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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成了这样?
吃了午饭,芙蓉给众人拿带回来的节礼。顾大嫂洗了碗进来,刚坐下,顾老娘便开了口:“你去把东头徐家借咱家的的板凳都取回来,清点下数目,还有仔细检查下凳子腿这些有没有缺的。”
顾大嫂应了一声,出了门去。芙蓉这边站起身来:“大嫂,我与你一道去吧。我去给三伯他们把东西送去。”
两妯娌走出门来,顾大嫂左右瞧见没人,眼圈儿顿时就红了:“三弟妹。”
“大嫂保重身子,可是哪里不舒服吗?”芙蓉跟这个大嫂还算是能过得去的。
顾大嫂摇了摇头,说道:“三弟妹,我娘去了。”
芙蓉听了,心里一惊,想起之前雪压垮他们家的房子的时候,顾大嫂那副绝望的模样。芙蓉心里五味杂陈,只得宽慰道:“大嫂,这事情,也是没有法子的。你也得放宽心才好啊。”
“若是我像三弟妹一样,自立门户,兴许会好很多。”顾大嫂苦笑了一下,“如今在婆婆的眼下,能过得平静已是难得了,哪里还能宽心呢?”
芙蓉自是知道顾二嫂和顾老娘的两相争斗的,若是自己处在顾大嫂的身上,也会是很为难的。顾老大的长子,现在仍旧是顾家唯一的孩子,顾老娘是肯定要跟着顾老大住的。顾大嫂又是后娘,顾老娘肯定害怕她虐待天衡的。再说了,顾老娘那性格,也是喜欢逞婆婆威风的,哪里就能容许顾大嫂他们单分出去住了。顾大嫂偏又是这性格,芙蓉只得略略地宽慰她几句。顾大嫂也不过是想找人倾诉倾诉,听了这话,也就没什么了。
这个年过得很平静,顾二嫂虽小打小闹,也没真正地伤了和气,顾老娘不敢在顾老爹面前造次。私底下的小九九是有的,只是别的也就没了。
春娟儿的事情在节前并没个定论。芙蓉也没刻意去打听,好在回娘家那天,刘婶子她也自回了娘家了,春娟娘倒是上门来,哭着求芙蓉救救春娟。因着之前春娟娘掐芙蓉的事情,顾清尘压根儿没让她见到芙蓉,直接强硬地打发了她回去。
节后仍旧是春寒料峭,下了好几场雪。顾老爹沉着脸瞧了一回天色,摇了摇头:“今年的粮食先别卖了,这天,不大对啊。”
这天气果然不对,这几场雪后,就是不断地下雨。结果到了该养秧苗的时候,又开始出太阳,整天整天的是大晴天。秧苗长得快,但是地里干啊。顾老爹他们等了好几天,最后没法,只能踩水车来灌溉地。谁知道车完水后,那天又开始下雨了。这样反复着,刚入夏,蝗虫就吃倒了一大片庄稼,该打谷子的时候,天又是阴雨绵绵。今年的收成,真的很差。
农家是看天吃饭的,这天气一差,收成直接影响到挨不挨饿。芙蓉家的收成比之前减了大概一半,幸好家里人口也不多,家里去年的存粮她先拿出来吃了,今年的先放在了地窖里面。那地栗好在是冬天里的东西,芙蓉今年试验着引了些地栗就在顾家后面的小溪边种着,用竹子编的篱笆围了起来,让顾大嫂平日里帮着照看着。倒是没出什么岔子,芙蓉又请了人来专门帮着削皮,工钱仍旧是照上一年的。顾清尘又去收了好些,每收一处都要看个头尝尝味道,不好的就不要。这样一弄,倒真有些流水线的模样了。
只是大家手里都没多少钱了,芙蓉家的生意也比去年略差。只是这天清晨,芙蓉跟顾清尘去菜场买菜,看见一户人家正驾着马车驮着许多东西路过。那卖菜的大娘叹了口气:“又打仗了!才消停了三五年,竟又开始打了起来。今年哪里还交得出钱粮啊。”
芙蓉听了心里一惊,她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经历过打仗之类的事情。会不会有抓壮丁之类的事情呢!芙蓉的心骤然就抓紧了,只觉得心惊肉跳的。
回到家后,芙蓉便与顾清尘商量,关两天铺子,往县城里去瞧瞧情况再说。顾清尘和芙蓉即刻便起身了,在宋师傅家门前正好碰见了要来寻顾清尘的宋师傅夫妇两。
“西边的藩国连着两三年收成不好,流民很多,拥往边境。驻边的将军出兵驱赶。藩国这下不干了,打着旗号就来骚扰我边疆。那将军年少气盛,要亲去擒王,竟被生擒了。城门大开,千万流民涌如,龙颜大怒,调了甘蜀二地之将前往镇压。这仗,恐怕真得打。”宋师傅知道他们为何前来,将自己所知尽简略地说了。
芙蓉的手立刻抓紧了顾清尘的手:“那,会打到我们这边来吗?”
宋师傅摇了摇头:“打倒是不会打过来,只是流民会往哪个方向,就不一定了。今年收成又是如此,恐怕,民不聊生啊!”
