向地面蒋军报告情况。一发生战斗,飞机则配合地面部队一起攻击。
实行“三网”、“三光”政策,国民党军及其地方政权卷土重来。
大别山,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