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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至德,许敬宗等一干和李弘商议过对策的大臣,眼中皆是不约而同的掠过一丝担忧,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天他们也同样收到了阿史那伏念的礼物,不过他们自然是全部如数退回了。
但是长安城中的情势,这几位自然是清清楚楚的,现在看来,太子殿下恐怕是要主动出击了!
而剩下的大臣,显然是首次听闻李弘的方案,神色之间也是各不相同。
“诸卿,这是太子送上来的奏折,尔等都议一议吧!”
李治高坐在御座之上,脸色平静,淡淡的说道。
“陛下,此事不妥!”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刘仁轨就第一个跳了出来,高声说道。
“与突厥和谈之事,早在西征大战结束之时便已经议定,我大唐作为宗主之国,岂可出尔反尔?何况太子殿下此疏所谈未免太过危言耸听,大唐国富力强,岂会害怕区区一个突厥?若是真的照殿下的计策来办,未免失了我大唐的气度!”
要说这段时间以来,刘仁轨可算是明白了世间的酸甜苦辣,原本和他交好的李义府说倒就倒,没有丝毫征兆。
而且李义府是被流放走了,但是留下一个烂摊子却要刘仁轨来收拾,上次针对裴行俭的行动失败以后,军方的力量就对他进行了疯狂的反扑。
虽然如今刘仁轨位高权重,军方奈何不得他,但是他毕竟是出身于军队,那些门生故旧总是有的,这些日子,刘仁轨不断得到消息,他以前的老部下在军队连续遭到打压。
而且不知道为何,他以前的一些黑历史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御史们的奏本当中,虽然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但是积少成多,却也让他在朝中的名声每况愈下!
要是他再不采取措施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军队当中就能再无他的立足之地,但是他却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仅凭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面对整个军方这个庞然大物。
他不是没有想过去找武后求助,但是一来如今武后和李弘的关系渐渐已经有了缓和的迹象,而他和李弘却是不大对头。
二来当时武后正在孕期,根本没空搭理他,一时之间,刘仁轨急的团团转,却毫无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李贤找上了他!
刘仁轨这才知道,李义府竟然早就投奔了这位雍王殿下,而就连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替这位雍王殿下做了不少事情!
而且越接触的多,刘仁轨越觉得这位雍王殿下的可怕,简直是一个完全不逊色于李弘那个小子的角色。
最重要的是,在雍王殿下出面斡旋下,军方居然真的肯偃旗息鼓,停止对于自己的报复。
这下子刘仁轨才见识到这位雍王殿下到底有多么大的能量,加之他本来就和李弘关系甚为不佳,也就顺理成章的归到了李贤的旗下。
而今天的事情,就是李贤交给他的第一个托付!
事实上,外界只知道雍王殿下曾经接见过阿史那伏念的使者,却鲜有人知道,李贤甚至曾经和阿史那伏念本人密谈过一次。
不过这件事情,刘仁轨却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具体谈了哪些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阿史那伏念必然是许诺了李贤难以拒绝的条件,所以在再次见到刘仁轨的时候。
李贤的态度忽然变得十分强硬,要求他必须要阻止李弘改变和谈的想法,将原本的和谈维持下去。
不过这些对于刘仁轨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是李贤交给他的第一个托付,他一定要阻止李弘!
而且以他对皇帝的了解,恐怕李治也不会赞同李弘的这种做法。
果不其然的是,刘仁轨一站出来,就看到皇帝的脸上露出一丝认可的笑容。
“刘相言辞或有不妥,但和谈之事,的确不宜轻动!”
刘仁轨的话音一落,旁边便有一个紫袍官员缓缓开口道,只不过口气之间,比咄咄逼人的刘仁轨要缓和了许多。
此人正是刑部尚书刘祥道,老头子稳稳的移步出位,开口说道。
“赔款之事,我大唐从未有过,老臣翻遍古籍,也未见中原之地有此习惯,且不谈如今突厥贫瘠,难以支撑如此大批的钱财,我大唐发兵平乱乃是王化之举,岂可和这些铜臭之物沾上关系!故而以老臣之见,此事应当多加斟酌,还是缓议为好。”
老头子话说的漂亮,但是实际上就是不赞成的意思!
不过刘祥道的话却也同样让李弘开始警惕起来,这个老头子平素一向是一个谨慎的性格。
加上年纪大了,也不大管事,所以当初虽然他是刑部尚书,但是刑部却一直是李义府的地盘。
但是这次连他都出面反驳李弘的奏疏,可见朝中大臣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刘祥道同样是李治的心腹大臣,如果不是得到了李治的授意的话,恐怕他是不会这么明显的表露自己的看法的。
一时之间,大殿内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李弘的头上。
而李治则是没有明确的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
“弘儿,你如何觉得?”
