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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山憨憨一笑,“女娃?女娃好呀!”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被青禾悄悄转移了话题。
“肚子饿了没有?今天可得留在家里吃中饭,娘特地做了你最爱吃的小鱼干炖茄子、拔丝山药!”赵青山道。
青禾笑眯眯点头,“这么一说还真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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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成接到一担大买卖,要拉货出城可能四、五天回不了家。
夜晚,灯下,青禾坐在床边帮何成收拾行装。
“这买卖可靠吗?拉货出城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这是青禾第三遍问同样的问题。
何成也依然不厌其烦的回答着第三遍:“可靠。雇车的人家是世代行商的,就住在我们城里的向阳街上,之前也经常雇城里的马车、牛车运送货物,城里住得久的都识得这户人家。而且这次也不是我一个人,有三辆大马车专门用来装布匹、瓷器,两辆小马车坐人,连我家牛车在内一共三辆牛车用来运送粮食。”
“哦,那我就放心了!”
何成正对着盆水刮脸上的胡须,原先他是不喜欢刮胡须的,觉着胡子长得长长的满脸才显得男人。后来因为青禾不喜欢,所以何成就逐渐的养成了刮胡须的习惯。
听得青禾这话,何成放下手中的小刀,洗净下颚上断裂的胡须,然后坐到青禾身边,眯着眼嘴角上扬悄声道:“你就不问问这趟买卖能挣多少钱?”
青禾把收拾好的包袱递给他,淡然说道:“等你回来再问也不迟。这里面有干净的换洗衣物、干粮和水。想想还有没有缺别的什么?我好帮你去准备。”
何成只看着她,也不答话,伸出手指在青禾光滑的脸颊上来回轻抚,喃喃道:“我的媳妇可真好啊!”
一时寂静无话,小小的油灯上,橘黄色的火苗微微跳动,照着床帐上两个互相依偎的人影。
☆、35V5章
“今日宜嫁娶、祭祀、开光、祈福、求医、栽种;忌造屋、入殓、安葬、伐木、入宅。”何孙氏躲在房里翻着手里的黄道册子,喃喃自语:“唔,是个好日子。”
“娘;我要出门一趟!”青禾倚在何孙氏的房门边说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何孙氏见她拿着的东西问道。
手里的红豆、红枣和一包红糖是青禾一早就备下的,就等着玉梅生了孩子之后去探望,另外还有一双她特地为婴孩做的小棉鞋。
青禾笑道:“玉梅前几日生了,我带点东西去看看她,顺便瞧瞧小孩儿。娘;要不你也一起去吧!”
何孙氏脸色一黯,眼光瞄了瞄青禾平坦坦的小腹;酸溜溜说道:“我去做什么?难道去等着抱别人家的大胖孙子?!”
青禾抿了抿嘴;自知失了言;她婆婆心里本来就不痛快,如今眼看到别人家有了好几个孙子或者孙女,心里只怕更是难过,怎么还会去让自己“触景生情”呢!
唉!也是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就算了。饭菜都在锅里热着,若是我中午赶不及回来,您就一个人先吃不用等我了。”
何孙氏不耐烦的挥挥手,“别啰嗦了!你快去快回吧!下午我还有事要等你做!”
青禾看何孙氏的表情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事,立即点头道:“娘,放心吧,我定早些回来!”
“别的事情没见她这么积极,别人家生的娃有什么好兴高采烈的!”何孙氏一个人在屋里嘀咕。
小棉鞋是用软滑的浅杏色棉布做的鞋面,只有掌心那么大,每只鞋子边上绣着一只身子胖乎乎的小黄鸭,煞是可爱!
“我不知是男孩是女孩,所以就选了小鸭子绣上去,可爱活泼,不管是男是女皆适用!”青禾说道。
玉梅正躺在床上坐月子,怕吹着风头上裹着头布,她摸着棉鞋爱不释手,“哎呀!不错,这鞋我喜欢!”
青禾白了她一眼,“你喜欢有什么用?又不是给你穿的!”
“我是她娘,我说了算!”玉梅道。
“到底是男孩儿是女孩儿?快点把小家伙抱来给我这个干娘瞧瞧!”青禾迫不及待的说道。
“是个五斤四两的小女孩儿。”玉梅的相公把孩子抱了来。
手臂间是软软的小身体,青禾抱得格外小心翼翼,手指抚着小婴孩无比娇嫩的肌肤,青禾轻轻的一点儿不敢使劲儿,生怕一不小心给戳破了!孩子身上有浓浓的奶香味儿,小嘴只有指甲盖儿那么大,粉唇嘟嘟的,好像还在吐泡泡。
“小孩儿可起了名字?”青禾问道。
“苗。”玉梅看着她笑道。
“苗?”青禾一怔。
“对啊!谁让你是她干娘呢?禾苗、禾苗,你叫青禾,那我闺女只好叫小苗了!”
“少拿我寻乐子了!”青禾道:“不过小苗这个名字不错,可爱不俗气,挺好听的!”
