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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必须尽量将所有的花费记录下来,真的令人受不了。不过这是必须的,我只能忍受。反正从今天早上和其中一个老板谈过之后,我以后大概不跟他们做了。”
“发生什么事?”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想请一阵子假,他不太高兴,我不确定这件事结束之后他还要不要我回去。不过反过来说,我也不确定自己还想不想回去。”
“到时候你自己就知道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咖啡桌,拿起一只铜制小猫,把它转过身放在手上,说:“我不是要你保留收据,不是要你把每笔支出几毛钱都记下来,我只是想让你不必花一分钱,从你口袋里拿出去的钱都能再放回去。我不管你如何算出那些金额,只要你觉得信得过自己就好了。”
“我了解。”
她走到窗边,手里仍旧把玩着那只铜猫,我走到她身旁,一起欣赏皇后区的景致。“有一天,”我说,“这些都会是你的。”
“你真有趣。今晚真谢谢你啦。”
“没什么可谢的。”
“有很多值得道谢的事。你将我从严重的密室幽闭症中解救出来,我一定得离开这儿才行。不只如此,我真的玩得很高兴。”
“我也是。”
“反正,我真的很感激,你带我去你那附近的好地方,巴黎绿、葛洛根酒吧。你本来不必那样辛苦让我进入你的世界。”
“至少我和你一样都玩得很高兴,”我说,“而且手里挽着一位美女出现,更不会有损我的形象。”
“我不美。”
“怎么不美?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你也知道自己的模样。”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只小狗,”她说,“不过我也知道自己一点也不美。”
“噢,得了。那你是怎么得到对岸那么多房地产的?”
“老天爷,你应该明白,人不必长得像伊丽莎白·泰勒,也是可以过这种生活的。你只要装出某种样子,让男人喜欢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告诉你一个秘诀,这全是一种心灵上的功夫。”
“随你高兴怎么说。”
她转过身,把猫放回咖啡桌上,背对着我问:“你真认为我美丽吗?”
“我一直这么认为。”
“你嘴真甜。”
“我不是在假装甜蜜,我只是——”
“我知道。”
两人一时之间都没再开口,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静默中,有段时间好像在看电影时,音乐停止了,电影音效也转成无声。就我印象所及,这样可以增加悬疑效果。
我开口说:“我还是去拿那张素描好了。”
“对啊。不过我最好找个东西来装它,免得弄脏了。我先去看看有什么可以用,好吗?”
她离开之后,我站在房间中,盯着雷·加林德兹所绘制的詹姆斯·利奥·莫特利的画像,努力研究了他的眼神。这样做实在没什么道理,毕竟这是画家画出来的作品,而不是真实相片。况且,莫特利那双眼睛就算是在真人身上,也是一样难以看懂。
不知道他现在在外头干什么,或许他正躲在哪个废弃的房子里嗑药,或许他和某个女人住在一起,正用他的手指尖伤害她,夺走她的钱财,还教训她说她喜欢这种事。或许他已经出城,正在亚特兰大赌博,或是躺在迈阿密海滩晒日光浴。
我一直盯着那张素描,试着想让体内古老的动物本能发挥作用,告诉我他究竟身在何处,告诉我他正在做什么。这时伊莱恩回到房间来,站在我身旁,我感觉到她的肩膀靠在我身侧的轻微压力,而且呼吸着她的清香气息。
她说:“我想到一个卡纸圆筒,有了这个东西,画就不会被折到,把画卷起来,这样就不会弄坏了。”
“你手头上怎么会刚好有卡纸圆筒呢?我还以为你什么东西都不留的。”
“我的确不留东西。不过如果我把剩下的卫生纸从卷筒上拿下来,那么我们就有一个圆筒了。”
“聪明。”
“我也这么认为。”
“不过这样值得吗?”
“一个卷筒卫生纸值多少钱?差不多一块九吧?”
“我不知道。”
“反正大概是这个价钱。这当然值得了。”她伸手指着那张素描说,“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要这张画。”
“有什么用?”
“我想加框裱好。记得他说过的话吗?‘可以装框?’他是在开玩笑,不过那是因为他没有正经看待这幅作品。这真的是艺术品。”
“你这话当真?”
“那当然。我刚才应该请他签名的,或许我以后可以和他联络看看,问他愿不愿意签名。你觉得呢?”