李弘深吸一口气,拱了拱手开口道。
“父皇,儿臣以为二位的此言大谬!”
这句话一出口,大殿内瞬间变得安静无比,就连许敬宗等人的脸色也是一惊。
今天的事情,他们之所以没有出面,就是知道李弘肯定有解决的办法,不然他不会贸贸然就上书给皇帝。
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太子殿下这次一改往日温和的作风,一出口就是如此凌厉!丝毫不留情面!
第二百四十八章:改变局面!
“哦?”
就连李治也是略有惊异,紧接着便收敛了眉间的笑意,淡淡的开口道。
“那弘儿便说说自己的理由吧!”
口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显然是觉得李弘此举有些冒失。
不过李弘却是仍旧脸色从容,沉声开口道。
“父皇容禀,突厥其人狡诈,不习礼教,不遵礼法,屡次犯我大唐边境,劫掠边民,故此儿臣方才有此上书,请父皇以雷霆手段控其壮年,断其根本,让其永无反叛之力!”
李弘的声音不急不缓,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无比凌厉,让大殿内不少的大臣都皱起了眉头。
虽然大家都知道李弘说的是实情,但是大唐和突厥之间的关系,明面上还是要维持的,所以很少有人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而且李弘刚刚的话着实是有些过火,不符合儒家的君子之道。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李治的神色却是微微一动,眉间也泛起一丝赞许的神色。
虽然片刻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仍旧被李弘捕捉到了。
当下心中大定!
因为他送给李治的这份奏折之上,和那天他们谈论的策略已经柔和了许多,只是简单的说了要修改降书内容,增加赔款,开放互市,将粮食有偿支援给突厥人,至于其他的东西,尚未提及。
而且对于这样做的用意,也是言之不详,他就是怕如果全数写出来的话,会遭到大臣们的强烈反对。
但是没想到现在的阻力还是这么严重。
不过李弘既然敢上书此事,自然有他的依仗……
那就是李治!
凭他对于自己这个父皇的了解来说,李治虽然同样的自幼受儒家教育,但是因为跟着太宗皇帝耳濡目染的关系,反倒对这些事情看得很淡。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将突厥收入囊中,无论是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和亲,还是李弘这种法子,对于李治来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于对李治来说,可能后者更加稳妥!
之前只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方才李弘轻轻提点了一声,李治便瞬间想通了其中的端倪。
此刻的态度自然与刚刚不同。
一念至此,李弘继续说道。
“刘相方才说,与突厥之事议定?孤倒是想要问问刘相,两国之间的如此大事,何曾如此轻率便能决定了吗?那阿史那伏念不过是向我大唐递上降书罢了,何曾有过受降之举,父皇母后既未明令天下,政事堂也未曾形成决议,怎么就叫做出尔反尔了?”
对于刘仁轨这个打不疼的老头,李弘一向没什么好态度。
既然他敢跳出来打擂台,就要做好被打脸的准备。
先前他倒是嚣张的很,却不料如今李弘比他更加咄咄逼人。
一连串的质问压得刘仁轨满脸通红,李治的确没有明令天下,政事堂也没有正式的公文出现,但是历次大唐受降,都是如此办理,不曾讨价还价,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潜规则。
而且当天大朝会上,李治显然对于阿史那伏念的诚意极为满意,是以刘仁轨才敢说的如此笃定。
不过如今李弘非要扣着这一点来作法,他也没有一点办法。
他总不能说,这本来就是皇帝陛下已经默许了的事情,擅自更改就是出尔反尔?
恐怕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先被扔进大牢里了,擅自揣摩圣意,可不是什么小罪!
刘仁轨被李弘两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也让大殿内的众臣有些措手不及。
以前的李弘总是十分温和,向今天这般步步紧逼尚属首次,一时之间,许多原本赞成维持和谈之事的大臣心中也有几分动摇。
毕竟如今太子的实力已经是不容小觑,如果说为了这件事情得罪太子殿下,多少有几分不值得。
众臣的脸色李弘都收在眼底,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最大难点是在于大臣们的非议。
所以他一开始就摆出这样一副强硬的态度,为的就是让这些人明白,他对于这件事情的决心。
不再看刘仁轨一片涨红的脸色,李弘将目光转向了刘祥道。
不过对于后者,李弘的口气就温和了许多,毕竟这个老头除了有些不管事,给他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这次出面反对李弘的提议,恐怕一方面是出于李治的授意,另一方面也是老头子出于公心。
“刘尚书,若说是赔款之事,前朝的确是未有此事!但是此次突厥之乱,全因起叛乱而起,我大唐因为此战,靡费甚巨,此等巨额钱财,若是全有国库填补,纵然是我大唐国库充裕,也力有不逮!
何况若是不让突厥知道,叛乱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