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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孙氏在意的恰恰也是最吸引青禾注意力的。
在王杨氏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女孩儿。
凭着直觉,青禾觉得王家夫妇两个突然上门、何孙氏奇怪的态度以及屋中紧张的气氛都是源于这个小女孩儿!青禾还隐隐意识到前几日一直充斥在心中的疑惑的答案就在眼前。
何孙氏好几次被青禾看见带着食物出去的理由大概就和这个小女孩儿有关系!
她一直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所以看不清长相,依着身量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扎两条小黑辫子,身上穿着枣红色对襟圆领布衫和黑色长裤,偶尔抬起头来看何孙氏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小手紧紧揪着自己衣衫的衣角不曾放开过。
小女孩儿这样站着,身体瘦瘦小小的,安静得有些孤单,乖巧得让人怜惜。
在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女孩儿的时候,青禾想了很多,但是她从来不喜欢胡思乱想,于是她选择静静地呆在一边,从只言片语中慢慢了解事情的真相。
听到王杨氏说的话,何孙氏冷声道:“你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青禾心里一惊,王杨氏以前看见的是原来的“赵青禾”,不是她!
难道王杨氏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一直盯着她看的么?!
端给何孙氏的茶碗的手只在空中一顿,随即又马上把茶碗轻轻的搁在了何孙氏身旁的桌上。
青禾意识到又是“做贼心虚”,自己吓自己了!她今天才刚刚和王杨氏见面,连一句话还没有说上。
连一直和原本的“赵青禾”相处的何孙氏甚至何成都没有发现问题,王杨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现异样?这样一想青禾又镇定下来。
王杨氏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何孙氏的不悦,手指拨弄着茶碗的盖子,缓缓道:“以前没怎么留意~”
何孙氏冷笑,“你眼里哪里看的下其他人?!不然你也不至于这么做!”
王杨氏没接过话,屋子里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气氛又是紧张又是尴尬。
王盛同手里端着茶碗,却没有喝过一口茶,抬眼瞅瞅何孙氏,转眼又看看王杨氏,有些不安,有些无奈。
他犹豫着张口,“大姐……”
“别叫我大姐!”何孙氏突然有些激动起来,一拍桌子大声斥道。
王盛同似乎有些畏惧何孙氏,嘴唇哆嗦了两下,乖乖的闭上了嘴。
“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呀?”王杨氏脸上带着浅笑眉头却蹙着,“眼看过中秋了,我们也是好心想让你们一家团聚呀!”
“我呸!你倒是说得好听!”何孙氏胸口起伏,好像在尽量平复满腔的怒火,“要不是当初你们两个到我们家来哭着求着,说你没有闺女,做梦都想有个贴心袄的闺女,如若不然,我会把小花给你们吗?!”
“是、是……”王盛同连连点头。
“是什么是!”王杨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何孙氏说道:“大姐,说话可得凭良心!你们家当初穷成那个样子,阿成又在外面鬼混,我们带走小花是完全为了你们着想呀!毕竟少个人,少张嘴,少吃碗饭嘛!你怎么倒反过头来怪我们呀?”
没有人注意到这时候后面站着的小女孩儿的身体抖了抖。
“好!好!”何孙氏怒极反笑,“那我问你,‘只要小花儿到了我们家,我们就像亲生闺女一般疼着,绝不让她受苦!’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王杨氏不禁扁了扁嘴,王盛同的脸色更难看了。
“可你是怎么做的?小花到了你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处处受眼色不说,还一直被当个不用发工钱的丫鬟呼来唤去!你大哥最宝贝的就是小花儿,这样做,对得起他吗?”最后一句是对王盛同说的。
“大姐,我……我……”王盛同脸色惨淡,站起身来,“是我没照顾好小花!”
王杨氏突地跳了起来,眉头一挑,大声道:“大姐,你越说越不对了!小花儿与我们同吃同住的,你怎么说的好像我虐待她一样?你可不要欺负我相公老实好说话!”
同样的嗓门说话,声音却与何孙氏不同,何孙氏粗砺,而王杨氏更加尖锐。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闺女生来就是赔钱的货,我辛辛苦苦的接她上咱们家来难道图什么么!要是现在不教好了以后哪有人会娶她?!我说她两句也是为了她好!再说了,你要是嫌我们夫妻两个待她不好,我这不就是给你送回来了么!”说着她的目光扫视一周,“阿成娶了个好媳妇,把这破破烂烂的家还操持得井井有条的,我看如今总不会养不活小花儿了吧!”
王杨氏自顾自说着,脸上突然闪现一丝担忧,对着何孙氏急急道:“你不会不要她吧?”
何孙氏脸色铁青,用力说道:“当初迫于无奈把小花儿给你们就是我有眼无珠,我肠子都悔青了!小花儿姓何,是我何家的宝贝闺女!即便你们不送过来,我也要去亲自把她接回来!”
