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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推!”杜利斯考命令道,水手们于是一起用力撑木杆。用力一推,木筏摇摇晃晃的,站在木筏尾端的人也跟着晃动起来。
丹汉朝杜利斯考促狭地笑道:“这是你第一次独立下命令。我猜,从现在开始,我该叫你杜利斯考船长了。”
“继续推。”杜利斯考尴尬地说道,语气没有原先那么严厉。“我说,它比我预想的宽很多。这不是河,反而更像是普通的湖或环礁湖。我到现在还是没看到岸在哪里。”杜利斯考小心地平复自己的情绪,努力不把因困在令人憋闷的浓雾中的不安情绪显露出来。对于船员们的勇气,他感到很惊讶。毫无疑问,恐龙的袭击把他们吓坏了,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杜利斯考意识到他们玩笑背后所承受的压力和对压力所做的反应。建造木筏使他们更加团结,但是他们都感到危险才刚刚开了个头。
他知道他们关心安,也许没有他那么多,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们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自己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他希望如果情况变糟的话,自己可以唤起他们的这股热情。此外,他还有别的担心。划木筏需要很高的技巧,当木筏浸水或打转时,水手们总是互相抱怨。“放轻松,”杜利斯考劝告道,“我们必须小心地保持平衡。你们划得要轻巧。”
人们把身体斜靠在木杆上每次划动,木杆都得支撑他们三分之二的体重太用力了,他们有时会搅浑湖底的淤泥,木筏的前端也有点进水,一个浪头打过来,杜利斯考的足踝就被打湿了。
木筏的一头翘出了水面。“靠紧点,”杜利斯考说,“把你们的重心往筏子中间移。”
“真希望可以快点划到。”其中一个水手嚷嚷道,他不得不半跪着才能抓紧他的木杆。
木杆不像船桨那么好用,杜利斯考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并且想把一些弯弯曲曲的残枝扔出去。其他4个水手半跪着划桨。“不会太久的,”杜利斯考鼓励他们说,“我想我可以看到前面的草皮了,我们就快靠岸了。”
“那是什么?”一个水手用惊恐的声音问道。杜利斯考闻声转过头,只看到不远处有个黑黑的东西潜伏在水下。
木筏撞上了一个伏在水下的什么东西一片沙滩或者被水浸湿的木头的一角?杜利斯考很希望仅仅是这样。
正在这时候,木筏尾端有节奏地摇晃起来。杜利斯考感到木筏一会儿倾斜,一会儿升起,一会儿落下来。他还听到犬吠一样的警告声。有些船员滑进了湖里,这时,他看见筏子尾端伸出了一个滴着水、长着鳞的脑袋,上面有像鼻子一样的纹路,还有奇特的类似喇叭吹出的呼哧声。那个脑袋越升越高,然后是支着脑袋的裹着厚皮的长得出人意料的脖子,接着,像高山一样巨大的躯体也浮出了水面,顿时打破了几码宽的水面的平静。
2006年03月07日
“恐龙!”丹汉喊起来,夹杂着恐惧,惊喜和敬畏,“上帝啊,另一头恐龙!”
水手们快速把落水的三个人拉上来,然后他们斜推着木杆,探着湖底,为了逃生拼命划着。木筏不住摇晃,使得杜利斯考无法举枪瞄准。他不得不放下枪,惊恐地看着这个新出现的威胁。这个生物的头部,与身体的其他部分比起来,显得特别小。它像灯塔一样耸立在云雾之上,然后它弯下身,像一个巨大的弧形,快速掠过水面。它像天鹅一样弯曲着颈部,慢慢消失在雾气弥漫的水面之下。过了一会儿,它巨大的长满鳞片的身体也沉下去了。
“快划!”杜利斯考命令道,“我猜它可能想把我们抛到湖里!快划,伙计们!用力!用力!”
