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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风一觉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他一下子坐了起来,黑眸在房间里环视。梳妆台前一道纤秀的身影,正轻轻地拢着秀发。
“起这么早。”他问了一句。
白惠只淡淡的道:“睡不着。”她的纤细的手指捏着木质的梳子在发梢上一下一下地轻拢,像是有无尽的心事,又似是平镜无波。
徐长风下床走了过来,他拿过她手里的梳子,像她一样,慢慢地梳理她的黑发。
因为脑袋上面有伤,白惠只梳理着发尾部分,他便也像她一样,一下一下动作很轻地梳她的发尾。
白惠闭了闭眼,淡淡的热流从心底流过。
“相识得相守,莫道入围城,结发夫妻信,一绾青丝深。”
她和他虽然还在围城,可是却再无青丝深。她的心如一片荒漠。手机铃声响起来,徐长风给她梳发的动作停了停。“去接电话吧。”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伸手拿过了他手里的梳子,将发梢拢到了颈子的一侧,若有所思地梳了起来。
徐长风接完电话就去上班了,只是白惠没有想到,他回来时,会给她带回来一个特制的枕头。两侧如常,只是接近她受伤部位的地方是凹进去的。
“你试试这个,我转了好几家商场院没有买到合适的,就找人专门做了一个,你试试,是不是有好受一些。”
他的一双大手捧着那个粉色的枕头,眼睛里竟有小孩子献宝一般的热切。
白惠接过来,看了看,便放在了床上,“我现在还不困。睡觉时再试吧。”她兴致恹恹地转身出去了。
徐长风呆立半晌,她的冷漠让他的心头涩然一疼。他再一转身,她却已经在穿便鞋了。
“我出去买点儿东西。”她的声音从她淡漠的身影处传过来,她已经开门出去了。
徐长风站了一会儿,转身,也跟了出去。正是黄昏时分,晚霞映满了天际,那景色倒是真的很好的。白惠到了楼下,有带孩子的老人在哄着孙子玩。那孩子一忽蹲地上找蚂蚁,一忽又捡地上的小石子扔远处的小狗。白惠走过去,亲呢地轻捏了捏那小孩子的脸蛋,“真可爱。”
男孩儿的奶奶便笑呵呵埋怨道:“可爱什么呀!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淘气,这要是个小女孩儿多省心啊!”
白惠听着那老太太状似埋怨,而实是心底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笑笑,“都很好啊!”
徐长风下楼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妻子在和那老太太说话,白惠边说话还边捧起小孩子的脸,用自己的脑门轻顶了小孩子的脑门一下。
她是当真的喜欢小孩子,他知道。这种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的喜欢,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心底忽然间涌出一股子说不出的难受来,如果他的孩子还在……
白惠从小区里出来,直接去了不远处的一家超市,徐长风也跟了进去。他跟在他妻子的身后,跟着她在一排排的货架前转悠,她始终不曾说话,他便也默默地跟着。
白惠拎着一个小超市专用的小竹筐,伸手从货架上拿了两袋太妃糖装了进去。走了走,又装进几袋康师傅的饼干,然后看到了巧克力,又拾了几盒装进了筐里。徐长风跟在旁边,对他妻子的举动感动一种好奇,难道她想吃这些糖果了吗?想到此处,他便也伸手从货架上捡了一大盒的费列罗巧克力放进了筐里,“这个好吃。”
他说。
他记得以前,楚乔是非常喜欢吃这东西的,味道应该不错。白惠低头看了看筐里的巧克力,没有说什么,却是转身走出了这排货架。徐长风又拿了两盒小点跟了过来,他看到白惠去了文具柜台。
一袋袋圆珠笔,碳素笔和笔心被放进了筐里,然后是一叠叠的信笺纸,方格纸,英语纸,白纸,大凡白惠所能想到的,小学生要用的东西都被她装进了筐里。眼见着那竹筐已经满满当当的了,徐长风走了过去,“你买这些做什么?”他边问边伸手替她拎起那个竹筐。
白惠只是淡声道:“送人的。”
她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徐长风心底虽疑惑,也不好意思再问了。这几天,她和他之间像隔着一层纱,他想靠近,可是纱后面的她却是影影绰绰的,让他有一种看不分明的感觉。
回去的时候,他替她拎着那一大袋子的东西,她在前面慢慢地走着,身影孑然而淡漠。那种淡漠让他的心底的不安越发重了。晚饭是李嫂做的,他专门吩咐李嫂做了她爱吃的东西,可是她看起来仍是淡淡的,多么好的东西吃在她的嘴里好像也没有味道一般。晚上,他将他特意让人赶工做成的枕头替她放好了,她也枕了。但那表情仍是那般的淡。
他的心头不好受,是真的不好受,假若她像以前那样跟他吵,跟他闹,甚至打他一个嘴巴,他可能会比现在舒服一些。
“白惠。”他攥住了她的臂膀,“我知道我错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不要这样好吗?”
