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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若是引不出对方怎么办?”
张文瓘本以为李弘会有什么好办法,才暂时按捺下来,可是他毕竟负责刑狱多年,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李弘的这个方案可行性不大。
“无论能否引出对方,贺兰敏之都必须处斩!而且要赶在外祖母回长安之前处斩!”
李弘心里当然明白引蛇出洞不大现实,而其实他也没打算那么做,这句话才是他真正要说的。
听见李弘的这句话,李治脸色变了变,露出一丝欣慰。
这个儿子果然不是吃干饭的!
前面什么引蛇出洞都是掩饰,李弘真正的意思是,将此事压下来,不对外公布,假装贺兰敏之没死,然后尽快将他处斩!
毕竟贺兰敏之暴死狱中影响最大的是皇家的威严,会让大臣们人心惶惶,而李弘的法子却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现在此事知道的人不多,瞒下来也不是不可,提前处斩虽然会让荣国夫人不满,但至少老夫人会以为贺兰敏之是正大光明的死了,不会纠缠不休。
“可是……”
李治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贺兰敏之毕竟已经死了,难道行刑的时候让一个死人再死一次?
“父皇不必担心,儿臣恰好认识一位善于易容的人,父皇可以从死牢中找个罪犯易容成贺兰敏之的样子,代替他行刑即可!”
李弘既然敢提出这个法子,肯定是有把握的。
“弘儿,你怎么会认识善于易容之辈?”
武后却突然问道,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呃,儿臣是偶然结识……偶然结识……”
难道被看出了什么?李弘冒出一阵冷汗,说道。
“是昨晚结识的吧!”
武后打趣道。
李弘一时语塞,武后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底细。
事实上,李弘一个太子到哪里去找什么善于易容之辈,只是昨天晚上他和贺兰敏月谈的时候,知道贺兰敏月打算用这个法子将贺兰敏之换出来,这才灵机一动,说了出来。
“陛下……”
这个法子说穿了还是要压下贺兰敏之之死,所以张文瓘当然不会同意,可是他刚想说话,就被李治打断了。
“好了,既然如此,便按照弘儿说的办吧!”
李治摇了摇头,不愿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便不顾张文瓘的反对,直接一锤定音!
目前来看,李弘的办法是最好的处理方案!
说完,他便大手一挥,让众人退下,根本不给张文瓘说话的机会。
张文瓘当然不甘心,还想要继续再说什么,但李弘却是直接拉着他退出了大殿。
等到众人都离开之后,李治忽然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媚娘,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弘儿处置的不错,此事的确不宜声张,而且方才妾身诈了一诈弘儿,他果然是和敏月有些事情,不然弘儿一个太子,到哪去找什么会易容的人?算了,弘儿大了,妾身是管不了了,他喜欢敏月,就由他去吧!”
武后语调轻松,显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严重。
“媚娘,你明明知道朕问的不是这件事!”
李治却不像武后一样轻松,面色凝重。
“朕问的是,这次杀了敏之的人,究竟是谁?”
听见李治的话,武后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眼中带着一丝复杂。
“陛下不是心里有数吗?又何必来问妾身,有些事情,该来的终究会来啊……”
李治神色沮丧,颇有些心灰意冷的意味。
大殿内又回归了寂静,只剩下李治沉重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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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爱吊胃口的张老头!
李弘刚拉着张文瓘一出紫宸殿,老头子就要发作,不过李弘显然早有准备,飞快的在张文瓘的背后说了一句。
“张大人,先回东宫!”
老头子瞥了一眼一同出来的李义府和许敬宗,也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是以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一甩袖袍,也不理李弘,气哼哼的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呵呵,张老头这个性子,这么多年了还没改掉!”
许敬宗抚着大肚子,笑呵呵的说道,仿佛刚才大殿当中的事情都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样!
“许相,今日之事,可是离奇的紧啊!”
李弘看着一言不发,匆匆离去的李义府,意有所指的说道。
“呵呵,此事已经过去了,话说过两天裴大将军就要班师回京,这可是大喜事啊!”
许敬宗却是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开始谈起了朝堂之事。
这个老狐狸……
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但李弘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泄气。
今天的事情他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和李义府脱不开关系,因为李义府今天的表现,着实不像是刚刚知道贺兰敏之暴毙,甚至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所以李弘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是不是李义府指使的。
许敬宗一向和李义府交好,是以李弘才对他出言试探。
可是看这个老狐狸的表现,却像是毫不知情……
难道说是他多心了?
“许相说的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过裴将军……”
李弘轻声答道。
许敬宗的意思很明白,此事到此为止!