“不能不打吗?”芙蓉紧张地问道。
宋师傅沉默了:“民以食为天,藩国也是连年灾荒。若有吃有穿,何至如此。现在朝中,主战的占多数,主和,怕不容易。若是常年的忍辱,年年担惊受怕,不若一战以求几十年平静日子。”
芙蓉怀里的妞妞哇的一声哭了,芙蓉回过神来,抱紧了她。宋师母带了芙蓉去后间,瞧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宽慰道:“不若都搬到县城来,也好有个照应。旁边的那间屋子的主人要回乡,可租可赁。”
芙蓉回过神来,看着宋师母,心里担心,说道:“只是不知道,这税赋徭役又如何?”
“你和清尘是我的孩子,我哪能坐视不理?你干爹那张老脸面,还管些用。你只放宽心吧。只是那乡下可住不得了。你娘家婆家,尽早搬上来是正经。”宋师母知道芙蓉的心思在何处。
亏得红记布庄生意好,芙蓉将以前自己存下来的首饰不常戴的死当了几件,就够了那一所房子的钱,买了下来。她又与顾清尘商量,回村里将宋师傅的话一说,顾老爹沉默了一阵:“如今正是农忙时候,这些田地也不能空着。你们先去,我和老大老二把地了归整好再来。”
顾清尘劝了他好几回,顾老爹终是松了口,同意跟他们合家搬到县里去,地暂且荒一年。粮食就拉了好几车。顾老爹他们只是暂住,赁了旁边的院子住了进去。郭家这边就相对容易得多了。各家仍是自吃各家的,因着那看不见的灾难,人人都没了闹的心思,倒是平静了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啊。。
☆、93苦中有乐
顾老爹蹲在院子里看天;这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雪的样子。身后帘子响动;顾清尘走了出来,给他披了件大衣裳:“爹,外面天凉;您的腿在冷天里站久了又会不舒服。您先进屋去歇着吧。”
“这天;竟是中秋就要下雪了啊。我这把老骨头;竟连这点寒都受不住了;可真是老了。”顾老爹想着;不由地眼神一黯。
芙蓉正端热气腾腾的鸡汤出来:“爹;刚我宰了只鸡,那油黄黄的;熬了一大锅鸡汤,您尝尝,比您老在乡下喂的鸡可差什么?我们家的菜地啊,还要爹帮着看看呢。我和相公,原也不是这上头的料,之前捣鼓的也不成样子。”
顾二嫂正从里间出来,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三弟妹是个有福的,哪里会这些东西。只需要在家里坐着,这钱就能够从天上掉下来,这么好的房子也赁了下来,可不是有钱的吗?”
“还有完没完了。横竖那银子被那些暴民们抢了去,你就高兴了?老三媳妇难道做的不是自己的生意?如今她在家里,难道不是天天想法子做新东西,不然一家子咋吃饭。”顾老爹横了她一眼。
顾二嫂就是这性子,总要刺儿别人两句,然后话被堵地说不出来了,她心里舒坦了。芙蓉脸色都不变一下的。横竖自己只有白天过来,晚上还是要回自己家的院子的。如今家里都请了两个人看门,也算是为了保卫安全,皆是宋师傅的手笔。芙蓉心里暗道:幸好是把自己买了那房子的事情按下来,只说是租赁下来的,不然这二嫂指不得编排自己有多少钱呢。自己有多少钱也是她的。
顾大嫂过来,这活儿一下子就轻了一半,人也能喘口气了。自上日她与芙蓉吐过苦水后,人似也精神了许多,也不知道她如何与人说的,只是顾老爹某日突然让顾二嫂也做事,轮着日子做。若是不成,就大房二房分开吃饭,他们老两口轮转着吃。顾二嫂无法,如今自己身上一点子钱都没,腰杆也硬不起来,顾老娘又是个铁公鸡,她一文也掏不出来,自己做?那什么做?还不是得巴着这边吃饭。
好在去年和今年的粮食都没卖出去,一家人的嚼用显是够了。县城里的东西自比镇上贵了许多,但是好在他们各家院里都辟了两畦土,顾老爹和顾老大每日里拾掇那个,也算是有事做了。
自打来了,顾老大便自告奋勇要去做点儿活。他又不识文断字的,只有一身空力气,便要出去做活。顾清尘本想让他在自己家店里帮忙,却发现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下大力气的,也就罢了,托了宋师傅帮他找找。宋师傅帮读书人找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这下苦力的,他寻了许久,才寻到了往一户人家运货的工作。顾老大和顾老二皆出去做这工作,也算是贴补贴补家用了。
却说这户人家不是别家,这户人家的二房的太太,正是范太太的表妹。如今边疆不太平,流民涌入的事情她自然也听说了的。这户人家姓庄,之前得了京里的消息,家里就传了出来,说是要搬走,带不了那么多人,要放许多人出去,闹得人心惶惶。后头庄老太爷狠狠训了几个儿子一顿,说是祖上也是有军功之人,并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哪能就如何了?庄老爷听了,也只能不走了,不仅不走,还要稳定大家的心。其他的富商小官之类的见庄家不走,心里也定了些,并没有一窝蜂地全走了。再兼之庄二太太接到了表妹的书信,要暂时上来避避,就更走不了了。
仗打没打起来芙蓉只能听宋师傅说。只是隔了几个州,恐怕也不能打到他们这里来吧?芙蓉刚如此想着,便听到了消息,调了他们郦州的节度使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