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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的追捕和反追捕战。其实,孩子们比我敏感,他们有的已经注意到路口发生了不对劲的事,他们对我的表演有点分心。但是我太投入了。我喊着索菲娅!索菲娅!再来一个索菲娅!一次次把拖鞋射向高空。我为自己越踢越高而得意忘形。有一个小个子的孩子,以为我念什么神奇咒语,他也索菲娅!索菲娅!再来一个索菲娅地脆声吼着,一边拼命往空中甩他的小鞋子。
我快乐无敌。
钱小老乡被捕了,三撮朝天小辫子,一跳一跳地向这边走来。我没看到他抹着菜油的脑袋瓜在夕阳下发亮,更没有发现他是被一个便衣警察押着,向路边草圃这走来。而我的一只鞋子,我的一只欢乐的拖鞋,从空中落下,准确地砸到警察的头上。他算是敏捷的了,偏头躲了一下,可是,头一偏,鞋子就正中他的脑袋瓜了。那动作有点像足球队员的头球射门。我的鞋子再次飞行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紧跟着我就看到我找了一下午的朝天小辫子了。我冲着他就大声喂了过去。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更没想到我手中塑料袋里的8片璩美凤。我只想到我的朋友出问题啦。我要了解情况。
我提着塑料袋就过去捡鞋子。我是打算借机走近朝天小辫子和警察。警察一脚把我已经降落的拖鞋,猛踢到了马路中间,又以更敏捷的手拧住了我的胳膊。我嚎叫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忘了说对不起啦。快放手!我的拖鞋要被汽车压烂啦!
警察没有松手,什么东西在我眼前一亮,一下就把我和朝天小辫子的手铐在了一起。然后,他从容不迫地打开了我的塑料包。
《蛇宫》第三部分我的索菲娅公主号(1)
1不是谁都能看到淡绿色的月亮的,它只是有的人在有的时候能够看到。
芥子在那天晚上看到了。她是在钟桥北的汽车里看到的。桥北到机场接回了回娘家一周的芥子。然后,他们停好汽车,手牵手开门进屋。桥北在开门的时候,顺势低头吻咬了芥子的耳朵。
保姆睡了。她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能发亮的物件都在安静地发亮。玄关正对着大客厅外的大落地窗,阳台上的风把翡翠色的窗帘一阵阵鼓起,白纱里子就从翡翠色窗帘的侧面,高高飞扬起来。卧室在客厅侧面隐蔽的通道后面。
芥子的头发还没吹干,桥北已经在床上倒立着等她了。说是倒立健脑,桥北还有很多健身的方式,比如,每天坚持的两千米晨跑,周末三小时的球类运动。桥北无论生活还是工作,都充满创意。比如,做爱。近期,桥北在玩一种花生粗细的红缎绳。芥子叫它中国结,桥北不厌其烦地纠正说,叫爱结。红缎绳绕过芥子的漂亮脖颈,再分别绕过芥子美丽的乳房底线,能在胸口打上一个丝花一样的结,然后一长一短地垂向腹深处。桥北给全裸的芥子编绕爱结的过程,也是他们双方激情燃烧的美妙过程。芥子喜欢这个游戏。
入睡的时候大约是十二点。芥子一直毫无睡意,起来服用安定的时候,她不敢看钟。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第一感觉是谁在喊叫。有一只人高的小白兔站在她床前。眼睛很涩,她睁开眼睛马上又想闭上,可是,她突然打了个激灵,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的,不是做梦,真的有人站在她面前,手里有刀!桥北不在身边。那人脸上戴着小白兔面具,白兔一只耳朵翘起,一只耳朵折下来;客厅灯亮着。芥子一张嘴就想喊桥北,小白兔一下捂住了她的嘴,刀尖差一点就要扎在芥子的鼻子上。芥子闻到那只陌生的粗糙的手心上的汗味混合什么的怪味。
小白兔的表情始终是得了大萝卜的高兴表情,可是面具后面的人挥着刀,手势十分凶狠:敢喊,我就不客气!喊不喊?