再追究下去毫无意义,不过此刻许敬宗提起裴行俭班师之事,让李弘心中隐约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难道说真的如他所料,裴行俭之事真的发生了变故?
许敬宗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弘一眼,转身离开了。
这算是什么答案……
李弘默默的在大殿门口站了片刻,还是不明白裴行俭之事究竟会发生什么变故,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轻声叹了口气,李弘快步追着张文瓘回了东宫。
东宫,前殿。
张文瓘脸色黑的像锅底,瞪着坐在主位上的李弘,一言不发。
让李弘心中有些尴尬。
“张大人消消气,今日之事孤会给大人一个答复!”
摸了摸鼻子,还是李弘先开口道。
张文瓘没有说话,显然是对于李弘今天的做法十分不满。
组织了一下语言,李弘缓缓说道。
“孤知道张大人认为隐瞒此事对我大唐律法的亵渎,可是大人有没有考虑过若是真的按照大人的法子严查此事,又会在朝堂之上带来多大的风波?”
“这……”
张文瓘一时语塞,能混到他这个地步,绝不会是泛泛之辈,张文瓘不是不知道公布此事的后果,可是相较而言,他更在意的是律法的威严。
不过话虽如此,张文瓘的脸色倒是缓和的不少,至少他能够确定太子此举不是为了迎合帝后,而是真正考虑到了朝局的稳定。
所以作为大理寺卿,张文瓘对李弘的做法很不满,但是作为太子左庶子,他不得不承认,李弘的做法才是一个储君应该做出的决定。
“掩耳盗铃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但是理解是一回事,赞成又是一回事,老头子干了一辈子刑狱工作,对于这种皇权凌驾于律法之上的事情还是相当敏感。
对着李弘闷声说道,语气虽然不满,但却没有刚才那股气愤。
“张大人,先前大人在殿中也说了,此事现在全无线索,对方手段干净利索,不留丝毫蛛丝马迹,一时之间也难以查明,所以孤觉得,这件事情暗中调查的确比放在明处调查容易的多,况且对方选在这个时候下手,肯定不怕我们将它公之于众,若是真的如此,怕是正中了对方下怀!”
眼见张文瓘的态度有所松动,李弘心中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话是不错,可毕竟失了堂堂正正!殿下储君之尊,怎能行如此鬼蜮伎俩……”
虽然李弘的话理由很充足,但是老头子还是固执得紧,皱着眉头说道。
李弘一阵头疼,要说服这位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事,还好他提前准备好了大招。
“孤何尝不知这一点,可是张大人可曾想过,此事毕竟是发生在大理寺,若是公之于众,张大人渎职之罪怕是难免,到时候就算是父皇恐怕也难以庇护张大人……”
“老臣有错,应当受罚,又何惜此身!殿下此举老臣心领,可是……”
张文瓘听见李弘的话,心中感到一阵欣慰。
不过尽管知道李弘是在为他考虑,老头子还是觉得李弘的做法欠妥。
倒让李弘一阵无语,现在他越发理解自己的父皇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敢让张文瓘拜相了。
宰相之职重在调和天下大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妥协和博弈之道,而像张文瓘这种固执到死的,恐怕还是更适合管理天下刑狱,毕竟没有人比他更能做到大公无私,公正严明。
但是眼下张老大人的固执却是让李弘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张大人稍安勿躁,孤自幼在张大人和戴师的教导下长大,自然不能看着张大人陷于危难却束手旁观,如此孤岂不成了无情无义之辈,又如何担当储君大任!”
好吧,张老大人是正人君子,那自然有对付正人君子的法子!
“何况,大人公正严明,自然甘愿受罚,可是大人有没有想过,父皇为何一直让张大人掌管刑狱之事?无非是看重大人不畏权贵,公正判罚的性子,若是大人以为这么一件事情而辞去大理寺卿一职,那么继任者又能否像大人做的这么优秀?”
李弘继续说道,言语中小小的捧了老大人一把。
不得不说,李弘的确是很了解张文瓘,老大人这么多年来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判案这么多年,鲜有冤假错案出现。
所以李弘所说,虽然有恭维的成分在其中,但基本上都是事实。
换一个人来的确不一定能比张文瓘做的更好……
“殿下未免太高看老臣了,我大唐人才济济,哪会少不了老臣一人。”
老头子抚着胡须,失笑道。
“话虽如此,可孤说一句犯禁的话,如今文武百官皆知道,张大人是孤最大的支持者,如果张大人真的因此而辞去大理寺卿,对东宫的打击……”
李弘的话没有说完,他知道张文瓘自然能够听得懂。
果然,这一句话便让张文瓘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显然内心中很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