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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炎、张冲、洪闯等人依次穿过破损的铁门,来到一个狭长的走廊之中。借着手电的灯光,鲁炎看到两侧皆是水泥墙壁,地面上也没有积水,走廊内空气流通得很快,却非常干燥,没有半丝潮气。
两队队员终于汇合成了一队,兽营全体人员在一个昏暗的走廊中列队集合。
“这是什么地方?”柳小山问那名带队班长。
带队班长摇摇头,疑惑地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是按照武头儿发的地图走的,从一个排水管道钻进来的,摸到了这条走廊里,就听到门外有动静,不料却是你们。”
“哦?我们也是从排水管道进来的。”柳小山沉吟了一下,继续发问,“武头儿给你们发下一步指令了吗?”
“没有,他只是说在这里集结待命。”带队班长无奈地回答,“没有命令,我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柳排,前面有亮光,让我去看看吧?”张冲忽然开口说道,“我觉得自己以前似乎来过这个地方。”
“以前来过?”柳小山疑惑地说道,“小光头,这里很可能是老武给咱们下的陷阱,最好不要独自行动。”
“我从小在南京长江边上长大,南京里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摸着。”张冲微微一笑,“虽然我不能保证我的猜测完全正确,但是我觉得这个地方是一个我曾经来过、而且经常来的地方。”
“那究竟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柳小山迫不及待地问道,“能说说吗?”
张冲没有直接回答柳小山的问题,只是说,“我到前面去观察一下,肯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鲁炎从黑暗中钻了出来,说道:“柳排,我和他一起去吧,两个人保险些!”
柳小山低头看了看手表,思考了三秒钟,忽然抬头说道:“咱们一起去!反正现在也没得到武头儿的命令,不如四周看看,正好先熟悉下地形!现在已经早晨6点了,这个曲里拐弯的通风走廊又冷又阴,不如出去晒晒太阳!”
五分钟后,张冲和鲁炎作为先锋接近走廊尽头的亮光。
说是亮光,实际上只是一点点微弱的黄光。在漆黑一片的通风走廊中,这丝黄光若有若无,张冲和鲁炎一路躬身行走,手中的95式自动步枪一刻没有放松过。鲁炎发觉越走地势越高,越走空间越宽,似乎他和张冲一直在向上爬坡,可脚下却没有一层台阶。
走廊的尽头处,是一扇厚实的木门。那丝微弱的黄光,就是从木门的门缝之中漏出来的。
张冲打开了战术手电,借着白光两人看到面前的红色木门大约有三人宽,一只古铜色的把手镶嵌在门上。
鲁炎摘下头盔,将耳朵贴在木门上听了听。
木门外没有任何声音。
此刻,柳小山带着全体兽营队员在距鲁炎和张冲10米外的走廊中停了下来。柳小山和洪闯放慢脚步,走到两人身后,低声问:
“怎么样?有什么情况?”
鲁炎转过身,冲着柳小山摇了摇头:“没动静,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洪闯焦急地问道,“大学生你别卖关子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你们没发现咱们所处的地势不断升高吗?有高就会有低,我用咱们的步伐和速度估算了一下,现在咱们的实际高度已经超过了地平线……”
“我知道外面是什么地方了!”
鲁炎的话还没说完,张冲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抓住木门的把手,用力一拉。
吱呀一声,厚重的红木门被他缓缓拉开了。
“什么?你要加入兽营?”袁志正在食堂吃早饭,手里捧着一碗白粥。听完乌云格日乐的报告,一股刚刚入口的白粥连舌头都没粘到,直接咕咚一声滚进了食道。
“乌云,我没听错吧?你想加入兽营?”袁志轻轻锤着胸口,惊诧地问,“你再说一遍?”