他的眼睛里有深深的痛苦和憔悴。白惠看着那双深黑的眼瞳,涩然一笑,“我打你骂你做什么呢?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一直都是我。”
她的唇角眼角全都是深深的涩然嘲讽,他的心头突然间像是被刀子剜了一下,她越是这样说,越是让他难受。
“你们有着自幼青梅竹马的感情,有着那么多年的真心相守,而我只是一个突然间闯入你们世界的人,我算什么呢?在你的娇娇公主面前,我或许只是一粒砂尘,微不足道。
白惠深深地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第一眼便让她深深轮陷的眼睛,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却是抬手轻轻地拨掉了他握在她肩上的手,躺下了。
这一晚的空气有多么的僵硬呢?徐长风他是真的体会到了。身边明明躺着一个人,可是却对他不理不睬,冷漠得像是空气。他试图去接近她,去抚慰她,试图将她抱进怀里,可是她一个字都不说便让人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白惠躺了一会儿,后脑仍然隐隐做疼,那个枕头似乎是有些功用的,她终是可以平躺了,虽然也不能像平时那样躺得舒坦,但终是好受了一些。迷迷糊糊到了半夜,啜子眼里火烧火燎的,好像是晚餐吃得咸了,她伸手去够床头的灯。有一只大手在她之前伸了过去,把台灯打开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关切的声音随之而来。白惠的嗓子眼里发痒,不由咳嗽了一声,“我想喝水。”
她说着,便一手支床,想要下去倒水喝,男人的手臂已经按在了她的臂膀上,“我去吧!”
徐长风说完,便翻身下床了。
此时正是三月底的时候,供暖已停,夜里还是很凉的。他穿着一条深蓝色的内裤,光着上身,就走出了白惠的视线。好像是没有热水,她听见饮水机轰轰烧水的声音,那男人在外面站了好久才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
刚刚烧出来的,杯身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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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估计就真走了,哎,谁让月喜欢罗嗦呢!又让亲们多等了一天。
PS:
有亲说,文后面列的名单越来越长了,那个不占正文字数的。因为亲们送的道具在评论区多半都不显示,月没有办法感谢各位,所以才列出来。
要不这样,咱每隔两天列一次?
第114章 来得太迟
更新时间:2012…10…26 8:46:58 本章字数:6829
“来。”他将杯子递给她,又嘱道:“小心点别烫着。”
白惠喉头处涩然一噎,一时间竟是有眼泪冲出了眼眶。这么凉的夜里,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捧着一杯热水站在她面前,她抑制住心底的酸涩,抿了抿唇,眼睛里热热的,将杯子重又递给了他,“谢谢。”她好半晌才让自己的嘴发出了声音。
而他则是将杯子放到了旁边的床头小柜上,过来,搂住了他,“白惠。”他亲吻她的额头,淡淡的男性气息带着一种好似是久未曾这样亲密的迫切将她搂在怀里。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一种感慨。
不知因何而生的感慨。是内疚吗?
白惠没有抗拒,只任他搂着她,她良久才在他怀里平淡出声“小心别冻到了,上来吧。沆”
她的话是那么地平淡,可是在他的耳中听来,却似是被温暖了似的,他的心头涌出了热流,他忙偏腿上了床,就躺在了她的身旁。他搂着她,虽然她的身体没有以往在他怀里的柔软,甚至是有些发僵的,但他仍是感到了一种幸福似的。
头上的伤该拆药线了,白惠想拆完药线就可以去看看妈妈了。这个地方让她放心不下的就只有母亲白秋月。徐长风很早就起来了,他先是打电话安排了今天上午的工作,然后就又打电话给那个叫伊亦峰的男子,白惠听到,他在问那个人,顾院长在不在这里。
她想到了那次自己发烧,他带她去的那家医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男子,还有那个长得帅气阳光的伊亦峰渖。
“顾院长现在人在美国,但他说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给你拆药线。”电话打完,徐长风转过身来对她说。
“不用麻烦的,一点小伤而已。而且我已经打电话预约过给我处理伤口的医生了。”白惠看着他淡淡开口。
她的话无疑像是一瓢凉水浇在了男人的心头,“别人我信不过,还是去顾院长那里吧,头上的伤处理不好,落下疤就不好了。”
他走过来,轻揽了她的肩,那深邃的眼眸看着她。白惠淡淡地垂下眼睫,“真的不用那么麻烦。”
“怎么是麻烦?你是我妻子,我只想给你最好的,不管什么。”他的大手轻捧起她的脸,说。
呵,白惠突然间就想笑。想放声的大笑。那么楚乔呢?他给她什么?
她的眼角眉梢里渐渐地就流露出很清晰的嘲弄意味,徐长风看见了,心底沉了沉,但仍是揽着她道:“走吧,就去顾院长那里。”
白惠没有推拒,即然是顾院长亲自安排的医生,医术一定不错,脑袋是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