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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到了其次。
这天逢休日,行歌正靠在院内花圃的椅榻上冥思,门僮来报,说有位京城来的公子求见,行歌惊诧之下,忙出来院门探个究竟。
24。 四爷
“歌儿,歌儿,我来了!”行歌见一个白衣身影冲自己飞扑过来。
“冉哥哥,你,你怎么到这来了?”行歌眼瞅着风尘仆仆,清瘦一圈的小冉。
“我,我云游到此,特地来看看你。”
“你在云游?那五大马车装的是什么东西?!”行歌指指冉身后。
“我担心你在这吃不好用不惯,厨子和用物都帮你从京城带来了。”
“搬家啊!”
“这院子够大吧,一路我走得好辛苦,你一定要收留我哦。”
行歌明白冉是特地来看自己,心下有些感动,低声道,“冉哥哥,边镇是非之地,你身份尊贵,多有不便啊。”
“有你和默已保护我啊,歌儿你不会赶我走吧。”说完露出可怜又有几分无赖的表情,这次粘定你!
在行歌的无奈笑叹,默已的阴沉注视中,冉搬了进来。不出几日,院内便被冉打理得舒适了许多。自成了头牌琴师后,行歌只在每月固定的几日或有贵客时才需去‘度春风’。平日便在院内与冉弈棋品曲,有时也携默已在玉门镇附近探查。这日窦淮来看行歌,与默已招呼后,直奔后院,
“冉兄,你怎么会在这里!何日来的,也不通知我!” 窦淮又惊又喜。
“我来了有十日了,好妹夫,这次云游到你的地盘,还请多多照应。”冉戏笑道。
窦淮脸上一热,“冉兄又来说笑,你与行歌相熟?边关人际杂乱,不如住到我那去,上次在你家太匆忙,都没能好好叙叙旧。”
“对对,快把这粘人精带走!”行歌笑着接口。
冉狠狠瞪行歌一眼,又戏谑对窦淮“这回我要见色忘友,你那个又破又陋的男人窝,哪及得上这里美人温柔乡!”
“哈哈,也对,无奈我公职在身,不然定要日日在这温柔乡与你们厮混!”
……
……
三人谈笑着,秋日斜阳,温柔映照着青春少年的身影。
傍晚时分,行歌收到‘度春风’来人的口信,三日后四爷会到,请行歌做好准备。
这位四爷,行歌在‘度春风’早有耳闻,四爷,北厥私商,每年秋季率其庞大的商队至玉门镇采货,期间会包下整个‘度春风’作为商队的住所,出手阔绰,是‘度春风’老板极为看重的贵客,行歌也一直想会一会这位人物。
五日后晚,行歌应招到‘度春风’为四爷奏琴,行歌抱琴缓步行至内厅。软榻上斜靠着一位独自斟饮的青年男子,约二十六七的年纪,只披了件长袍,赤着足,微曲的粟色长发披散于肩后,五官深刻俊朗,有种难以言表的不羁之美。
“‘度春风’琴师行歌见过四爷。”行歌边行礼一边用北厥语道。
榻上之人淡棕眼眸微眯着打量行歌,颇有兴趣地问道,“先生可就是拥有离骚琴的‘琴魔’先生?”
行歌略有些吃惊,‘琴魔’名头在边镇从没人识出,这位四爷不仅对中土江湖了解,中原语也说得字正腔圆。
“江湖的风月虚名不足挂齿,让四爷见笑了。”行歌淡笑着回话。
“以先生的之名,何需在此屈就琴师?”
“呵呵,在下虽有些琴技,却也是五谷杂粮之身,天南海北云游,不以琴师为职,难道去烧杀抢掠不成?四爷可有更好财路指给在下?”
“哈哈,先生真是大俗大雅之人,若有机会云游至北厥,我一定款待先生!”
“那先谢过四爷啦,四爷今夜想听何曲?”
“哪敢劳烦先生,今日有缘得见,就请先生与在下对饮,说说中原各地见闻可好?”四爷抬手相请。
“四爷,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对斟欢饮,行歌说了许多中原的民俗与见闻,四爷饶有兴趣倾听。酒过三巡,两人皆有了些醉意,
“四爷,今夜天朗月明,在下抚一曲《关山月》,以助酒兴!”行歌架琴于膝,琴声古朴苍茫……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
四爷静然倾听,眸光幽远,曲罢良久未回神。
“四爷可是在思念故乡。”行歌轻语。
四爷眼光迷离,“我北厥氏族的故乡,是天山漠北广阔肥沃的草原,那里天高云淡,快乐安详。”
“那为何不辞劳民伤财,南下西苍与中原纠缠?”行歌似不经意笑问。
四爷眸光瞬间变得阴鸷,注视行歌半晌后,突然笑道,“我等都是一介草民,说说也无妨,依我看,北厥当年与辽机胶着交战多年,未有良果,恰逢中原内乱,大王便支使族人进驻西苍,西苍实则荒芜之地,百年前作为通商驿城时繁荣无匹,但因与中原交恶,此功能无法发挥。如今中原日盛,北厥既无能力也无心思入主中原,对西苍是食之无味弃之不舍啊!”
