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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狐狸在后面叫嚷。
果然,我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时容冉那辆无敌舒服的大跑车早没影了。他最近一直是这样,早晨根本不等我,我要在郊区等公交,慢慢悠悠到学校去,要是碰上第一节课是他的课,一个眼神就把我弄到外边罚站,害得我无聊一个劲的自己吟诗作对。
他不理我,我也不会理他的,罚就罚,我这双腿还是顶得住的。
到了车上我总是有许多活要做,例如重新捋捋因为奔跑变乱的头发,带歪了的发箍,系的不美观的领带,谁知我正重系着领带,余光蓦地撇到车上出现了个白影,还是个白毛团,我霎时喘不过来气,那毛团四肢站在一个大叔的肩膀上,那个大叔脑袋歪在一边睡着了,车上的人并不少,大叔后面还坐着个大妈,而大妈压根就像没看到那只猫一样。
我又扫视了一下四周,大家根本没有注意到有只猫优雅的站在一个人的肩膀上,而我又看见那几个同校的女生,她们可是一见到小动物就没抵抗力像复读机一样叫着卡哇伊卡哇伊的女生啊,连她们都没反应,难道是?
真的只有我能看见?我不禁一个激灵。
那猫懒洋洋的理了理身上的毛,打了个优雅的哈欠,脖子一扭,往我这边看来。就这样,我再次看到它那双幽蓝的眼睛,它那悠然自得的模样立马变得震惊,忧郁的小眼神儿把我看了个遍,同样,我也很忧郁的看着它,我也很忧郁的想,这只猫怎地生出这么多人的表情?
谁知这车一停,这猫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逃了,我双脚止不住挑衅的诱惑,不禁想看看到底是你猫跑得快还是我追得快。
一下车,我就追着那猫跑,结果脚下一急摔了个狗吃屎,起来就见不到那白猫了,真是倒霉得很。不过我心里那想法又笃定了一回,它要是没偷那花,跑个甚?不过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真真只有我能看见这厮。
不淡定啊不淡定。
更不淡定的是,我一瘸一拐的跑到学校门口发现早已上课了,门卫大爷很怡然自得的在那嗑瓜子。我甚有头脑的跑到学校唯一的一处矮墙那边,硬生生的翻了过去。本来是个挺喜庆的事,不用记过了,可我又想起来一件事。
这件事实在是太恐怖了,就是第一节课是那万恶英语。而我这副腿,再也禁不起风吹雨打了,我不觉更愤恨容冉,看了看我流了血的膝盖,咬牙在心里把容冉骂了个祖宗十八遍。反正都是死,我怕个鸟,鬼猫我都见过,我怕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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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躲在角落。
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追着自己女孩一瘸一拐的上了楼层,向自己的班级走去。
很久没见过这样有意思的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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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悠悠的走到班级门口,看见容冉厚颜无耻的穿着我之前给他熨烫的板正的米色休闲裤,我给他洗的干干净净的湖蓝色毛衣,拿着粉笔在那讲课。我敲了敲门,吊儿郎当一脸不向恶势力低头的表情看着他。
罚吧罚吧,看你把我弄瘸了之后谁伺候你。
他从李雷和韩梅梅的爱情故事中拔出脑袋,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说了句,进。
我顿时瞪大眼睛看他,班里的同学一齐倒抽一口冷气,他则继续钻进李雷和韩梅梅的故事中。
他昨天莫不是睡落枕了?怎么大发慈悲普度众生了?
而班里的同学集体又抽了一口冷气,因为我鞠了个躬进了门以后把书包啪的一声放到座位上,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向门外,一眼都没看他,回到我蹲点的地方继续我的吟诗作对。
春花秋月何时了啊,往事知多少。
他轻咳了一声,看向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啊月明中。
他顺着我看到了我腿上的伤,那血已经滴到白色的袜子上了,可我不觉得疼,还是那句话,我什么疼没忍过。
什么气没受过?!我一个狠眼神看向容冉。
他看了我一会,忽地笑了,这笑看得我不自在。我扭过头吟诗作对。
就这么站到了下课,他果真一眼都没看过我。
不觉心里有些气馁,但我又想到,他这种连人家要死了都见死不救的人,怎么会在乎我这点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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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处。
你这白袍不错嘛。咦,这是什么?美少年穿上校医的白袍拿起桌上的点滴瓶左右研究。
校医被剥了外套绑在椅子上,一个劲儿的呜呜呀呀。
不要这么小气嘛,就玩一会儿,她走了我就走。
校医一副很挫败的样子,一抬眼,窗帘就被他拽下来盖住自己。
那如泉水一般纯净的声音忙着说,她来啦她来啦。
鱼缸里的红尾鱼摇晃着身子震惊的在水中扑腾,因为它刚刚目睹了一只白猫进化成人的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猫男二 话说刻画得有些吃力
☆、Chapter 6 我轻轻推开门,仿佛推开宿命一般
我真的不知道我会流鼻血,我长这么大真没流过鼻血。
可是事实上我的确是流鼻血了,就在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子递给我柔软的纸巾的时候,清晨的阳光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浪漫的金边,他的睫毛毛茸茸的,灰尘在他身边漫舞。他的笑,像星光一样闪耀,像星光一样飘渺。
我在某个地方,见过他吗?
