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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资格认为我喝醉酒。”
“他怎么想关你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权利生气?”
“我是说你生不起这气。你差点就又拿起酒杯了吧?”
“我不会再喝酒。”
“对,不过你和那混蛋谈话之后,自信心一定比较薄弱。其实你心中很想这么做,对吧?在你还没给我电话之前?”
我的确这么想过。“也许吧。”我说。
“不过你拿起了电话,现在该比较冷静了。”
我们的谈话持续了几分钟。我挂断电话时,愤怒已经降到最低点。我究竟是在生谁的气?可靠侦探社那个家伙,他说愿意在我戒酒之后再聘请我,我在生他的气吗?大概不是。
莫特利,我想。莫特利,就是他引发这一连串事件。
或许,是我自己,竟然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一切。
不管这些了。我又拿起电话筒,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出发到城中北区分局,和乔·德金见面。
虽然我和乔·德金曾同时在警界服务,不过那时我并不认识他。现在我和他已经有三、四年的交情,他也成为我在纽约市警局之中真正算得上是朋友的人。这几年来,我们彼此为双方都尽了不少心力,有时候他暗中帮我介绍客户,有时候我则会给他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到坟场的车票》 第二部分堆叠了一圈肚子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已经服务将近二十年,正在数馒头等着时间一到就递出退休申请。他总是说实在等不及想要赶紧摆脱这份工作,早日远离这个烂城市。他现在还是这么说,不过既然二十年的里程碑已成往事,他所期待的数字如今已经变成第二十五个年头的来临。
岁月不但在他身上堆叠了一圈肚子,还使他横梳过头顶的黑发愈显稀疏。他的脸色红润,有着重量级拳击手那种血丝遍布的面容。有一阵子他曾经试图戒掉雪茄,不过他现在又开抽了。烟灰缸的烟灰已经溢到桌上,而他手上却还有一支雪茄燃着。我的故事还没说一半,他已经抽完一支,等故事将近结束时,他又点燃了另一支新雪茄。
他听我说完故事,仰身靠在椅背上,一连吐出三个烟圈。今天早上整个刑警办公室的空气似乎停滞不动,那三个烟圈形状不变地飘向天花板。
“故事够精彩的。”他说。
“可不是。”
“这个俄亥俄州的家伙听来好像相当正直,你说叫什么名字来着,哈夫利切克吗?凯尔特人队是不是有个家伙也叫这名字?”
“对。”
“我没记错的话,也叫汤姆吧?”
“不是,我记得是约翰。”
“真的吗?也许你说得对。和你那朋友是亲戚吗?”
“我没问。”
“没问?噢,你正在担心别的事情。马修,你想怎么做?”
“我想把那混蛋踢到他该去的地方。”
“对啊,你已经让他在里头待了很久了。那种家伙就是一副绝对会老死在牢里的样子。你说他们在马西隆能不能找到他的把柄?”
“不清楚。你也知道,他们把这个案子视为畏罪自杀,当场就这样结案,他可真是逮到了逃脱的大好机会。”
“如此听来,我们这儿大概也会和他们有一样的反应吧。”
“都有可能。至少,我们会把他的电话录音存档,这样就有机会可以对比他的声纹,而且我们的法医在程序上,一定会针对五位被害者进行比较详尽的解剖研究。”
“不过除非你想到要特别去检查,否则还是不见得会在她的肛门找到精液。”
我耸肩,说:“那还不要紧,老天,至少我们还会去检查那个丈夫身上是否有其他人的血迹。”
“这倒没错,我们应该会进行这项检查。不过,别忘了我们也常常把事情搞砸,马修。你离开我们这儿太久,竟忘了我们也有这种时候。”
“大概吧。”
《到坟场的车票》 第二部分他们会重新开案吗?
他俯身向前捻熄雪茄,“我每次只要戒了烟又回头再开始抽时,就会抽得更凶。我认为戒烟有害我的身体健康。如果精液检查出来不是她丈夫的,你觉得他们会重新开案吗?”
“不知道。”
“对于起诉这个人,他们那儿根本就摸不着头绪,你根本无法证明他那时在俄亥俄州。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我摇头,“我打电话去监理所查询,结果他既没有车子,也没有驾照。”
“他们这么容易就把资料给你?”
“他们可能以为我有某种公务身分。”
他瞪着我,“你不是假冒警察吧?”