“是孩子他爹给取的,我也觉着好!”玉梅得意地说道。
正说着,手指忽然触到软软的温热的东西,低头一看,小苗的手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指头,小小的手让青禾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滩水。
抱了一会儿,小苗又被放到了她娘的身旁。
青禾瞥见床头的柜子上有一个小木匣子,匣子里是一些杏脯和梅肉,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好这些!”
玉梅笑叹,“原先也不喜欢,只是我怀着小苗的时候吐得厉害,什么都不想吃偏想着你上回带来的杏脯的味道!央着当家的去城里买,谁知城里卖这些的也不多,只有一家叫杏花楼的有的卖!这小小一匣便要六七十文钱呢!可买回来我没吃多少反都让我家皮猴儿吃了!”
“是吗?那我明年再多做点儿带来!”
“可得多带点儿!却不是我喜欢,是我家皮猴儿喜欢姨母做的杏脯!”玉梅咯咯笑道。
“行了,知道了!别嘴贫了!”青禾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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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白色系带长衫,墨色比甲,但还是长长的竹竿般的身材,还是那张枯瘦的看似诚挚的脸,还是背着那只白色的大布袋,青禾又怎么会认不出来他是谁?!
青禾眼角抽了抽,何孙氏对她说过有事情要让她去做,所以她才匆匆赶回家来,可刚刚走到家竟然就让她看见了这个无耻的大骗子!
他杵在她家门口做什么?难道又在想着行骗?
“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看我怎么报仇……”青禾恶狠狠地说着就朝着那个假郎中走过去。
“假郎中”转过头来猛地瞥见一个女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朝他扑过来,身子一缩,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眼尖的青禾还看见他吞了下口水,“这位大姐请自、自重……”
“你叫谁大姐?!”青禾吼道,伸手朝他用力挥过去,那人吓得连忙伸出手臂护着脸并且弯□来,青禾却一脚朝那撅出来的屁股踢下去!
“有话好说……唉呀妈呀!这哪来的疯妇!”那人捂着屁股哀嚎,“孙大娘,快救救我!”
青禾闻言转头,见不知何时何孙氏已来到门外。
“青禾,你这是胡闹什么?!”何孙氏怒道,走到青禾跟前伸手在她臂上一掐。
“孙大娘,这是你家媳妇?!那还不赶快管管,怎么上来就打人呐!”那人委屈的说道。
青禾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少装糊涂了!你这个骗子难道不认识我了?!”
那人还真的认真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们从未见过呀!”
青禾想不到他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一边揉着先前被何孙氏掐的痛处急道:“娘,你不要相信他!他是个大骗子!”
何孙氏皱眉看着青禾,好似无理取闹的人是她,“他是胡诚,胡郎中,是我们村子里的土郎中,在村子里行医看病好几年了,怎么可能是骗子呢!你若不想看大夫就直说,不需编什么由头!让人看了笑话!”
青禾立即想要张口争辩,却又顿了顿,转过头来问何孙氏:“看什么大夫?我没病啊!”
“你怎么没病?这么多年都没给何家生下个一子半女的,得让大夫来好好瞧瞧!”何孙氏说着转眼朝胡诚笑道:“胡郎中快别站在门外了,进屋来坐吧!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
青禾扁了扁嘴慢吞吞跟着走进屋来,顺手关上大门。
“娘,你既然说家丑不可外扬,那做什么这种事当着外人面前说?再者,何成又不在家,我一个人看了也没什么用啊!”
“你什么意思?”何孙氏瞪眼,“你自己肚皮瓜子不争气还怪到我儿子头上?!”
“咳咳,”站在一旁的胡诚以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说道:“孙大娘,家和万事兴,有话好说。”
何孙氏一叹,“成儿是何家的独苗,可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得以传宗接代,我怎么能不着急!定要让胡郎中给我儿媳看上一看我才放心!”
“你要真的是村里的郎中,那为何不见你为我家相公接好断腿?!”青禾还是不相信他。
“何相公断腿的时日,我正赶去外城探亲,因路途遥远,前几个月才返回村里,村里的人都可以作证。况且,我毕竟只是个乡村的土郎中,医术浅薄,寻常病痛还好,却没有能力去碎骨重接!”胡郎中一边说着一边给青禾把脉。
“胡郎中,可有大碍?”何孙氏在一边紧张地问道。
“孙大娘放心,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虚寒,还有些贫血。我写张方子,照着方子去药铺抓药,喝上几贴汤药应当就无碍了!”胡郎中说着拿出纸笔开始写方子。
“这些……对怀胎可有影响?”何孙氏由问。
胡郎中笔下一停,想了一想,说道:“不能说完全无关。身体虚寒则有可能不容易怀上……”
“是吗?!怪得!”何孙氏一跺脚,心中仿佛有千斤重石落了地,“若是早些请了胡郎中你来看看便好了!胡郎中,你家媳妇的身体给调理好呀!”
什么虚寒、贫血,一般人都会说!什么兴许、可能,也尽是些模棱两可的词!他是不是真的郎中还很难说呢!青禾腹诽。
“你真的不记得你在周家的屋后是怎么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