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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虺家的小屋,是三间草屋连接起来,茅屋与茅屋之间,是一个两尺来宽的小门连接。左边住着爷爷和奶奶,左边则是燕小七夫妇。中间是神位供奉的地方,也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而燕虺,则是与爹娘住在一个屋里。
小屋的外面,被七八尺高的围墙围起来,出来有大门之外,还在屋后面,开一个小门。这是一种习俗。据说这种格局是让所住的人气和畅,所谓风管人丁水管财,前后通风,那就昭示着这屋子的主人家,人丁兴旺。
不过这个小门,现在却成为燕虺两个小家伙逃跑的最佳选择,后门与前门之间,是屋子,将前后门阻隔起来,根本不能相互看到。这也造就他们逃跑的机会。
燕虺拉着绚香小丫头,猫着腰来到后门边,四下瞄了瞄,快速的将门栓取下来,或许是这样做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连后门开启的时候,会发出吱呀的声音,燕虺也记得。所以打开门的时候,轻轻的抬起门。
在门打开的时候,除了微不可查的摩擦声,没有吱呀声传出。
“走”燕虺扭头对绚香说道。此时的绚香,小脸红彤彤的,大概是觉得这样做很刺激,脸上满是欣喜。听着燕虺的忽然,急忙迈步跳出门槛。
见绚香跳不出,燕虺轻轻的放开手,快速跳出去。一把拉起绚香的手,急忙向村西边跑去。
落平村的村西边有一条小河,以前有人村民曾经在那里养鱼,修建一个池塘,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不养了,那里的池塘就荒废下来。久而久之,里面没有人清理,但是淤泥,连池塘水也浅得只能漫过脚背。
根本没有大鱼可以生存。不过这里倒是成了泥鳅和黄鳝的乐园。里面的泥鳅和黄鳝,走在塘边,清晰可见,这也是燕虺和绚香的目的地。
二人一路猛跑,足足跑出村子,这才在路边的草地上坐下来。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脸庞红彤彤的,相似而笑。
春日和煦的阳光倾洒,暖风徐徐而过,空气中荡漾着淡淡的花香味,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应和着是不是的鸡鸣犬吠,成为打破落平村静寂的唯一声音。
春天,是耕种的季节,村里人都出去干活了。就连燕虺的老爹燕小七,也想趁着这个好时光,到山中讨点好处,而燕虺的母亲小玲,则是在菜园子里面呵护着菜苗子。整个村子,一时的静寂下来。
暖阳应和着清风洒落在村西边两个小家伙身上,微微荡起的青丝缓缓的在风中飘荡,相视的眼中,不染丝毫世俗污垢的甜甜笑容,美丽而纯真,倒映出一幅两小无猜的风景画。
在风中,缓缓飘起,又落下来。这一刻,恍如永恒。
只是时间这把杀猪刀,没有任何怜悯,飞逝之中,一声震彻落平村的犬吠,将这幅静谧而甜蜜的风景画,瞬间击碎,支离破碎的空间,恍如玻璃一样,哗啦一声掉了下来。回到现实。
燕虺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翻身站起来,笑着对绚香说;“我们快点,赶紧抓泥鳅去,要不奶奶该知道了。”
提起捉泥鳅,小丫头兴奋的蹦了起来,拉着燕虺快步向小路尽头走去,说;“对,对。我们赶紧去。哼,我要一大罐,我已经准备好罐子在池塘边了。这一次,我要气一气二虎和小旺,说我抓不到泥鳅,气死我了。”
燕虺快步跟着,边走边说“喂,这泥鳅是我抓的呀。你本来就抓不到泥鳅嘛,你怕水,二虎和小旺都知道,他们会相信才怪呢。”
“到时候我有了泥鳅,他们不相信又能怎么样?我已经有泥鳅了,到时候说是我抓的,他们又不能问泥鳅是不是我抓了他们,泥鳅是不是说话的。”
“可是我知道啊,一大罐泥鳅,要抓好长时间啊,可累了,不干不干。那是我抓的,不能被你将功劳抢去了。”
“好嘛好嘛。我说其中一半是我抓的,另一半是你抓的,这总行了吧?”
“不行不行,最多十条”
“多一点嘛,小牛哥。一百条,一百条。十条太少了。”
“那二十条”
“九十条”
“不行不行,最多三十条”、、、、、、、、、、、、、、、、、、、、、、、、、、、、、、、、、、、、
小路蜿蜒崎岖,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两个争论不休的童声,将僻静的小路,染上一抹生息,慢慢的,两个顽童的背影,应和和渐远的争论之声,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正文 第184章 自然境界【3】
更新时间:5…3 3:24:11 本章字数:3898
黄昏悄悄的铺撒下昏暗的颜色,一汪清水静寂的落平村,开始每天最喧嚣的第二个阶段。耕种回来的村民相互吆喝着到谁谁家喝酒,到谁谁家串门。
妇女的吆喝声更加显著,黄昏是顽童的归寂点,乳燕归巢的时候,各家孩子的母亲都释放出最强的声音,呼唤孩子回家吃饭。尖锐的女高音,让匍匐在自己小窝里的小狗,忍不住一阵心悸,汪汪的叫个不停。
这一切村里的人好似司空见惯,没有任何人在意。邻里归来的相遇,总是免不了几声调笑和问候。
“今天的种子撒完了吗?”