“我没这么说。”
“你最好再去看看法令,上面规定你的言行不可以误导别人,使人误认你是执法人员。”
“那是蓄意欺骗,不是吗?”
“都一样,欺骗,或是使人为你提供正常状况下不肯做的服务。算了,我这是在找你麻烦。没车、没驾照,不过他当然可能无照驾驶一辆没登记的车。他现在住哪儿?”
“不知道。”
“他现在并不在假释中,所以他不必向任何人报告。我们所知道他最后的住址在哪里?”
“在上百老汇一家旅馆,不过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我猜他们大概不会替他保留房间吧。”
“我已经打电话去问过,”我说,“试试运气。”
“他没有登记。”
“没用真名。”
“对啊,又出现另一个问题,”他说,“假造的身分证明。他说不定有一整套完整的身分资料。在牢里蹲了十二年,他一定认识一堆坏胚子。你说他什么时候出狱的,七月?现在他可能从美国运通卡到瑞士护照,什么都有了。”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确定他现在在城里?”
“一定的。”
“而且你认为他会去对另一个姑娘不利?叫什么名字来着?”
“伊莱恩·马德尔。”
“然后他会揪出你那时玩的帽子把戏,”他略作思考之后说,“如果我们能够得到马西隆当局的公文请求,也许可以派几个制服警员,看看能否把他逼出来。不过需要他们先重新开案,然后通缉那混蛋家伙。”
“如果哈夫利切克能通过他上司那一关。”我说,“我觉得他应该愿意这么做。”
“你们俩一起吃意大利面、讨论美式足球的时候,他当然愿意。不过你现在距离他那儿可有五百哩远,而他手边还有数不完的事情要做。他要是改口说‘管他呢’是非常容易的。没人喜欢重新开案。”
“我知道。”
《到坟场的车票》 第二部分在阿提加监狱服刑
他从盒子里取出一支雪茄,在大拇指甲上弹一弹,然后又放回盒中,他说:“相片呢?丹尼莫拉监狱给他拍照吗?”
“八年前他转狱面谈时拍过照。”
“你是说十二年吧?”
“八年。他刚开始是在阿提加监狱服刑。”
“对,你说过。”
“所以他唯一的照片是八年前照的,我问他们是否可以复印一张寄给我,对方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猜他该不会也以为你是警察吧?”
“不会。”
“我可以打电话,”他说,“我不确定可以帮多少忙,那些人通常都会合作,但都不是十分热忱积极,动作老慢吞吞的。不过,在你那个俄亥俄州的朋友尚未重新开案之前,相片倒还派不上用场,这一切都还得等到法医的报告出来才行。”
“或许不必等到那时候。”
“或许不必等到那时候?不过反正到时候,你可能已经有丹尼莫拉监狱寄来的相片。除非,他们决定不寄相片给你。”
“我不想等那么久。”
“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能自己找到他。”
“所以你一定得有相片拿给人指认。”
“素描也行。”我说。
他盯着我说:“有趣的主意,你想找我们的素描画家?”
“我猜你可能认识一些愿意接额外工作的画家。”
“你是说兼职,画一幅画,赚点外快?”
“没错。”
“我想也是。那么你是打算找个画家来,请他帮你画一个你已经十二年没见过的人。”
“不可能有人会忘记那人的脸孔。”
“噢。”
“而且当时抓住他,报纸上登过他的照片。”
“你该不会留有复印件吧?”
“没有。不过我可以去图书馆查看微缩卷,恢复我的记忆。”
“然后和画家坐下来研究。”
“没错。”
“你当然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是不是和从前一样,都过这么多年了。不过至少你还有一张他当年的照片。”
“画家可以把他画得老一点,这难不倒他们。”
“他们会做的事可多呢。也许你们三个人可以一起讨论,你、画家、还有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伊莱恩。”
“对,伊莱恩。”
“这我倒没想到,”我说,“真是个好主意。”
“嗯,对啊,我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好主意,这是我个人标志。现在我就可以提供三个能替你做这件事的人。有一个人,我想先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这事大概得花掉你一百块钱,你能承受吗?”
“行,必要时我愿意花更多。”
“一百元应该够,”他拿起电话。“我现在说的这家伙相当在行,”他说,“更重要的一点,我想他应该会喜欢这种挑战。”
《到坟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