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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同事陆地是个傻逼,有一天他往我家挂电话,是陈懿接的,陆地就在报社里宣传说我又搞了一个女的,根据声音来判断,是个很清纯的小女孩。我解释说不是那么回事,是我一个老乡,住几天就走。陆地不信,说我要是跟她没关系,那就把她介绍给他认识。我说你要请吃饭我就带他出来,陆地马上就拍板成交。
说实在陆地是个好小伙,一米七五的个儿,运动员的身材,脑子也活络,可就是有一样缺点,是个话涝子。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原因,反正他一直没交上女朋友,如果是的话,我估计话多的人就跟狐臭的人一样,身边呆不住人。陆地每到一个地方,都在向人家打听有没合适的女孩给介绍介绍,人家说你这么棒的小伙子,怎么还要人家介绍呢。最傻的事他一碰到合适的女孩,立马问人家有没男朋友。即便她如此孜孜不倦地上下求索,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了解了陆地的遭遇,你就知道你要是没有女人缘,鶏巴长得再好看也没用。反过来说,有的人长得跟鶏巴一样丑,但身边女人不断,也没什么可怪的。陆地对女人的追求属于功利型的,一见面就打听人家的背景巴不得立马领结婚症,所以根据我的判断,即使他搞上女人,也只能搞一个,白头到老型的。陆地对陈懿的声音很有感觉,求贤若渴,我倒不是想给他们牵桥搭线,一个傻逼既然想做饭局,我为什么不满足他的愿望呢,嘴巴闲着也是闲着。
饭局上陆地对陈懿非常殷勤,恨不得给他洗脚就上床。以我的经验,猴急的人根本做不成什么事情的。当然陈懿不知道陆地的想法,我只是跟她说出去吃饭散散心。当他知道陈懿为工作烦恼时,满口答应这事儿包他身上,还有租房的事,他也包了。我说陆地,你别图嘴巴痛快吹肥皂泡。陆地说,靠,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你说呀。我说,太多了,我举例都举不过来。陆地说,靠,你丫别在女同胞面前败我名声,我他妈的桃花运都让你们给损没了。吃完饭陆地还要去唱歌,反正他现在热情澎湃,非把精力耗干不可。一般来说,一顿饭局已经够累的,我是不愿再耗下去,但买单的人说话总是底气硬,硬撑着你就只好听他的了。陆地平时不太大方,攒钱有术,个人资产略有赢余,但用在刀刃上的钱他肯花,今天他又以为碰上刀刃了,这个刀刃可以把陈懿切片,做成汉堡供他一口一口享用。所以说陆地还有第二个特点,就是特别一厢情愿,而感觉不到别人对他的看法。
对陈懿来说,这个饭局还是有收获的,因为陆地这次很来劲儿,果然帮陈懿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一个杂志社,是外省的刊号,搬到北京来做,原来是做文学内容,现在改成做时尚,刚开张,陆地的一个同学在杂志社里当一个小头目。陈懿去上班的第二天,陆地就怂恿陈懿住到他那边去,他那儿是个两居室,如果陈懿愿意,他可以叫同居者腾出来。但陈懿觉得这样不好,毕竟和陆地刚认识几天,不管陆地怎么劝说,她都婉言拒绝了。但陆地确实是个能干的家伙,没两天他就给陈懿又找了个地点,虽然是筒子楼,但便宜,一个月才五百块,在经济上陈懿很满意。陈懿搬出去的那一天,我心里松了口气,才特意跟门房的老太太打了招呼。
陆地的嘴巴没闸,头天晚上放个屁,第二天整个报社都闻得到。报社的人都知道我给陆地介绍了个女孩,但在传闻的过程中我变成个皮条客,他们猜想陆地肯定给我好处了。实际上好处就是一餐饭,陆地可能在宣传过程中把这顿饭夸大化了,从而显示了他一定要把陈懿搞到手的决心。毛大发说,李有钱,你自己还是王老五,怎么会把女孩让给陆地,是不是让你先搞了。我说,你丫想得比我干得阴险多了,我可是一根毛也没动。毛大发说,不可能吧,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讲纪律讲道德。我说,靠,像你这种道德挂在最上的人才不讲道德呢。我们报社里成家的人居多,而单身族的一点传闻都成为人们的谈资,陆地来了以后,谈别人的就少了,每个人都成为陆地委托的对象,比方说你家里有个没嫁出去的表妹,陆地就希望从你这儿砸道口子进去。当然,还有个原因是大家爱谈这事儿,好象生活中除了找对象别的事就没乐趣。谈这事的时候,他们的神态更好玩,头拱到一块儿窃窃私语,像几口正在抢食的猪。这种情况以女同志居多,研究这类问题是她们的专长。比如说,毛大发肯当面损我,她们就不会当面了,趁我不在的时候研究我的动机,研究陈懿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在我那儿同居那么久,有没被我搞过。这种想法跟陈琳异曲同工,看来是女人的共性,倒也无可厚非。但通过我听到的口风证明,她们不仅在谈论这个事,而且还对我得出几种结论,一呢,认为我是喜欢玩女人的,玩完了就让给别人,像猴子吃桃子一样,喜欢新鲜的;二呢,认为我跟陆地有一笔交易,我有拐卖人口的嫌疑;三呢,认为我是放鸽子的。我相信女人在这方面的想象力是无穷的,也许她们还有其它的结论,只是我无缘听到而已。不过,她们对我的妄加揣测完全基于我的坏名声,我独身,与多个女人有不正当关系,出口成脏,肯定不是一个良民。
