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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顶红之杜十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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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鬼很无聊,做水鬼更是无聊,只能日日数着鱼虾与水泡渡日,那有这样的男人,可供我当夜点消遣,白骨绽欢颜啊?    
      留下来罢,我对自己说,杜十娘,耍它两日再走,方不亏回来一遭,换取些许记忆留待       
    日后品尝。    
      复走回屋去,拿起百宝箱,四下查看,看可有地方将它躲藏。    
      走近衣柜,轻弹木质,回声钝钝,原是上好红木造的。    
      “咿呀”一声,打开柜门,映入眼帘的尽是衣裳,尽是黑白灰三种颜色。    
      这个宝儿,穿衣原是偏于素淡一类的。    
      心虽不喜,但仍一件件试穿,穿着穿着,不由想起十三岁那年,那天,也是这般试衣。只是衣是红衣,鞋是红鞋,连鬓角的金步摇,嘴里含的也是一粒小小的红玉。    
      平常人家的女儿着了红衣,一般是嫁人,图个喜气。我这样的女子,却是图个把自己买了出去的吉利,从此被人挂了牌号做成生意,只祈流通于市,换回钱币。    
      红与红也有不同的含义。    
      侍儿画眉帮我细细梳洗,老鸨妈妈则坐在身侧,授我做婊子,诱男人的规矩。    
      我细心听取,那一行那一门要出人投地,无需付出努力?    
      天然本事也得经人调教,才可日趋完美。    
      名妓并非天生,除了美,除了艺,讨好男人,从嘴头到床帷都要流着蜜,方可令他百般依恋,不得不回,身不由已。    
      我永记得第一个男人,五短身材,面目丑陋,如有的选择,第一次,我不会要他进入我的身体。    
      而我却是个妓女,做为妓女,我得谢他,他出手阔绰,黄金一千两,奠定我初出道的地位。对一个新人而言,千两黄金,价格不菲,别的处子破身,最多百两,而我,是她们的十倍。柜里最后的一件衣,咦,不是黑白灰,烟霞般灿烂,薄极,显是我也穿过的叫软烟罗的纱质内衣。    
      忙穿在身上,腰间的带儿一系,镜中人马上显是慵懒娇媚。    
      此时一首好听的歌儿响起,忙循着声音寻去,是门,门在唱歌,打开一看,柳遇春立在门外,身后是一片亮光,天己大亮。    
      想不到我试了一夜的衣。    
      他眼圈发黑,显是没有睡好,说,我来接你。    
      接我干什么?一边摆弄纱衣,一边看他,声音不由放至极娇极媚。    
      他看我,突的拥住,眼里隐然含泪,说,宝儿,宝儿,你终于原谅了我。    
      原谅了他?不由心底冷笑,负心男人都不可原谅。男人这种东西,给点好颜色,便能开个大染坊,专门会错意。    
      我不过是六百年来未穿华衣,着了一件,便带出了旧时积习。    
      但偎他怀里,不舍一推,因我听到了他的心跳,“突突”的,那么有力。伸手摸他胸腔,画了一个圆,拿眼软软看他,旧戏刹时上演,管不住自己,想只想问一句,李郎,李郎,这块领地可属于十娘?    
      六百年前我常常和李甲做这样的游戏。    
      而李甲总情深意绵,低低喃语,十娘的,只是十娘的。    
      只这一句,便令我决意洗尽铅华,从良为妻。也是这一句,令我在做鬼的日子里,反反复复的问自己,李甲,李甲,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是黑的,还是红的?可否有百分之一的诚意?    
      咦,这个男人,心跳如此有力,“突突”的声响,震我十指皮骨和乐般微微舞起。不似李甲,需俯耳上去,才能听清他心跳的声息。这样铿锵有力的心脏,不知是如何负了宝儿呢?    
      十指微扬,温柔丈量,指尖欲念突然暴长,它想,它要,它希望,看看,只看一下,这个男人的心脏是什么样?他为何负她?她为何投江?    
      用力挖下,指尖已呈刀状,他却俯下了头,寻我的唇,似要吻下,喘息悠长。    
      犹如咒语,鬼差的话又在回响,杜十娘,你不可上岸做怪,不可水底做冤鬼兴风做浪,可能应了我?    
    


第一部分第三节(2)

     皮上沁出一身冷汗,我是一只鬼,回来,便携了杀光。    
      急忙停了,使劲推开他,声音变冷,面若冰霜,审判一般问他,接我干什么?    
      他失望地看我,以为宝儿仍不肯原谅他,说,包家文没给你打电话?    
         