人们弯着背拼命划着,但是湖底到处都是松软的淤泥,木杆缺乏有力的支撑,所以还是恐龙速度快。突然,杜利斯考感到脚底下踩着的部位被撞了一下,木筏一连晃了好几下,倾斜得更厉害了。
“毒气弹!”丹汉喊道,“快点,吉……”
这时候,世界疯狂地倾斜了,杜利斯考也滑进了水里脑子里留下的最后的印象是一次猛烈的袭击把做木筏的原木撞断了,木筏被撞得粉碎。船尾,一个落水的水手在冒泡的水里狂乱地高声尖叫。然后,什么东西把他拉了下去,他再也没有浮上来。其他人像四散的绵羊一样,拼命地往岸边游去。
杜利斯考突然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动,原来是丹汉游过来了。撞碎的木筏,被翻了个儿,随着他们漂向岸边。此刻,他们挣扎着在齐膝深的水中站起来。丹汉把手伸给吉米。到处都是水,人浮着,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摇摇晃晃地,杜利斯考终于爬上了岸。他回头一看,只见水面中露出恐龙半个身体,它晃悠着向木筏的残骸走去,伸长脑袋去撕咬任何在翻腾的水里晃动的东西。人们只得沿着30度的斜坡爬上岸,混乱中,杜利斯考根本无法数清楚人数。总之,大多数人都活下来了。恐龙往前猛冲时,他们就拿木杆一阵乱敲。这时,恐龙的目光被一个人吸引住了,那个人正拼命向湖岸狂奔。恐龙见状也爬上了岸,迈着大步追去。
“快点,伙计们,”杜利斯考吆喝道,“这边!”他领着他们沿着弯曲的斜坡往上爬,一直爬到悠长的山脊的顶端。雾气消散了。他停了下来,往前看了看,地势又往下弯曲,随后与一片宽阔的沼泽连在了一起。沼泽看起来很松软,浮着一大片略带黑色的东西。阳光一照,黑色的表面被烤得很硬,裂成一块块的。
“拿着这个,杰克!”丹汉喊道,摇摇晃晃地跟在他身边,“我知道那种材料是什么了沥青!这种东西跟加利福尼亚出产的很像,那种东西长在满是焦油和史前骸骨的深坑里。太阳光下,这个东西和那种材料很相似。我打赌这里面含有成千上万的动物遗骸,我们可不想加入它们。我们必须找个安全的路径过去。”
杜利斯考点点头,“在我们采取任何行动之前,我们得先检查一下自己的损耗。快点,伙计们!排好队!”回头看了看山脊,他感觉到他的队员们仿佛在云中漂浮着。看不到下面的湖,只能看到轻柔地翻腾着的薄雾,在朝阳下缓缓升起。这幕场景看起来有种不真实的安详,除了杜利斯考和丹汉带来的船员们满脸惊惧的神色。“它抓住了谁?”杜利斯考转身朝最后遇到怪兽的船员们问道。
“杰克逊,”一个水手叹息道,“他不会再有机会了。”
杜利斯考数了数人数,“弗雷德里克斯在哪里?除了他之外还有谁……”
丹汉打断了他:“看!”
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约25米远的地方,杜利斯考看到一个疾走的身影,拼命向树丛奔去。杜利斯考认出他是“荷兰人”弗雷德里克斯,那个走失的人,他可能走错方向了。透过薄雾,可以看到恐龙越追越近。
两个水手起身往山下跑,打算去救人,杜利斯考尖厉地喝止道:“站住!你们赶不上的!”
眼看悲剧就要发生了,杜利斯考感到胆汁都冒到喉咙里了。弗雷德里克斯滑了一跤,跌跌撞撞地往茂密的树丛跑去,寄希望可以得到一点庇护。奇迹没有发生,绝望的力量使他翻身一跃,跳上较低的树枝,像松鼠为了避开追击者的视线而在树上打转一样蹦来蹦去。
杜利斯考紧张地握手成拳。看情形,那个家伙只有足够聪明,足够勇敢,并且保持安静,他才有可能抓住机会逃生。恐龙迟疑了好一会儿,巨大的脖子晃动着,似乎在寻找突然失去踪影的猎物。恐龙在弗雷德里克斯藏身的树前停了下来,脑袋转来转去,仿佛在检查那些树干。
离那个巨大的脑袋不足几英尺的地方,弗雷德里克斯惊恐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忽左,忽右,显然想在恐龙有所动作之前逃走。但是,第三次,他猜错了方向。杜利斯考遗憾地意识到那个水手此刻正对着愤怒的恐龙的脸。
丹汉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他的望远镜。他把它递给杜利斯考,“他跑不动了。看那眼睛。”杜利斯考举起了望远镜,焦距对准了那颗怪异的脑袋。他看到它的一只眼睛是瞎的,干瘪的乳色球体暗淡无光,可能是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受的伤。那张脸上还有一片平行的伤疤。
弗雷德里克斯还没有被发现。但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隔了很远的距离,杜利斯考听到他恐惧地尖叫起来。恐龙也叫了起来。它的躯干细长,舞起来像眼镜蛇,头部长着鹦鹉似的尖尖的嘴,足有人头那么大,它循声朝弗雷德里克斯的大腿咬去。杜利斯考看到深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恐龙咬住弗雷德里克斯的腿,把他从藏身的树枝上拽了下来,然后把他扔在了地上。树枝挡住了杜利斯考的视线,他只看到恐龙接着低下了头。随后,杜利斯考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但是尖叫声很快就被切断了。恐龙再次抬起头,它的下巴蠕动着,鲜血从它嘴巴里滴了下来,然后它又低下头去。
2006年03月07日
“无法相信,书上讲的可不是这样的,差太多了,”丹汉激动地嚷嚷道,“那东西像一头雷龙,可雷龙是吃素的!”
“河马也是吃素的,”杜利斯考咕哝着,把望远镜还给了丹汉,“河马比鳄鱼更会杀人。无论如何,弗雷德里克斯死了。我们现在帮不上他了。”
“如果那些毒气弹我还留着……”吉米悲痛地说不出话来。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杜利斯考说,“我们要用刀子和脑子,没别的了。我们必须善加利用这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突然,有个水手忍不住呕吐起来。没有人敢回头再看一眼那头恐龙。杜利斯考听到有人在小声祈祷,一次又一次。“快!”他命令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穿过这里。”他领着他们下了斜坡,朝不平滑的沼泽走去。他不清楚他们还要走多远,也不知道队员们的勇气能保持多久。两个人死了。在赶上金刚前,还要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