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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天是贺兰敏之被处斩的日子,咱们这是要去看看贺兰小姐吗?”
东宫大殿当中,一名十几岁的小内侍低着头为李弘倒了一杯参茶,低声问道。
此人名叫王伏胜,是个伶俐人,李弘这些日子着实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贴身的内侍来帮忙打理一些杂事,千儿虽然贴心,但毕竟是个侍女,自己总不可能出去也带着他,至于程武那个大老粗,更是处理不来精细的事务。
是以李弘无奈之下,便从东宫中提拔了王伏胜。
“不,替孤更衣,我们出城!”
李弘瞥了一眼王伏胜,轻声说道。
不得不说,那几个老臣的行动力是一流的,那天在紫宸殿议定之后,回去便迅速封锁了消息,不知道他们使了什么手段,贺兰敏之暴毙身亡的事情竟是被瞒的毫不透风。
朝臣们虽然有些人疑惑为何会如此快便处决贺兰敏之,但三司会审的权威性不是摆着看的,所以大多数的朝臣都是拍手叫好,那一小撮人的一丝疑虑也就此被淹没了。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贺兰敏之平时是多么的嚣张跋扈,以至于让朝野上下对他的怨气如此之大。
所以如今在刑场上的,不过是一个和贺兰敏之长相相似的死囚罢了。
贺兰敏月那边现在怕是已经挂满了丧礼,但是要说伤心贺兰敏月怕是装装样子罢了,毕竟真正的贺兰敏之早在几天前就被杀了。
王伏胜是这几日才被调到李弘身边伺候的,是以只知道李弘和贺兰敏月关系密切,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才贸贸然这么说道,所以李弘也不责怪他,只是在心中暗暗觉得王伏胜还是需要磨练。
城外,李弘一身便服,带着王伏胜和九歌慢悠悠的到了城门口,却见狄仁杰和李敬业早已等候多时。
之所以只带了王伏胜和九歌,是因为程武那个武痴这些日子泡在了东宫六率不肯回来,李弘去看了几次,发现东宫六率的训练一切正常,也就由他去了。
反正安全有九歌在不会出什么问题!
说起九歌,李弘就气不打一出来,那天晚上贺兰敏月给他下药的时候,九歌明明就在隔壁,结果硬是一句话都没说。
等李弘想起这茬,气冲冲的去质问她的时候。
九歌仍旧是一副清冷的神色,丢下两个字。
“活该!”
让李弘一阵郁闷。
说起来这也不能怪九歌,毕竟几乎所有的毒药都是要进入体内才能生效,等到九歌发现李弘昏倒的时候,便知道那只是迷药。
既然只是迷药而已,九歌也就懒得管了。
何况这是贺兰敏月是李弘自己放进来的,香囊也是他自己要闻的,确实是怪不到九歌的头上。
“见过殿下!”
看见李弘过来,两人连忙行礼,却被李弘笑吟吟的止住了。
远处,尘土飞扬。
一队骑兵奔驰而来,为首兵士手中抱着一杆大旗,上面明晃晃的写着一个大字,裴!
走到近处,为首的将军看见李弘在城门口等着,露出一副惊异的模样,翻身下马。
“罪臣裴行俭见过太子殿下!”
李弘微微皱起眉头。
“裴将军不必如此,将军西征突厥大胜而归,何罪之有?些许小人攻讦,不过浮云而已,父皇英明,必不会让将军受委屈,快快随孤入城,孤为将军接风洗尘!”
来人正是几个月前出征突厥平叛的定襄道行军大总管裴行俭,不过和李弘上次见到的不同,这次李弘见到的裴行俭不复出征前风雅的儒将风范,面色晦暗,声音疲惫,一口一个“罪臣”自居。
而且行色萎靡,明显是长途奔袭,不过李弘估计更多的是被临时召回的打击才让他如此。
“罪臣不敢,此次贸然招降阿史那伏念,的确是罪臣自作主张,受罚也是应当的。”
裴行俭见李弘如此亲切,眼睛亮了一下,不过片刻后又变得黯淡下来。
李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将军不必担心,如今朝中不过是有宵小作祟,前方军情似火,稍有不慎就会贻误战机,将军自然有临机专断之权,何况就算将军此举不当,也不能掩盖将军平叛大功,何况父皇如今只是暂召将军回京,并未明旨下发,将军暂且安心回府,孤必不会让奸人陷害将军!”
声音慷锵有力,让裴行俭提起了几分神采。
“如此,臣便多谢殿下了!”