乌云格日乐将右手背在身后,低头站在他面前,轻声而坚定地回答:“是的。”
“兽营不对女兵开放,那里是男人的世界。”袁志缓了一口气,继续说,“你不知道兽营里面有多苦,我曾经在那里面参加过特战训练……”
“排长,这是我的申请书!”乌云格日乐不等袁志讲完,右手从背后抽出,手中多了一叠纸,她将纸塞到袁志的怀里,说,“排长,先吃饭,我去办公室等。”说完她敬了个军礼,不等袁志回答,转身“刷”的一声跑掉了。
袁志低头看看怀里的申请书,又抬头望着乌云格日乐远去的背影,苦笑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丫头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一个小时后。
“什么?你要加入兽营?”陈妍的右手一松,手中的红钢笔掉在了桌子上。今天是星期天,陈妍像往常一样来到女兵排宿舍为乌云格日乐上汉语课。她正给乌云格日乐批改汉语日记,不料乌云格日乐忽然冒出一句“申请加入兽营”的要求,陈妍不禁吃了一惊。
“丫头,你为什么要加入兽营啊?”陈妍不解地说,“是不是看那帮男兵很威风啊?告诉你,女孩子的生理情况和男孩子的不一样,不能比较的。”
乌云格日乐的脸红了,她盯着自己的鞋面,小声说:“我,想试一试。”
陈妍会心地笑了笑,说:“你的心思我明白,你不想比任何人差。可你已经很优秀了,你是旅里最好的女侦察兵,最神奇的狙击手,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当班长了……”
乌云格日乐不好意思地笑了,小声解释着:“陈姐,我不是那么想,我,我想当中国最好的侦察兵,不只在旅里……”
陈妍心中又是一惊,心想,“真没看出来,这丫头竟有如此宏伟的目标……”
一个小时后。
“什么?你要加入兽营?”韩小燕瞪大了眼睛,扭头像看着怪物似地盯着乌云格日乐。她面前的自来水龙头淌着清水,哗哗地流到盈洗池的脸盆中。盆里的水早满了,多余的清水滚着泡沫溢出盆沿。
“燕子,水满了!”乌云格日乐提醒她,“关上龙头。”
韩小燕这才醒悟过来,急忙关上了水龙头。她突然伸出湿漉漉的手,摸了下乌云格日乐的额头。乌云格日乐躲闪不急,被她摸了个正着。
“挺正常的啊,没发烧怎么说胡话了!”韩小燕奇怪地说,“格格,你是在开玩笑吧?女子侦察大队天天训练我都快挺不住了,听说兽营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好多男兵累得直哭呢!”
“没有。”乌云格日乐摇了摇头,肯定地说,“燕子,你去不去?我已经向上级,交了申请书,你也交一份吧?咱们一起去兽营!”
“什么?”韩小燕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声音提高了一倍,尖着嗓子喊道:
“你还要我和你一起去?”
呈现在兽营队员们眼前的是一个恐怖的幽冥世界。
鲁炎、柳小山、洪闯等人跟着张冲,一个个钻出木门。他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偌大的帐篷之中。所谓帐篷,实际上只是一层厚厚的防雨布。木门修建在帐篷的南角,鲁炎站在木门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面前的地面上,有一个用金属护拦围成的巨大圆圈。圆圈的上空,被防雨布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无法望见天日。
圆圈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一支支正在跳动的红蜡烛,足足有上千只。它们沿着栏杆依次排列,不停散发着温暖的昏黄光芒。这些光芒如灯塔一般,将兽营队员们引到一个未知地。
圆圈的内部,是一个陷入地表的巨大深坑。深坑外的地面倾斜而下,铺着鹅卵石和雨花石组成的石子路在熊熊烛光显得分外湿滑。鲁炎这才注意到,帐篷外的黑色天空正在飘散着小雨。帐篷外有一片草坪,鲁炎尽力远望,却什么也看不到。在凌晨五点的夜晚,人的视力毕竟不能和夜视仪相比。
悲怆的风,像哭声一般传入每个兽营队员的耳朵里。有的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里纳闷,在零下20度的野外过夜咱也没怕过冷啊,怎么今天下了点儿小雨腿就发颤呢?还有的人觉得心里难受,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挤压着心脏,不经意间眼睛里就充满了泪水。
队员们无声地走到深坑前,向下望去,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张冲打开了95式自动步枪上的战术手电,瞬间,一道寒光划破了这冰冷的南京雨夜。
在手电发光的瞬间,所有兽营队员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啊”的声音。
深坑大约深两米,里面是我们寻常所见的黄土。
黄土之上,竟布满了一堆堆白骨!
随着兽营队员的战术手电的光芒望去,我们看到了许多白骨。这些全是人的骨头!你看!这堆白骨分外巨大舒展,胫骨又细又长,肯定是一个粗壮结实的小伙子;你看!那堆白骨小巧玲珑,骨盆宽大,一定是个漂漂亮亮的姑娘;你再看!那边土坡上的白骨又疏又散,颅骨内牙齿掉光,一定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你快看!坑角下的那具白骨出奇的小,手脚尚未成型,必定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无数白骨铺散在深坑之内,像撒了一地白晶晶的盐。
无数骷髅黑洞洞的眼眶对着苍天,嘴巴大张,似乎仍在无助的哀号,惨叫,哭泣……
他们还能看到,这具白骨的头盖骨被削掉了一半,是被人瞬间砍死的;那具白骨的肋骨根根断裂,肯定是被重物压死的;有的白骨下身布满了锐器痕迹,那是被锋利的武器捅烂下身而死的啊!还有的白骨上甚至残留着凌乱的齿痕,明显是被狼狗之类的动物活活咬死的……
阴冷的风,不停地吹进每一名兽营队员的耳朵,他们终于明白了,那不是风声,那是哭声,是成千上万冤魂的哭声……
柳小山的嘴唇微微抖动,半晌,轻轻吐出了几个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
“这是所有中国人应该永远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