这些传言都是田恬后来告诉我的,田恬在我的女同事里幷不特别合群,当别人诬陷我的时候她有时还会帮我说几句话,但女同胞们幷不知道她是内奸。田恬在结婚前跟我交往颇多,婚后就少了,这是女人的特点。但男人就有可能相反,婚后可能更喜欢跟别的女人来往。女人喜欢在恋爱时暴露本性,男人喜欢在婚后暴露本性,这是我的感觉,虽然我没有结婚,也没有总结生活经验的习惯,但确实有这么一种感觉。我觉得田恬在婚后转变了很多,个性没那么强,说话也没锋芒,这说明婚后的女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那一天我们加班,我和田恬忙到晚上七点才把版面排好,办公室的空调坏了,汗水把田恬脸上的粉都洗了,我冷不丁抬头,发现她的脸糙了许多,那种糙不是老的有皱纹的糙,而是一种被苦恼打磨过的操,一种磨砂玻璃与普通玻璃的区别。也许在装修中你喜欢磨砂玻璃,在生活中你绝对不可喜欢磨砂的女人,或者如果你是一个女人,绝对不喜欢被磨砂。下班后我们一起吃饭,我随意说了一句要不要来瓶啤酒,田恬说来吧来吧,我好久没喝了。酒是普通的燕京,但对于田恬来说幷不普通,我记得以前田恬是不喝酒的。我们喝了不到一瓶,她的劲儿就上来了,脸上一片很难看的红,像劣质的红纸摩擦过,或者说,像扭秧歌的老太太那种红。田恬说,马力呀。然后就没下文了,好象又说不出来。马力是田恬的丈夫,当初田恬选择老公时,我是第一号参谋,关于马力这个人,我参与论证过。当时马力的经济状况一般,是个小型的文具代理商,有一辆拉达,用来送货,还刚买了一套两居室的商品房,是分期付款的。我跟田恬说,马力这个人呢,现在事业刚开始,你不能要求他一定有大奔什么的,主要是他人聪明,有福相,你看他耳垂那么大,一定会发大财的。我的这个结论对田恬有很大的影响,让她下定决心走进西什库教堂。从这一点上说田恬的婚姻跟我有密切的关系。
我说,马力怎么啦,你说呀。田恬还是不说话,又喝了一口酒。我说,听说马力事业挺发达的,你应该高兴才是。田恬开始喝第二瓶酒,才开口道,是呀,他事业做得是很好,可是对我来说,那不一定是好事呀。小李,你不知道,结了婚在一起生活,跟结婚前想象的生活,根本是两码事,太复杂了。当第二瓶酒喝完后,田恬终于疏通了喉管,把苦水倒了出来。
马力呀,他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当结婚那阵子还好,说什么听什么,像个好学生,那时侯我们各方面都很好,很和谐。现在呢,对我不在乎了,你知道女人很后敏感的,他在外面做什么事我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今天就我们两人,我索性把话敞开说,你也别介意,就说那方面,他是很强的,可现在有时候一周都没一次,你说这正常吗,每天回家倒头就睡,还以工作忙为借口呢。我心里明白,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有钱了,我都怀疑他在外面包女人。女人跟着男人变,男人跟着钱变呀,小李,你想想,他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还能像以前那样乐观吗!
田恬把第二瓶酒喝完后还要再来一瓶,我连忙哀求她不要喝了,我说你有什么要的帮忙的尽管说出来,但酒不能喝了,再喝也解决不了难题。田恬说,今天晚上你要陪我聊下去,我都不想回家了,每天都是我等他回家,今晚我要让他等我。我说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田恬说,随便吧,要不我们逛街去。陪女人逛街是一项很累的差使,由于田恬有点醉意,我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经过一片小区时,有一群小姐在路口等客人,她们的衣着非常暴露,有一个穿著低领背心的小姐用大半个乳房朝我们凑过来,田恬很快就回她一个白眼,小声得哼了一句,婊子。大乳房小姐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也明白田恬的基本意思,回了一句说,你以为你是谁,小心老公被人拐跑了。这句话触动了田恬是心事,她突然问,马力会不会跟这种婊子勾搭上。我安慰说,不会的,这种婊子太次了。田恬急切问道,你说他会跟什么婊子勾搭。我说,我没有说他会跟婊子勾搭,都是你自己的想象呀。田恬说,他一定会的,一定有女人跟他勾搭的,小李,你帮我打听好不好,看看他跟谁在勾搭。我说,这怎么打听,谁愿意告诉我。田恬说,不是打听,是跟踪,你替我跟踪他好不好,费用由我报销。我说,这个活我倒是挺愿意干,可是这样做不太道德。田恬说,是他先不道德才轮到我不