芥子慌忙摇头。小白兔用力捏了下芥子的脸颊,拿开了他的手,但刀没移远。出去!那人说。
芥子下床。她穿着冰绿色的细吊带丝质睡裙,睡裙长达脚面,可是胸口比较低,所幸爱结还在脖颈上,松松垮垮地吊着,芥子觉得多少掩饰了一些空档。
桥北在客厅,他被绑在一张餐椅上,一个带着大灰狼面具的人站在他身边。没有看到保姆。一见到芥子,桥北就做了个没有食指配合的“嘘”的表情。芥子知道桥北要她安静、镇静,可是,芥子克制不住地颤抖、想哭,也想叫喊。小白兔晃了一下耳朵,大灰狼就过去拖过一张餐椅。大灰狼去拖餐椅的时候,芥子发现他是个不太严重的瘸子,不知想平衡,还是想掩饰,大灰狼用跳跃的方式行走。
大灰狼把椅子放在沙发前,离桥北四步远的地方。芥子被小白兔用力按坐了下去。大灰狼马上拿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棕绳,要绑芥子。芥子尖叫起来,小白兔一巴掌就甩了上来,芥子噤声,转头看桥北。桥北没什么表情,似乎闭了下眼睛,还是要芥子安静的意思。芥子的一颗眼泪掉下来。大灰狼就把芥子的手熟练地反绑在后面了。桥北对芥子说,别紧张,没事,他们不是有困难,不会到我们家的。是吧?兄弟,看喜欢什么,你们拿好了,我们也不报警,只请你别伤害我们。
桥北的包、芥子的包、两人的手机都在沙发前的大茶几上。小白兔子示意大灰狼看好两人,他开始搜包,两人包内每一个夹层的东西都倒出来了,大小面额的钱、购物发票、优惠卡、会员卡、身份证、医疗卡、口红、粉盒、卫生护垫倒了一大摊,桥北的包竟然只有一个旧的电话本和一部摩托罗拉V998手机,和两块电池;小白兔在一个夹层中找到五十元和包着它的一张发票;芥子的包内东西占了一大堆,可是,这一大堆里的钱只有两百多元。桥北现在使用的黑包不在。
芥子在想幸好把两千元钱给了妈妈,还有桥北的现在用的黑包可能是落在车上了,这个是他已经不用的旧包呢。小白兔突然冲到桥北面前,一把揪起桥北的睡衣前襟:还有钱在哪!
桥北说,我也不清楚。包不是都翻了吗?三部手机你们都拿走吧,请把SIM卡留下好吗?
大灰狼瓮声瓮气地说,这手机当然是我们的。还有钱呢?
小白兔面具的眼睛窟窿位置,射出非常阴冷的光。显然他是主谋。你们俩住这样的房子,不是只有这点钱的人!快点!我没时间!
大灰狼面具嘴巴窟窿,能隐约看见后面的人脸上有一副挺长的暴牙,人脸瓮声瓮气地说话,可能是想把牙齿遮盖得好一点,以致养成了习惯。他说我大哥一旦见了血,就收不住手了。你们最好不要让他见血。
桥北说,到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看看吧。
2歹徒是凌晨五时离去的。他们在佣人房找到了被毛巾堵嘴、捆绑得快死过去的保姆。桥北说,他们大约是凌晨四时左右进来的。开门进来,钟桥北说他是在卧室卫生间听到客厅好像有异常动静,于是,走到通道观察的时候就和两名劫匪相遇了。月亮非常亮,西斜的月光洒过阳台,透过白纱窗帘,照在沙发上。小白兔和大灰狼的黑影就突兀在沙发前。然后他们扑了上来。
歹徒总共得到了五千二百元现金,其中五千元是银行卡上根据密码到柜员机上连夜提的款;四万元航空债券,再过两个月到期;两个戒指、一条白金项链;三部手机,其中桥北的是才买一个月的商务通手机,价值近五千元。
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就来了。先是两个,后来来了好几个,乱哄哄的。芥子想想就想哭。警察分别给桥北和芥子、保姆做了笔录,不同的警察,问的问题差不多,但是,他们还是一对一对地反复提问、记录。警察似乎越来越怀疑保姆,有关她的问题,问得越来越细。
钟桥北和芥子离开刑警中队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保姆要稍后问完。他们就先走了。也许受了警察影响,钟桥北也开始分析保姆作案的种种可能性,但芥子不想参与分析,她不想说话。就是不想说话。桥北说,你怎么啦?
《蛇宫》第三部分我的索菲娅公主号(2)
芥子小声说,很累。
两人到牛排馆随便吃了点午餐。桥北说,回家睡一下就好了。别难过。钱毕竟身外物。想开点,好吗。
芥子还是不想说话。桥北说,这案子你说能破吗?
一块牛排被芥子割得稀烂,她只是吃了一个煎鸡蛋。桥北已经明显感到芥子情绪低落。他动手用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块牛肉往芥子嘴里送。芥子扭过头,不接。芥子说,他们都比你个子小很多,其中有个人是瘸子。
桥北愣了愣,可是,桥北说,他们手上有刀。对不对?
芥子点头。
桥北是当晚七时的飞机。飞大连,有个展览会。他不知道芥子午睡也失眠,芥子当时尽量不动地躺在桥北身边,桥北打呼噜的时候,她悄悄爬起来,一到客厅,凌晨四时发生的一切又历历在目。歹徒是开门进来的。她不知道桥北是和歹徒怎么遭遇的,她对她醒来的前面,一无所知。只是警察进门之前,他们说了几句。桥北说,我一看见陌生人,就什么都明白了。我马上说,你们要什么就拿吧。我不反对,大家出来混也都不容易。桥北说,幸好我反应快,开了灯我才发现他们手里有刀!
五时许,桥北提着行李出门。三分钟后,他又回来了。他说,你情绪很差,要不我叫我妹妹来陪你?芥子说不要。芥子不喜欢钟桥南,桥南是那种直爽和无耻分不清界限的人。
你开门。
芥子把防盗门打开。桥北进来,放下包,用力抱了抱芥子。你行吗?桥北说,我不放心。芥子说,你走吧,我不害怕。你快走吧,赶不上飞机了。
芥子是站在窗后看着桥北下楼后,穿过后围墙被人图走近道而拆毁的铁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