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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巩固,就不会满足局处一隅。而在达赖六世转世灵童的问题上,策妄阿拉布坦就流露出其称霸西陲的意向。
达赖五世圆寂后,西藏地方官员——同噶尔丹私交甚厚的第巴桑结嘉错,立15岁的仓央嘉错为达赖五世的转世灵童,并安排仓央嘉错于康熙三十六年九月初六在拉萨布达拉宫坐床,此即第一位达赖六世。由于第巴桑结嘉错同控制西藏的蒙古和硕特部拉藏汗权力之争的激化以及第巴桑结嘉错在康熙四十四年(1705)被拉藏汗处死,仓央嘉错——这个八年来一直不愿接受教规约束的青年便被拉藏汗作为假达赖给废黜了,另立意希嘉错为六世达赖,此即第二位达赖六世。为了防止比邻西藏的策妄阿拉布坦把被废黜的仓央嘉错抢去作为控制西蒙古的政治资本,康熙立即派人去西藏接仓央嘉错来北京。事态如康熙所预料,策妄阿拉布坦也派人来接仓央嘉错,只是晚到了一步。
策妄阿拉布坦在康熙四十四年对被废六世达赖的兴趣,已经显示出其按捺不住的抱负,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同噶尔丹一样掀起战争的狂飙,危及清王朝西部、北部疆域。未雨绸缪的康熙坚持施恩喀尔喀的国策,六额驸的人选也就因此而确定。
好事多磨 据几乎与策凌同时期的清朝宗室——一度承袭礼亲王的昭梿记载,策凌在来北京时已是弱冠之年,比只有6岁的公主要年长十二三岁。按照当时早婚的习俗,策凌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而当时康熙女儿中最大的四公主才13岁,更何况那时迫在眉睫需要联姻的是喀尔喀中最有影响的土谢图汗、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那一支,隶属土谢图汗的赛音诺颜部的策凌不可能排在土谢图汗之孙敦多布多尔济的前面。
尽管策凌仪表堂堂,个人素质相当出色,康熙也有招策凌为婿之意,但在三十九年(1700)选择五额驸时,已经二十六七岁的策凌依旧没能当上乘龙快婿,很可能那时他已经完婚,实在是阴差阳错。到了康熙四十一年,18岁的六公主也到了出阁的年龄,但六公主的婚事却往后推了四年,不愿失去策凌为婿的康熙,或许在设法结束策凌的第一次婚姻。
关于策凌的第一次婚姻,在清代官方的记载中,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但策凌的确有两个儿子是在被招为额驸前出生的,虽然长子成衮扎布的生年不详,但次子车布登扎布生于六公主下嫁前的两年——康熙四十三年(1704)。策凌怎样结束了第一次婚姻,始终是一个谜:是策凌之妻亡故?亦或是策凌休妻?还是以妻为妾……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清皇室同赛音诺颜部联姻,无论对清王朝还是对赛音诺颜乃至喀尔喀都是一件大事、要事。
筑起血肉长城:康熙之女固伦纯悫公主千里姻缘(2)
策凌到北京14年,才被招为六额驸——康熙四十五年(1706)九月初三,22岁的六公主奉阿玛之命与策凌完婚。乾隆在悼念策凌的御制诗中就有“丁年尚主令名闻”之句,对“丁年”有两种解释:一是成丁之年(到了向政府服劳役、交纳田赋的年龄),一是指壮年。成丁之年在各朝并不划一,但一般在20岁左右,而策凌来北京时已接近20岁,再过14年后已经30开外,步入壮年,看来“丁年尚主”中的丁年属后者。同年十二月,康熙册封六公主为和硕公主,授予策凌和硕额驸,并令六公主随夫前往漠北牧地塔密尔。
六额驸策凌生长在漠北,却长期生活在北京,受过系统的中原文化教育,他的思维方式、生活习惯都已经中原化。因而即使在遥远的塔密尔游牧地,六公主同六额驸也不存在文化上的隔膜与习俗上的差异,在他们婚后的生活中家与国的利益竟能如此统一,这在以政治利益为目的的婚姻中是不可多见的。
去也匆匆 他们和谐的夫妻生活来也姗姗,却去也匆匆。六公主在康熙四十九年(1710)三月二十四日去世,时年26岁,三年半的婚姻给六额驸留下两个年幼的儿子。六公主的早逝,很可能同往返于塔密尔与京师之间、过度疲劳有直接关系。额驸要驻扎塔密尔,而额驸的母亲却住在北京地安门宝钞胡同的宅邸,老人已经习惯了北京的生活环境,公主必须兼顾婆婆与丈夫。
六公主的早逝,对额驸、对康熙都是个沉重的打击。康熙在为六公主所撰写的“圹志”(即墓志)中盛赞公主柔嘉、和顺、娴静以及下嫁(即“于归”)后的种种美德,诸如“柔嘉秉质,和顺居衷,自幼严训是遵;允娴内则,于归令仪益茂,式著贤声,敬以持身,聿成勤俭之德,慈能逮下,克推仁孝之思”。对于“方冀永年,忽伤奄逝”的六公主,康熙不仅下令在京邸抚养她的遗孤,还令在北京近郊选择墓地,以表明对策凌、对赛音诺颜、对喀尔喀“恩施弗替”。这就使得六公主也成了下嫁蒙古各部的清代公主中,惟一一个没有归葬蒙古的公主。
