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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已经近六个月的身孕,又是双胎,不同于普通孕妇的身形,肚子已经明显地大了。她的手在圆圆的肚子上轻抚着,出租车在平稳行驶,城市车水马龙的街景飞逝而过,她的心头浮浮沉沉,纷纷乱乱。
他抱她的时候,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种渴望和留恋。
她不明白,几天前他还对她冷如冰,讥诮薄情,今天却这般拥着她,亲吻她,这是为何?
因为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吗?
她深深地思索着,却是越发的疑惑重重。母亲的家已经到了,她扶着车门处下去,向着那幢九十年代初建造的楼房走去。
白秋月在家,见到她很高兴,但眉梢眼角也有显而易见的担忧流露出来。
“惠呀,以后就别过来了,妈会过去看你的。你肚子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不方便,万一出点儿什么差错就不得了了,”
白秋月的话音未落,袁华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生什么生啊,生下两个小嵬子,连个爹都没有。人徐家都不要的孩子,生什么生啊!生下来添堵,还不如现在打了去。”袁华冷哼着说。
白秋月一下子脸就白了,“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白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打掉弄不好会出人命的。又是两个孩子,说打就打,你说这话你还是人吗!”
袁华哼了一声,也情知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他开门就走了。白惠皱了皱眉心,自小袁华所给予她的,苦多甜少,她不期待袁华能说出什么心疼关心的话来,但是让她打掉孩子,却也是让她心头生恼,“妈,我走了,您自己保重。”每来一次娘家,她基本就头疼一次。
以前没什么,可是现在她的身体越发的到了危险的时候了,经不得闪失,她起身向外走,白秋月送了出来。
“玲玲,妈真对不起你,从小没给过你一个温暖的家,现在大着肚子还让你受气。”白秋月的内疚深深地流露出来。
“妈,你自己保重就好。”白惠轻搂了搂白秋月,现在的她,除了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最让她费心神的,就是母亲了。
白惠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着台阶,小忘忘在后面颠儿颠儿地跟着。她到了面的时候,小忘忘又依依不舍地绕着她打转,在她快要上车子的时候,小忘忘便嗷嗷地叫起来,白惠这才注意到小忘忘的后腿处竟然破了一块。
“你爸爸昨天喝醉酒拿凳子给砸的。”白秋月叹了口气。
白惠心头立时一疼,她费力地弯身将小忘忘的前爪托了起来放到了出租车上,“妈,我还是带它走吧。”
小忘忘趴在出租车的后座上,似乎知道自己就要和主人回家了,显得很高兴,不住地用舌头舔白惠伸过来的手。
白惠对着小东西温声道:“忘忘,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哦,姐姐现在肚子里有宝宝,不能每天照顾你的。”
小忘忘似是听见了她的嘱咐,嗷嗷了几声。
车子经过前面一家超级卖场时,白惠让司机停了车,自己下去向卖场走去。超市的人流很多,她小心地避让着。迎面有人走过来,一男一女,男的儒雅斯文,女的年轻俏皮。男人的长臂圈着女孩儿的腰身,另一只手臂拎着一袋刚买来的什么东西。女的挽着男人的臂膀,样子像一对亲密的情侣。
那女孩儿边走边撒娇的表情对着男人说着什么,那男人温笑着点头。
白惠停住了腿步,叫了一声,“陶以臻。”
陶以臻眸中闪过一丝讶然,然后停住了脚步,也松开了环在那女孩儿腰际的手。
“有事吗?”陶以臻淡声问。
白惠深呼吸了一下才道:“陶以臻,我想有句话跟你说。”
“你说吧。”陶以臻就站在那人来人往的出入口处说了一句。
白惠道:“我希望你好好珍惜身边的人。不管外面的花多鲜多亮,迟早也会是昨日黄花。七年之痒,有一次也会有两次,这一次你可以无视自己的妻儿,那么再来一次呢!”
“我没有想那么多。”陶以臻一只手插进了裤子兜里,样子依然是斯文的,却也同样是让人想过去大耳光子狠抽一顿的。
“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那么我先走了,抱歉。”他说完,已是任着那小情人手臂伸进他的臂弯挽着他大步离开了。
白惠只觉得心口处那么地堵心,为什么这个世上,就没有一个专情的男人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诗吗?
还是她和她身边的人,她们都没有幸运的遇到?