“我想他一定高兴得不得了。听着,我本来打算复印一两张就好,现在你倒给我一个主意,我打算去印个五十张,然后编号。”
“很好笑。”她一边说着,同时伸手轻轻搭在我手上,“好笑的人。”
“正是本人。”
“嗯。”
《到坟场的车票》 第二部分似乎另有意味
在那沉默之中似乎另有意味。我清清喉咙打破沉寂,“你洒了香水。”
“没错。”
“刚刚洒的?”
“嗯。”
“闻起来很香。”
“很高兴你喜欢。”
我转身把素描放桌上,回过身来搂着她的腰,将手放在她臀上。她轻轻叹息一声,然后倚着我,将头靠在我肩上。
“我觉得自己很美。”她说。
“本来就是。”
“我刚才不只洒了香水,”她说,“而且还脱了衣服。”
“你现在穿着衣服。”
“是没错。不过我本来穿了胸罩和内裤,现在都没有了,所以,在这件衣服下就只有我而已。”
“只有你而已。”
“只有我和一点香水而已。”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而且我还刷过牙了。”她歪头仰望我,双唇微启,双眼凝视我一会儿又闭上了。
我把她拥入怀中。
那经验相当美妙,殷切而不急迫,热情而且舒服,熟悉却又充满惊喜。我们有旧情人的自然,以及新恋人的热情。我们从前一直就配合得很好,幸好岁月也对我俩都很仁慈,这次的滋味更胜从前。
事后她说:“整个晚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心里想,老天,我真喜欢这家伙,我一直都很喜欢他。如果能再试试这身零件还管不管用,那该有多好。所以呢,换句话说,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不过都只是在心中。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我大概懂。”
“我心里想到这件事就很高兴。然后你告诉我说我很漂亮,突然之间,我站在那儿裤子都湿了。”
“真的?”
“对啊,突如其来的兴奋,就像魔术一样。”
“赢得女人心的方法就是……”
“就是经由她的内裤。你没发现自己展开了一个新世界吗?你只要夸奖我们美丽就可以了。”她把手放在我的手臂上,“我想这种方法能够成功的原因,是因为你让我相信了。不是我真的美,而是你让我相信自己美丽。”
“你的确很美。”
“那是你说的,”她说,“而且你一直这么说。你听过匹诺曹的故事吗?那个女孩坐在他身上说:‘你说谎,你说谎。’”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
“噢,宝贝,”她说,“我就知道这么做一定很有趣,而且我也知道这件事迟早都会发生。不过,谁料得到我俩对于彼此都是这么热切渴望呢?”
“我明白。”
《到坟场的车票》 第二部分好好照顾这幅画
“我们俩上一次在一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上次来是三年前,不过那时我们并没有上床。”
“对啊,那又已经是好几年以前了。”
“所以可能是七年前喽。”
“说不定有八年了。”
“这倒说得通。人家不是说,我们体内的细胞七年一次大转变吗?”
“是有人这么说。”
“所以我们两个人体内的细胞,从来都没有见过面。我以前一直都弄不懂,细胞七年一变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小心弄了一个疤痕,好几年以后都还看得到啊。”
“刺青也是一样,细胞虽然改变,不过墨水还是留在里面。”
“细胞怎么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呢?”
“不知道。”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细胞怎么知道呢?你身上没有刺青吧?”
“没有。”
“亏你还说自己是酒鬼,人家不都是灌了一堆酒之后,就去刺青的吗?”
“嗯,身为一个戒酒的人,我从不觉得那是一种理性行为。”
“不会吧,我不觉得。我不知在哪儿读过一篇报道,说是杀人罪犯刺青的比例非常高。你没听过吗?”
“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
“不明白为什么。这和自我形象有关吗?”
“可能吧。”
“莫特利有吗?”
“自我形象?”
“刺青。你这傻瓜。”
“抱歉,你是说他有没有刺青吗?我不记得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他的身体,你看到的部分,远多于我所看到的。”
“多谢你的提醒。我不记得他有刺青,不过他背上有疤痕,以前我告诉过你吗?”
“印象中好像没有。”
“他的背上有好几条疤痕,小时候可能受到虐待吧。”
“有可能。”
“嗯,你想睡觉了吗?”
“有一点。”
“我才不让你打瞌睡。做爱这件事就是这样,总是让女人精神亢奋,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