      我不说话。    
      他又说,今天有一场秀要走,你快去穿好衣服,我等你。    
      于是进了卧室,脱了软烟罗纱衣,拿它裹住了百宝箱,放进衣柜一个角落。并忙忙穿了一身黑色套装,跟他身后,去赴那叫秀的勾当。    
      满大街都是冒烟的轿子,像绿色的水龟,在路上飞奔,他拉住我的手说,咱们挡的。    
      的?这东西叫“的”,好生奇怪的名字。    
      一会儿到了市体育场,远远地听见音乐在响,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看见我便迎面过来,说,快,快,孙宝儿,就缺了一个你,快快换衣、上妆。    
      我被推进了化妆室。    
      那里四处是镜,女人成堆,个个坐在椅里,对着镜子又涂又抹,且嗡嗡声不断。我刚坐入一张空椅,便有人拍我肩膀。    
      是谁?    
      回头一看,一张狐狸脸,尖下巴儿,柳叶眉。    
      宝儿,给你衣服。她递过一件玫瑰色的衣裳给我。    
      我伸手接了,学着别的女人样,换过,随着音乐登场。    
      台下黑压压的是人,台上是我刚在后台上看过的女人,一个个身材修长,风骚的走在一个临时搭建的T形的台上,挺胸、抬头,扭腰、提胯……    
      呵,这便是秀?这样的秀没有人走的过杜十娘。    
      我踩着乐点,走在了台上。台下各色人等的眼光,齐刷刷集的向了我。没有人能走出这样的步子,坐唱念打,为这行如风中柳的姿态,老鸨妈妈没少打我。    
      一个男子在呆呆看我。    
      呆头鹅一只,杜十娘在六百年前见的太多。但仍是要诱惑他。    
      眼风放出,开头、伏笔、高潮、结局,一路起承转合,风行水上,羚羊挂角。杜十娘的媚眼儿原是一篇好文章,引男人的心从高处跌落,跌落,跌落……    
      直线的跌落。    
      跌落了却不要他。    
      不是我残忍,那是我做为妓女杜十娘的职责。    
    


第一部分第四节(1)

      全场冰凝的静默。    
      而我风中金线柳般袅袅而过,直至走回后台,掌声才从前台化成了水,泼溅而来,不肯歇息。    
      他们这才醒了,而我,要的便是这效果。    
         
      那胖男人上下打量我,吃惊地,结结巴巴,你……你还是孙宝儿么?    
      柳遇春拿瓶饮料过来递我,并厌恶推开他,说,老包,你要不要看眼科?她不是宝儿是谁?人明明在这站着,却问这样发神经的话。    
      老包?老鸨!包家文。一回人世,冤家尽数遇着。    
      我笑,却不说,柳遇春错了,这个老包没发神经,是个精明货色。    
      老包也笑,拿胖手掌拍我肩膀,宝儿啊,人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一日不见,就害的我要看眼科。    
      柳遇春也笑,你早该看了,宝儿本来就好,是你自己没有眼色。说着顺势揽住了我的腰,拉他怀里,令那胖手从肩上滑落。    
      咦,他的宝儿别人碰不得,却为何又送至这种声色场合?    
      前台有人跑来在老包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包便大喊,徐素素,徐素素……唤狗一样的。    
      徐素素?!    
      我那同院的姐妹也在这?真是一个也不能少。    
      一个女人跑来,喘着气儿,尖下巴儿,柳叶眉儿,一张狐狸脸,分明是刚才递我衣服的女子。    
      她个儿小小,只及我嘴角,刚才因我坐着,没注意到。    
      她不看我,却巴巴的望着老包,说,什么事?老板。    
      你快去拿几件衣服给宝儿换了,前台都等着看宝儿的秀呢。    
      徐素素一脸难色,老板,现在好一点的衣服都让别的模特穿上了,我找不来的。    
      那老包的脸做开了水陆道场,一脸凶色,去,剥也要从她们身上剥下来,要你是吃干饭的?    
      六百年了,道道轮回,他从老鸨妈妈到包家文包老板,仍是如此死性不改,欺小凌弱。    
      可人活着谁不若此?强食弱肉,天经地义,他是靠这吃饭的。    
      但我不愿素素为难,笑问一句,包老板,你家可有哥哥叫包家武么?    
      他回头看我,胖脸愕然。    
      柳遇春也在耳边说,宝儿,你怎么了?你知道包家文没有哥哥。    
      我拉了素素的手说,包老板,对女孩儿温柔点。要不你即使叫你那会动武的哥哥来,宝儿我不上台,你又能怎地?    
      半笑半胁迫,对这样的人,就得给一碗馄饨汤,加一点酸辣料,我做妓女久矣,深黯其中决窍。    
      六百年前,就常常这样给老鸨妈妈下药。    
      那老包看我,突然抚掌大笑,说,宝儿好幽默。只是衣服不好,你还肯上台吗?我也是为你好。    
      是个聪明人,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了。    
      我点头,我上,别人是衣饰人,我是人饰衣。杜十娘是谁?肢体的淹然百媚,不用靠衣裳做形容词打理。    
      况我是一只披了人皮的鬼。    
      而鬼,鬼是自带三分妖惑人心的魅,这个一看字便可知。    
      老包笑,笑的有点谄媚。他怕我不上台,只要我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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