白惠摇了摇头,迈开步子走进了卖场。她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出来这才上车回家。
在她住所的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车门口处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中年女人。
那个年轻女子,穿着打扮成熟中透着优雅,黑发在脑后挽着,大眼睛很美,可是却眉心微微地敛着。
正是徐清致。
“白惠,这是王嫂,我请过来照顾你的。”清致说。那个中年女人便对着白惠笑笑,恭敬而亲切。
白惠想谢绝清致的好意的,但清致又道:“你现在这么大的月份,一个人住不安全,让王嫂住在你这儿,可以照顾你和宝宝。”
清致后面的话算是说到了白惠的心头上。她的确是感到了自己的形单影支。她现在是妊娠中期,肚子还不是太大,生活可以自理,可是等到再过一两个月,她就不敢想了。必竟她怀的是双胎,肚子总要比一胎大得多吧。而且也会遇到许多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吧。
她想想有些后怕。
清致已经说道:“王嫂在这里,我也就放心了,你不要说什么,安心接受吧,孩子好好生下来才是最主要的。”她抱了抱白惠的肩,然后上车了。
这个王嫂勤快而且很知疼知热,当天就给房子做了一遍大清扫,又给白惠炖了滋补的老鸭汤。
清致从白惠那里离开,开着车子有些精神焉焉的。霖霖今天早上还问她,爸爸什么时候回家,看着儿子那纯真又期翼的眼睛。她真的感到好心酸也好无力。
她拿起了车载电话,拨了陶以臻的手机号。彼时已经暮色沉沉了,街上车子很多。手机在响了几声后接通。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你是谁?”
那声音里有一种年轻女孩儿的娇蛮。
清致深呼吸了一下才道:“请让陶以臻接电话。”
“对不起,陶哥在洗澡。”女孩儿漫不经心地说。
“你把手机递给她。”清致的声音也有了几分恼。
“哎哟,我很累呀!你知道的,我和陶哥,我们才刚刚……嗯哼,你懂的。”
清致的大脑嗡的一下。虽然陶以臻和那个女孩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毕竟没有跟那女孩儿正面接触过,此刻一听到那女孩儿刻意炫耀的声音,她的所有的血液都好像在一瞬间冲到了头顶。她一向是个自敛的人,也自认为,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她从不对外面的人说自己生活的不如意,也不曾对家里的人提起过,她也一直,对那个人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她和他,将近十年的婚姻,生活由激情变得平淡。很多夫妻都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而她的婚姻,也没能幸免。她想,也许过了这段时间会好。
可是已经这么久了,一年多的时间了,两个人竟然还是背道而驰,而且她的男人,也越做越过火了。已经公然跟那个女人同居了。
她的心口有什么在急剧的翻涌,那是愤怒和屈辱。她拿着话筒手指直发颤,一股子说不出的恶心感冲上来,话筒坠地,她一手忙捂了嘴。
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耳边传来砰的一声,漫天晕地的黑暗倾刻间将她笼罩。
白惠是在接到警方的电话时才知道清致出事的。清致在给陶以臻打电话之前,给她打过一个,警方最先拨的就是陶以臻的电话,但是早被那小情人给关机了,所以警方打到了她这里。
白惠刚刚喝过李嫂炖的汤,那汤炖得很鲜,味道很对白惠的胃口,她连喝了两碗,还吃了好几块鸭子肉。
刚吃完,才想去客厅里坐一会儿,手机就响起来了。白惠的心头莫名的一跳,她走到沙发上将手机拾起来,看到那陌生的号码,接听。
“请问你是徐清致的大嫂吗?”清致的手机里存的白惠的号码上还写着‘大嫂’两个字,所以,警察一上来便这么问。“徐清致出事了,请马上到医院来一趟。”警察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惠的心头登时一紧,一种强烈的不安让她心神不宁。不知道徐长风知不知道他妹妹出事,她穿着孕妇裙就出门了。王嫂原就是清致家的人,此刻便跟着白惠一起出去了。
白惠赶到医院的时候,清致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了,她的头上裹着纱布,衣服还未换下,蓝色的裙子上沾染着片片的血痕。徐长风也已赶到,正跟着徐清致说着什么,神色担忧,愤怒。
白惠心慌慌地走进来,清致微微睁了眼,神色很疲惫。徐长风看到她微微一怔,而白惠已是关切地走向了徐清致,“清致你怎么样?怎么会出事啊?”
“我还好。”清致的声音透出几分虚弱来。她想坐起来,但是白惠按住了她。
“警察给你打的电话吗?”清致问。
“是。”白惠点头,她的手伸过去,轻轻的握住了徐清致伸过来的手,哥哥薄情,妹妹却是让人心疼的。
“陶以臻来了没有?”白惠问。
清致摇摇头,眸中是虚弱的沧茫。
白惠心一阵疼。
有护士进来给清致换衣服,徐长风便出去了。白惠留在房间里,她看到清致的身上没有伤,心头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嫂子,我就头撞了一下,没什么大事,你回去吧。哥,你送她一下。”清致说。
白惠点头,她这样的身体的确不适合呆在这里。
“不用送,我自己可以走。”白惠拒绝了清致的好意。“你自己保重,清致。”她说完,便从病房里面出来了。
但是徐长风的身形在迟滞一刻后还是跟了出来。
白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