他弯下腰,双手拄着双腿,看着我的膝盖,认真十足的说了句,“还真是血流成河呢。”
着实,上也流,下也流。我赶紧擦了擦鼻血,肯定是平常补得太过火了。他直起身来看我,那件白大褂穿在他笔挺修长的身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四处打量了一下,并没看见校医,于是我略有些胆战心惊的问他,“你是?”
他恍然大悟似地说着,“我是新来的校医。”说罢胳膊优雅的掠过我的肩膀,把门牌反过来,上面写了四个字,请勿打扰。
然后啪的把门关上,对我说进来吧。
纳尼?我双手不自觉地护在胸前,难道是遇见了传说中的潜规则?
他让我坐下,开始给我清理伤口,一股淡淡的花香传来,熟悉的很,萦绕在身边却总也想不起在哪闻过。
正想着,膝盖却传来一阵透骨的阵痛。不自觉叫了出来,看着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帮我处理着伤口,我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很疼吗?”他抬头看着我呲牙裂嘴,笑嘻嘻的问。我承认,他的笑容很有治愈系的范儿。我也不好说什么,不情愿的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不疼。我听见我自己的牙被咬的咯咯作响。
他好像很受鼓舞的样子更加卖力的给我包扎,一大团纱布被他乱七八糟的缠在我腿上。他的手不知深浅的时而按在我的伤口上,时而一点同情心没有的给我涂药。
有句话说得好,叔可忍婶不可忍,我这残破的小身板再也经不起这些长得妖孽的人一次次千锤百炼了。
所以我就没怎么压抑的叫了一声示意他可以点到即止了。
可能是我叫的有点引人遐想,也可能是当今社会世风日下,总而言之呢,就是我刚叫完门啪的就被推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容冉那一副千年不变的寒冰脸。
他的脸上似乎有淡淡红晕,表情略微有些气结。小校医停下手,问了句,请问,找谁?我看了眼容冉,不知怎么的就想到捉奸在床这四个字。容冉还是那副表情,不过哪里有什么红晕,不屑倒是写满了整张脸,而校医那张治愈系的脸笑的一灿一灿的冲着容冉笑。话说看两位美男在这针尖对麦芒,我的小心肝儿还真有点禁不起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于是乎有些顺理成章的我的鼻血又开始万马奔腾。我再也不信校医帅哥这张写满妙手回春四个字的脸,起身向门外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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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冉径自走过去拿了卷纱布,转身定神看着含笑的美少年,美少年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容冉把目光移到窗台旁一个被白布盖住的椅子似地东西。
不紧不慢的说了句,回头帮我告诉许校医,我拿走卷纱布,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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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自来水冲进我的鼻孔,一大片殷红的血涌了出来。我一抬头看向镜子就看见容冉那坨大冰块映在镜子里。
我顶着红彤彤的鼻子看着镜子里他,突然间不知所措。
谁知他一手用力扳过我的头,让我目视前方,手探入水中帮我清洗,他低头一脸嫌弃的看了看我,见我仰头看他一个眼神瞪来,低声说了句不要抬头,接着他抬起我的右手,另让我这个姿势保持着,他则用冷水冲双手,拿冷水开始拍我的后脖子和额头。
丫拍的很是专业,我都不敢喊疼。
慢慢的血真的止住了,鼻子也通气了许多,我刚想放下手他却一把抓住那只手把我抵在水房的墙上,这个动作委实寒碜了点。
他低眉看着我,刘海略挡住了修长的眼睛,我不敢看他,头低下去,忽然闻到一股花香,平时他身上不是这个味道呀。我顺着花香最浓的脖颈闻去,看见了他白皙的脖子,脖子里面还有个东西一动一动的,再往上看,是刮得很干净的下巴,翘起了个优美的弧度,不错,就是这个味道,我忽然间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正高兴的想对他说,去发现我的鼻尖正好碰在他的下巴上,他略微震惊的看着我这个极其猥琐的动作,彼时的我的呼吸都似纠缠在他的呼吸里。
“那个——”我刚要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