站在王杨氏身后的何小花不知何时抬起头来,她紧抿着唇,看着何孙氏,两眼红红的。
作者有话要说:
☆、29第二十八章
王杨氏撇了何孙氏两眼,咳了咳嗓子又道:“肯认小花是你闺女就好。这一年她在我们家吃穿用度的花费虽说不需分文不少,但大姐你至少还是得拿出一半的银子钱吧!”
“什、什么,你说什么?”也难怪何孙氏怀疑自己听错了,就连一旁的青禾也觉得不敢置信。
何小花原本是被王盛同夫妇两个转到他们名下收养的。这一年时间何小花过得好与不好暂且不论,只说他们突然将孩子送回何家来已是出尔反尔,不守承诺,教人措手不及,却还反过头来管何家要吃穿的费用!这与敲诈抢钱有什么分别?也亏得只有王杨氏这个奇葩才说得出口。
何孙氏的脸上现在不是铁青了,而是可以用五颜六色来形容,她瞪大了眼睛,一时言语阻滞,竟然愣愣的站在了那里。
王杨氏轻轻一叹道:“唉,我就有话直说了!大姐,你家若像是以前的那般穷困我自然也没有脸和你提这个事。如今不同了,阿成不仅不烂赌了,还去城里拉车挣钱,娶的媳妇也不像是没用的,日子是越过越好……我们家却不容易,家里有两个儿子却还帮你养了小花一年……”
“你给我住口!”王盛同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脸上顿时涨得通红,指着王杨氏大声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我们求着大姐把小花给我们做女儿的!”
“你冲我发什么火?我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轩儿和小文!大姐家里轻松就还清了何成欠的十多两银子的赌债,我要的三、五两银子对她家来说能是什么难事?!你现在还顾着脸面,难道以后想我和儿子喝西北风吗?!”王杨氏尖声说道。
王盛同原本就有些软弱嘴上也说不过王杨氏,又想到家里的长子正准备着赴京赶考,小儿子又体弱多病,哪里都需要用银子,整个人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头,再不言语了。
何孙氏把王盛同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心中酸痛,失望至极。想当年两个人的感情好过了亲兄弟,自她老头入土,这才几年光景啊……
“能让我来说两句吗?”青禾微笑地站了出来。
王杨氏斜了青禾一眼,凉凉道:“这是你做不了主,还是别瞎掺和了!”
“怎么我也算是何家的一份子,而且,”青禾深深地看了王杨氏一眼,“有些事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
何孙氏朝青禾点点头。
王杨氏不屑的一笑,“好呀!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么个‘清’法儿!”
“其实也没什么,你不过是知道我婆婆心里念着两家的情分,念着王老爷与我公公的兄弟情谊,你便毫不犹豫的把这当作利刃来逼迫我婆婆,逼迫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让她伤心,让她失望,好乘机应了你那不可理喻的要求,是不是?”青禾目中冷光一闪,“我们家不喜欢占别人便宜但也不喜欢别人来占我们家的便宜,你想算,那我们便算个清楚!”
说着,青禾转头问何孙氏,“娘,小花转给他们家收养的时候可有什么见证?”
何孙氏先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心想着她那个时候不是也在的么,怎么还问她?随即点头,“自然是有的!村长就是见证人!”
“那我们便把村长请过来,问一问他,如今违背约定又把小花送了回来可要赔偿违约费用、这一年我们全家的精神损失费,还有小花这一年在你家做事应得的工钱都一并算出来,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应该给谁银两!”
王杨氏满脸嘲讽,“以为说一大堆人听不懂的词来瞎掰胡扯就行了?!”
“如若不然,我们便去请村长过来评评理,如何?”青禾淡淡道。
王杨氏的面上一僵,有些犹豫起来,这件事说穿了也是她们理亏,若是请了村长来,显然就要将事情闹大,将事情闹大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弄得人尽皆知,即便得了三五两银子,可是搞臭了名声就大大的不妙了!
“老王,我只问你一句,你还记得当初我老头还在,我们家还宽裕的时候帮了你们家多少?”何孙氏言语艰涩的问道。
王盛同低着头不敢看向何孙氏,只闷闷说道:“我记得,大哥待我极好……”
“好,记得就好……”何孙氏目光渐渐锐利,显然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平复过来,又回到了以往的尖酸泼辣,她对着王杨氏说道:“何家的确破落了,但是只要我还活着就轮不到你在这里撒泼打滚,马上离开何家,以后少出现在我眼前,省得让我不痛快!”
“大姐……你这又是何必呢~”王盛同痛苦□道。
“还不走?是不是要我拿扫鸡屎的扫帚来轰你们走?!”
青禾知道何孙氏并不是说着唬人的,他们若是不走,她真的会拿扫帚像鸡屎一样扫他们!
“大姐,好歹我们两家一直交情很深,不比一般人家,就算你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