听见裴行俭口中终于摘掉了“罪臣”这个词。
李弘的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翻身上马,带着裴行俭的一队卫士一起走进了城门。
ps:这一章算是上一卷的一个结果,西征大军即将归来,这一卷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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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风波渐起
虽然说是接风洗尘,但是李弘却是一路带着裴行俭回到了裴府。
裴夫人早已在府门前等候许久,看到裴行俭如此萎靡的姿态,顿时心疼的差点掉下眼泪来。
“老爷……”
“不必作此小儿女姿态,老夫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
裴行俭一阵黯然,面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对裴夫人安慰道。
“对了,太子殿下来了,快快开中门迎接。”
片刻后,裴行俭方才想起身后的李弘,催着裴夫人说道。
“不必麻烦了,孤此次微服前来,还是低调些好。”
李弘温声说道。
然后一行人便进了裴府大堂,却没想到里面早有一人端坐,那人身穿紫袍,身板挺直,面沉如水,端着茶杯缓缓呷着。
“李师?”
裴行俭快步走到了大堂中间,恭身行礼。
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些年李绩已经渐渐在府中颐养天年,极少出府,最近一次还是上次李弘生拉硬拽着他去迎接帝后回京。
这次的事情虽然不小,但是裴行俭却没想到能够把李绩都惊动了。
“哼!”
对于裴行俭恭敬的姿态,老李同志却是一点都不买账,冷哼一声,黑着脸说道。
“老夫来看看老苏的弟子如今有多么的不成器!”
李绩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拍在桌子上,一脸的不悦。
裴行俭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如今裴行俭已经是可以独自统帅几十万大军的人物,但是在李绩面前,他却好像是初入军伍的毛头小子一样。
裴行俭师从已故名将苏定方,而李绩和苏定方是多年的好友。
“多日不见,李师的身子倒是越发的硬朗了!”
李弘却仿佛没有看到尴尬的气氛一般,笑呵呵的对着李绩拱手道。
“只不过是罢了你的官儿而已,这么垂头丧气的干嘛?打起精神来,老夫还没死呢!”
李绩拍了拍裴行俭的肩膀,沉声说道。
“李师说的是,裴将军不必挂怀,父皇英明,定不会让有功之臣蒙受冤屈。”
李弘也紧跟着说道。
倒是让裴行俭一阵苦笑。
“太子殿下,说说吧,此事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众人在大堂中坐定,李绩一双浑浊的老眼放出锐利的光芒,沉声问道。
“李师稍安勿躁!”
眼见李绩如此着急,李弘苦笑一声说道。
沉吟了片刻,李弘缓缓开口。
“这件事情暂时已经控制在政事堂之内,并没有下发廷议,不过怕是拖延不了几天就要在大朝会上共议此事,裴将军怕是要做好准备了。”
裴行俭心中一紧,虽然他回来以后李弘和李绩都相继过来安慰他,但正因为如此,他心中才更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今看来,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料。
“殿下还是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臣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裴行俭苦笑一声,说道。
半个月前,裴行俭挟大胜之势班师回朝,却在七日之前突然接到圣旨,旨意中罢免了他定襄道行军大总管的官职,命他即刻回京面圣。
甚至于前来宣旨的内侍当即便收缴了裴行俭的兵符,调换了他随身的亲卫,半是保护半是监视的跟着他回到了长安。
便是现在,那些“亲卫”仍旧把守在裴府外面。
在他接到旨意的时候,就知道长安城必然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所以才让李治如此强势的下旨夺去了他的军权,并且直接将他送回了长安。
一路上,裴行俭旁敲侧击,总算是得到了一些消息,那时候他便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事情具体究竟如何,裴行俭却是并不清楚。
“也罢,孤便从头说起。”
李弘心念一转,便明白了事情的大致,咳嗽了一声,缓缓开口。
“事情要从十日前说起,就在十日之前,中书令李义府,尚书左仆射刘仁轨,户部侍郎裴炎联名向父皇上了一道密奏,父皇阅后,雷霆大怒……”
说到此处,李弘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便即刻派人下发中旨,将裴将军召回了长安!”
看到裴行俭的脸色越发的黯淡,李弘又连忙说道。
“裴将军不要误会,父皇当时只是一时冲动,绝无怀疑裴将军的意思,而且冷静下来之后便觉得有些后悔,可是旨意已然发出,难以收回,加上那封密奏乃是三位重臣联名上奏,所以父皇也不好置之不理,所以父皇今日才遣孤亲自前来慰问裴将军,请将军稍安勿躁。”
李弘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老爹!
当初下旨的时候倒是痛快了,可是下完旨就后悔了……
裴行俭如今的身份可是军方的接班人,哪是那么容易轻动的,可是李治自己又拉不下面子,所以现在这个安抚裴行俭的活却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而且因为是密奏,所以孤在旨意发出之后才得到的消息,所以没来得及阻止父皇,请将军见谅。”
李弘一脸愧疚的说道。
他先前已经很注意关于裴行俭的事情了,还特意嘱咐过戴至德要留意这方面的奏折。
只是没想到李义府这次这么狠,奏折没有经过政事堂便直接递到了李治的案头,等到李弘得到消息的时候,早就木已成舟,根本来不及反应。
“殿下不必如此,臣做的事情的确惹人猜忌,陛下有此反应也是情理之中,臣岂敢怨恨!”
片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