六额驸的母亲在六公主去世后依旧住在京师,依旧受到清政府无微不至的关照。六公主的陵寝已经成为联系两个家庭、两个民族的纽带;额驸对康熙、对清王朝的耿耿忠心也依然如故,而他在政坛上的崛起恰恰是在六公主去世后的漫漫岁月里。
筑起血肉长城:康熙之女固伦纯悫公主额驸策凌(1)
策凌在清政坛上初露锋芒,是噶尔丹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对西藏发动突袭之后。
策妄阿拉布坦同当年的和硕特部的顾实汗一样,觊觎喇嘛教圣地西藏。拉藏汗对桑结嘉错的铲除及另立意希嘉错为六世达赖的做法,不仅引起西藏僧俗的强烈不满,也遭到青海蒙古王公的抵制,青海各部于康熙四十九年又在里塘选出达赖六世的转世灵童。尽管清政府从稳定西陲的大局出发,拒绝了青海各部请求册封里塘转世灵童的做法,但里塘转世灵童的存在已经显示出和硕特内部矛盾的加剧。上述种种,都使策妄阿拉布坦捕捉到染指西藏的机会。
策妄阿拉布坦利用拉藏汗陷于孤立的不利状态,伸出了联姻的橄榄枝,愿把女儿博托洛克许配给拉藏汗的儿子丹衷为妻,但缔结婚姻的前提是:丹衷必须亲自到伊犁迎娶。康熙在五十三年(1714)得悉丹衷前往伊犁招亲后,很为其安危与西藏的局势担心,曾对领侍卫内大臣等议论道:“拉藏汗一子前往策妄阿拉布坦处娶亲,一子现在青海地方驻扎……伊处总无人矣,岂不孤危?况拉藏汗年近六十,自当为其身计,伊之人少……可常保无事乎……伊亦系晓事之人,若不深谋防范,断乎不可,朕为拉藏汗时常留念。”
康熙的忧虑很快就变成了严峻的现实:策妄阿拉布坦在举办盛大的婚礼后就把丹衷扣压在伊犁;此后,不仅秘密杀害了丹衷,还派堂弟策零敦多布(史称大策零敦多布)率兵六千以护送丹衷夫妇回拉萨为名抵达西藏北部,时为康熙五十六年(1717)七月。待拉藏汗了解准噶尔军队的真正意图、组织抵抗时,为时已晚,拉藏汗于该年九月退守拉萨。尽管拉藏汗向清政府紧急求援,但当这份紧急奏疏送抵御前时,拉萨已经陷落,拉藏汗也早已经遇害。
为了解决准噶尔部侵占西藏以及向青海扩张问题,康熙一方面任命皇十四子胤为抚远大将军,率领军队西征,入藏讨伐策零敦多布,另一方面又派一部分清军从北路牵制准噶尔的军队,减轻西征军的压力,额驸策凌就担任北路军的先锋。
尽管这是策凌参加的第一次大规模的战事,但六额驸在与准部军队遭遇后,接连取得胜利,先是在格尔额尔格击败一支准军——杀伤数百、生擒百余,紧接着又在乌兰济尔焚毁准军存储的军粮,并在哈达青吉勒击退准部的增援军队,凡此种种都为十四阿哥胤所率领的西征军向拉萨挺进并最终把策零敦多布驱逐出西藏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在同准噶尔的战争中,策凌脱颖而出。
此后,连年的从军,不仅使得策凌熟悉漠北的山川,也使他了解到:擅长突袭的准噶尔正是利用喀尔喀各部自身的涣散而屡屡得手。为了改变这一状态,他以军法管理部众,每当游牧扎营时,均用行军布阵的方法进行约束。经过他的训练,赛音诺颜面貌焕然一新,万众森严,如同临敌。策凌还从部属中选拔猛士千人,严格进行军事训练,作为帐下亲兵。因而他所管辖的赛音诺颜、他所训练的亲军在喀尔喀三部中纪律最严明,战斗力最强。
力挽狂澜 因额驸在抗击准噶尔的入侵中立下赫赫战功,已经去世21年的六公主,在雍正九年(1731)从和硕公主晋升为固伦公主。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竟然沾了额驸的光,这种情况不要说在清代就是在历朝历代也是极为罕见的。
从准噶尔军队入侵西藏,策凌就开始效命于疆场,康熙在六十年(1721),赐予堪当大任的策凌“贝子品级”。雍正即位后又赐予妹夫“多罗郡王”的爵位,并令策凌所指挥的军队使用“正黄旗”旗纛。如果说,策妄阿拉布坦对西藏的染指为策凌提供了初露锋芒的机会,那么其子噶尔丹策零对喀尔喀的进犯则为策凌在军事上大展宏图造就了一个绘声绘色的舞台。雍正五年(1727),准噶尔部首领策旺阿拉布坦去世,其子噶尔丹策零继立。噶尔丹策零“好兵如其父,屡犯边”,而其称雄喀尔喀之心则不亚于曾掀起十年战争狂飙的叔祖噶尔丹。
噶尔丹策零即位也同乃父当年一样,经历了兄弟手足之间的激烈争夺与残酷杀戮;在汗位得到巩固后,即开始东进,频频制造军事冲突。清朝统治者已经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头,在雍正七年(1729)特建立军机处,以便及时处理西北用兵的各项事宜。军机处的建立,足以反映出准噶尔军事威胁的日益严重。
为了抗击准噶尔,西路清军驻扎巴里坤,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