“哈哈,我家那块天竟然自己从地下冒出水来。嘿嘿,这一年不会为水源担心了。”
“老刘啊,你家的那田埂堆砌得真叫一个结识,赶明儿我也堆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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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吼弄着爽朗的笑声,比比皆是。小小的落平村,随处可见。
燕家紧闭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推开,一个魁梧的汉子,右边肩上扛着一头獐子,左边扛着一把红缨枪,獐子之后压在红缨枪的枪柄上。压得大汉五大三粗的腰杆子微微弓起。
但是大汉未曾因此而疲惫,黄昏下斜阳自院子围墙射入,落在他满脸胡须的脸上,闪耀着收获的欣喜。
大汉推开大门,笑着瞅了瞅院子一眼,脚拨弄大门的门沿,应和咯吱的关门之声,大汉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院子。
“小玲,儿子。看看老子今天的收获。嘿嘿”
“小七,什么事情那么高兴啊?是不是又去和老虎大战几百回合了?”一个轻柔的声音自敞开的茅屋中传来,门口走出一个系着围裙的,年约二十左右,文文弱弱,谁也不敢相信这是这五大三粗的粗犷汉子的妻子。
见着小玲出来,燕小七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矫健步伐,走了过来。将肩上的獐子往木桌上一扔,挑着眉毛,指着桌上的獐子说;“小玲,看到没有,獐子啊。我还是头一次打到这家伙,听说它的皮比老虎皮还要值钱,赶明儿去城里,嘿嘿。我去给你和儿子添一身行头。怎么样?”
小玲捞起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甜甜的笑着走了过来,看着燕小七额头上泛起的汗水,嗔怪的伸出芊芊玉手,用衣袖在燕小七额头擦了擦,笑着道;“你看你,满身是臭汗,还在这里得瑟。快去洗一把脸吧,饭都做好了,等公公回来,就吃饭吧,这一天在林子里转悠,累坏了吧?”
燕小七捞了捞头,嘿嘿的笑着说;“小玲,我不累,我身体壮着呢,那几步林子路程,还不够我热身。”
小玲嗔怪的撇了燕小七一眼,说;“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我们村的英雄,去洗脸吧。你这个样子,公公又该说你教坏小牛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提起他父亲,虽然现在已经三十几了,也成家了。可是对于老爹的那个烟杆,可是有畏惧感,猛不叮的给你一个暴竖,想想燕小七心中一阵心寒。感觉应道,快步走向茅屋。
“对了,我儿子呢?哪儿去了?”燕小七刚刚走到门口,忽然转头问道,目光在茅屋内瞅了瞅,又瞄了瞄院内,没有看到燕虺的身影。
想着这小子是不是到刘大姐家趁饭去了。除了这个,每次燕虺都会在这个时间,坐在老槐树凸起的根须上,呆呆的看着老槐树。今天却没有身影。
“刚刚婆婆说,绚香来找过他,恐怕不知道哪里野去了,哎,这么晚都还没有回来,真不叫人省心。”小玲虽然语气中,有点生气之意,但是目光却担心微阖的大门。
“这小子,都读书了,还这么野,回来好好教训他。”燕小七狠狠的说着,走进屋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水花的声音。
小玲担心的看了看大门,随即好似想到什么,快步向屋子走去,她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院子大门咯吱一声闷响,小玲一喜,急忙转过身去,出声便要叫。以为是燕虺回来了。
可是出现在大门口的两道身影,却让她身形一顿。只见门口自己的公公,哼哼的哼着,手中提着一个满身淤泥的燕虺,阔步走了进来。
此时的燕虺,犹如一个小鸡一样,被他爷爷提着衣服,轻轻一提,越过门槛。他满脸都是淤泥,衣服上也仅仅有基础幸存,没有被淤泥沾染。唯独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委屈的目光,眼中水汽朦胧,看着不远处自己的母亲,眼中的水汽更浓,想要跑过去。但是身边爷爷那生气的样子和抓着他后背衣服的手。让他悻悻的轻轻跺了跺脚,目光求助的看着母亲。
小玲一见燕虺这个样子,顿时花容失色,急忙跑上去,也不管他身上的淤泥,局促的问道;“小牛,你怎么了?啊。你怎么满身都是泥巴,有没有不舒服,告诉娘亲。”
燕虺的爷爷扭头看着燕虺一眼,轻哼一声;“他可舒服得很,在西头的池塘里面翻来覆去,洗泥巴澡呢?若不是我去找到他,恐怕现在还在里面与绚香小丫头洗鸳鸯浴呢。哼。”
燕虺爷爷说着,用力甩了甩衣袖,阔步走到木凳下坐下来,瞪着把脸躲在小玲怀中的燕虺,恨得牙痒痒的,不过无计可施,打又打不得,骂也不知道怎么骂,最后无法,只得将腰间的旱烟袋拿出来,别上烟杆,狠狠的抽起来。
小玲看着自己公公气成这样,埋怨的看了怀中的燕虺一眼,急忙将燕虺抱着走到小屋内。
“哈?我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变成泥巴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公公回来了,小牛去村西头的池塘玩,弄出这个样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