行歌听得眸光微动,“四爷真是见解独到,在下这杯敬四爷!”
“今日与先生聊得尽兴,这酒自然也要喝尽兴!”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我北厥素以善饮著称,可今日要败在先生的海量之下了,我们改日再比过。”
25。 遇刺
行歌步履轻摇出了‘度春风’,顿感秋夜凉风袭人,默已早就在院内架马车候着,沉默地将披风递与行歌。
“怎么不在厅里等,秋夜寒凉!”行歌爬上马车,倚在座上,对着默已背影道。
架车的人仍是不语,行歌揉着有些晕沉的脑袋轻笑,“默兄可觉得整日接送我这游手好闲之徒无趣,我有件有趣差事想请默兄帮忙。”
“少爷是安排在下保护公子!”
“切,监督我才是吧!那差事也是为你的少爷,回去我和你细说。”
一路再无话。
冉在庭院中终于等到行歌,忙一边奉上解酒汤药一边埋怨为何不少饮些。行歌大叹自己的齐人之福,有王爷的贴身侍卫做马夫,又有皇世子做小仆,弄得另两人一个脸青一个面红。
冉只记得那夜行歌将自己支开后,与默已谈事到半夜,第二日默已便不见了踪影。接下的近一个月时间,行歌早出晚归,时常喝得小醉回来,因与行歌说好不能过问,只能郁闷地日日鬼画符!
行歌这些日子呆在‘度春风’,不仅时常与四爷对饮倾谈,商队其他人也算混个熟识,渐渐看出些端倪。
商队中全部男丁,没有女眷,可以理解;不仅四爷,商队中个个都是习武之人,勉强接受;商队起居异常规律,虽也饮酒,但从无醉酒之事发生,更无普通商队青楼寻欢的行为。这样的一队人,只在小豆那里见过!
冬至日,俗称小年,冉百般不情愿地送行歌出门,
“晚上一定早些回来!我等你一起吃饺子!”
“一定一定”,行歌笑哄着出门,随及又回身正色说,“冉哥哥,我今晨右眼跳得厉害,你好生在家等我,不要出门了!在佛龛前多上两支香!”
冉一脸紧张,“真的吗?那你也不要出去了!”
“哈哈,你真的信这个,吓唬你的,我一定早些回来,有时间还可以去看看小豆!”
天暗得早,行歌在‘度春风’忙完一日准备返回。
“先生留步,今日镇上来了不少各地的杂耍和戏班,不知先生可有雅性陪我赶个晚场?”四爷在身后笑颜询问。
“难得四爷有此兴致,在下自当奉陪。”行歌才说完又觉右眼跳动。
晚间玉门镇上果然灯火通明,中原戏班和异域杂技云集,和帝京的庙会又是不同风味。四爷带着两个随从与行歌混在人群中,饶有兴趣地观赏。四人停在一组傀儡戏班前,台上演的正是西苍特有的夜叉剧,诡异的面具伴着豪迈的夜叉步,博来阵阵喝彩……
行歌感觉有杀气从四面席卷而来,刚抬头,便见台面和人群中冲出数人与其他三人交手,自己‘不会武功’当然退到一旁。四爷及两侍卫果然功夫果然不俗,几个回合下来便占了上风。
行歌正看得兴头上,突然发觉有毒息从四爷背后方向袭来,急忙出招护住四爷,可想到自己得‘不会武功’,毒镖已飞至眼前,一咬牙将肩头迎上,顿时肩上锥痛。唔!原来右眼是不能瞎跳的!
四爷听得身后有镖音时,已近得无可避,只得急侧身避开要害部位,却见一影已掠到自己身前挡住了镖。
“先生!”四爷忙伸手探向伤口,见镖刺穿裘披,黑血已滲出,急忙出手封住伤口周围穴位,又自怀中取出一丸莹白丹药,
“这是天山雪莲芯配制的,能解百毒,快服下!”
行歌心中迟疑,忍痛道,“我自己有解毒丹药,你这宝贝留着吧!”
四爷不由分说,抬手扼住行歌下颚,将丹药塞入行歌口中,
“不要运功,不然毒会漫开!”四爷制止想要运功将丹药吐出的行歌,又轻笑,“先生功力了得,为何用这笨法子救我?!”
行歌脑子一哄,心中郁闷到死,原来知道我有功夫,这伤挨得冤啊!丹药服下后,急功的毒气果然下去不少,但同时寒意又起, 轻试运功,寒意更甚!
四爷伸手轻扣行歌腕脉,“这丹药可保先生性命无忧,但半个时辰内我要将你体内毒血逼出,否则天山雪莲的寒冰可不是常人能受的!你随我回……”说到这,四爷突然面露出古怪的神色,探脉的指上加力。
行歌心中一突,只想着运功逼毒,忘了将脉象转成阳脉!
此时从‘度春风’方向赶来三骑,下马后急奔到四爷身前,“四爷!人捉到了,已押到酒楼!”
四爷面露喜色,随及脱下身上貂裘披风拢披在行歌身上,“我不便为你逼毒,你去同里巷找张药娘,完事后速回‘度春风’!”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